裴祤宁陆凛知乎小说-裴祤宁陆凛小说哪里能看
一时没站住,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若无张管家扶着怕是已经晕倒在地了。
一万两,这么大的数字他听都没听过啊!
他就是卖了祖产也还不上啊!
其实赌坊在放贷时会先行考察借贷人家中的资产,然后会估评出一个极限的数额,绝不会放出超过这个数额的银钱。
虽会让还债人肉疼,但也不会让人穷尽所有也还不上,免得他们破罐破摔。
而梁海是因有裴祤宁的额外照拂,才能在赌场潇洒这么多日,否则早就被逼上家门了。
见梁清君面如死灰,小伙计挑了挑眉,身后的护院会意,上前将张管家驱赶出院。
“万利赌坊处理事情,容不得闲杂人等围观!”
张管家也不敢推搡,乖乖的离开了。
梁清帆惨白着脸久久没回过神来,没留意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伯父。”
少女清冷的声音如冰冷的毒蛇爬上了梁清帆脖颈,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回眸间又对上少女幽冷漆黑的眸子,让他莫名生出惧意。
少女却是勾唇一笑,幽幽道:“伯父,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第70章两王同审
裴祤宁从怀中拿出一摞借据,白纸黑字签着梁海的名字,上面还按了鲜红如血的手印。
裴祤宁嘴角噙着淡笑,轻描淡写般道:“不过一万两银子而已,也值得伯父如此烦心?”
似乎这天价的数字在她看来与几两散碎银子并无差别,梁清帆在少女的浅笑中看到了浓浓的讥讽之意。
他攥紧了拳,死死盯着裴祤宁,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这世间的不平。
梁海的眼睛重新亮起,迫不及待的道:“裴祤宁堂妹救我,他们说我今日若不还银子,便要砍了我的手指。
秋闱在即,我不能出事啊,只要堂妹帮我这一次,待我高中日后一定好好照拂堂妹!”
裴祤宁却只笑望着梁清帆,并不理会梁海。
梁清帆眼中精光闪烁,冷冷质问,“你怎么会在这?你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伯父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万利赌坊可不是寻常人能插手的。”她只不过在梁海心中投下了一颗贪婪的种子,任其生根发芽,肆意壮大而已。
顿了顿,她继续含笑说道:“我只是恰好听闻,特意来此帮衬堂兄而已。”
梁清帆比梁海清醒得多,他虽不知裴祤宁便是将金氏带走之人,却也知晓她此行绝非好心,“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伯父英明,裴祤宁佩服。”裴祤宁弯唇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不徐不疾,语气淡若清风的道:“我娘要与梁清君义绝了。”
梁清帆瞳孔猛缩,这般看来君堂弟与金家是彻底谈崩了,而裴祤宁对梁清君的称呼也足够让人心惊。
“君堂弟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裴祤宁唇角上挑,笑意更显明盛,可那双幽黑的眸子却依然冷寒刺骨,“他配不配做我父亲,伯父最清楚的不是吗?”
梁清帆沉而未语,只听裴祤宁继续道:“义绝需要由官府来判定,梁清君做的事罄竹难书,外祖父他们此番便是豁出一切也不会放过他。
但我这个人向来喜欢速战速决,届时不用伯父多做什么,您只需要实活实说,我便替堂兄还这一万两银子,如何?”
梁清帆死死盯着她,半晌,冷笑出声,“裴祤宁,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我若帮了你,日后还以何颜面再见君堂弟,海儿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了!”
虽可解燃眉之急,可后患无穷,他们一家还要仰仗君堂弟,而安然又即将嫁入昭王府,他不能失去这个助力。
裴祤宁却也不急,神色从容淡然,“伯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说白了您担心的不过是堂兄的前途而已,可若堂兄的命没了,梁府的荣华富贵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梁清帆脸色淡了淡,裴祤宁又不徐不疾的给他一记重击,“还有,翰林院的大学士如过江之鲫,您以为昭王府为何会接受梁安然?
昭王为的不过是金家的财富罢了,若梁清君与我娘义绝,梁府这种清贫之家有甚可图?”
梁清帆很想反驳裴祤宁,可他却发现自己词穷的辩无可辩。
他们都笑商人低贱,可商人手中的钱财却足以令所有人趋之若鹜。
“况且堂兄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他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的那些谋划又还有什么用处呢?”
梁海不懂父亲在犹豫什么,急急道:“父亲,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堂妹不过让您说几句实话而已,您应下就是了!”
在梁海看来,几句话就值一万两银子,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
“你懂什么!你个逆子还有脸说话,如今这般局面都是谁造成的?早知如此当初你一下生我便该亲手掐死你!”梁清帆瞪红了一双眼,怒声叱骂。
大好前程,满盘皆输啊!
梁海自知理亏,不敢应声。
裴祤宁也不催他,静静等着梁清帆做选择。
梁清帆沉默半晌,眸光复杂的看了梁海一眼,咬着牙关与小伙计道:“非要今日还不可吗?”
“对!赌坊的规矩不能破,说是今日就是今日,否则便要砍他两根手指做利息……”
梁清帆闭了闭眼,痛苦的抿动着微有干裂的嘴唇,艰难的道:“那便……砍他的左手吧。”
不仅梁海愣住了,裴祤宁也诧异的挑了挑眉心,旋即冷冷勾起唇角。
不愧是梁家人,骨子里面都透着一样的凉薄冷血。
“父亲,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梁海不可置信的望着梁清帆,试图在他脸上寻到说气话的蛛丝马迹。
梁清帆却只凝重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怒其不争的恨意和被血丝掩住的心疼,“此事怪不得别人,只怪你枉读圣贤书,居然走起了这歪门邪道。
那两根手指全当做个教训,免得你不长记性!”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梁海当真怕了,痛哭流涕的跪爬到梁清帆脚下,苦苦哀求,“父亲,求您了,救救儿子,救救儿子,我真的知错了啊!”
梁清帆强自狠下心肠。
他又如何舍得让儿子受伤,可权衡利弊后还是得罪梁清君的弊端更大。
儿子日后必定要入朝为官,还要多仰仗梁府和昭王府,梁清君还指望着海儿来发扬梁家,这一万两未必不会出。
裴祤宁心中了然,慢条斯理的收起了借据,嘴角笑意从容,“伯父壮士断腕,令人佩服,如此我便不勉强伯父了,咱们一会儿官府见吧。”
见裴祤宁如此干脆利落,不做纠缠,梁清帆倒是有些意外。
若想扳倒梁清君,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裴祤宁就丝毫不担心金氏会输吗?
见裴祤宁要走,梁海却是不干了,作势便要去抱裴祤宁,小伙计还记得薛泽方才的叮嘱,连忙上前,一脚就踢开了他,“吵吵闹闹的,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堂妹,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肯帮你做!”见求梁清帆无用,梁海便将裴祤宁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紧紧抓住。
裴祤宁微微垂首,俯视着满脸涕泪的梁海,心中微有快意。
前世他要了阿芙的命,今生她便要让他尝尽痛苦滋味。
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堂兄求我也无用,金家是生意人,总要互惠互利,你着实没有能帮上我的地方。
原以只是说几句公道话而已,伯父定会欣然应允,可万万没想到在伯父心中竟是兄弟之情更深。”
裴祤宁怜悯的看着梁海,这种眼神深深刺痛了他,他将所有恨意全部加在梁清帆身上,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什么兄弟情深,真当我不知道吗,他分明是舍不得梁府的荣华富贵,为了讨好梁清君竟连亲生儿子都不顾!
你们就知道让我考取功名,全了你们的颜面,谁又真心关怀过我?”
梁海索性站起身子,眼底泛起浓浓的血色,显露出几分癫狂来,他只觉自己被炎炎火焰所笼,看不清周遭,身体更似被无数的虫蚁啃噬,内心与身体的煎熬似乎只有毁了周遭的一切才能发泄出来。
他的表情将梁清帆吓到了,“海儿!你怎么了?”
“别叫我!今日你若是不救我,我们便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你再不必管我!”
梁清帆心中骤然一痛,上前拉住梁海想与他解释,梁海却如同发了疯一般,双手突然发力,紧紧的禁锢住梁清帆的脖子,“既然你们都不让我好过,那我们就一同去死吧!”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小伙计反应过来后,忙指挥两个护院将两人分开。
裴祤宁向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看来那香料药效不错,梁海已现癫狂之状……
梁海被两个护院按在地上,却还拼命的挣扎起身,口中不停的喊打喊杀。
梁清帆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惊惧未散。
他方才能够感觉到,海儿当真下了杀手,他竟要弑父!
他想不明白,素来懂事的孩子怎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裴祤宁看了一场闹剧,悠闲的牵起嘴角,“那伯父先陪着堂兄吧,恕裴祤宁不奉陪了,伯父既不想做人证,我便只能去陈府请陈御史了。”
见他面露茫然之色,裴祤宁不吝解释道:“忘了告诉伯父,我娘是被陈大人和宁王殿下所救。
我本想着义绝是我咱们梁府家事,不愿牵连旁人,这才想请伯父出面,谁知……罢了……”
裴祤宁轻轻叹息一声,梁清帆却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心中大骂裴祤宁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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