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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摇了摇头，嘴角勉强地牵出一个笑容，“没有的事。”

虽然江南被莫名其妙攻击了一顿，但他还是不想让沈芸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实在是不想听到顾客就是上帝之类的规劝，或者是被怀疑自己的业务能力。要是沈芸知道了，赵珩估计也会知道，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别装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刚刚我都看见了。”

江南闻言也不再逞强，“你说他要是觉得扫个码麻烦不想注册就算了，我也经常懒得弄这些优惠，可是攻击员工算个什么道理，居然说我是在赚回扣！”

“就算是误解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声嚷嚷破口大骂说书店窃取个人信息。别说书店，世界上有会员制度的超市就那么多，难不成他次次去超市买东西结账时听到出示会员卡号都要骂人家窃取信息？”

沈芸眉眼含笑：“这么说你觉得你做错了？”

江南摇了摇头，“不觉得，可是会让我怀疑主动推销会员卡有没有必要，打折省出来的钱又不会打进我卡里，还要被人无端怀疑攻击。”

“一百块钱省十五块钱看着不多，但或许对于家庭不富裕带小孩来买教辅资料的人来说，省下的钱可以给全家多添一个菜。”

“书店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讲道理，但总有讲道理的人。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们尽可能的做好无愧于心就够了。”

“你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江南疑惑地问。

他以为那不讲理的顾客是因为他只是个小店员才随便攻击，要是换成经理或者店长之类的，他恐怕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当然，霜雪书店也开了这么久了，我也是从店员慢慢成长起来的，书店里比这离谱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江南虽然觉得沈芸的安慰不无道理，但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正说着话，江南看见一个带着五六岁的小孙女来看书的奶奶站在饮品自助贩售机来回踱着步，不知道是不是要买饮料。

江南思索的工夫，沈芸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沈芸：“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奶奶指了指自助贩售机上的字，“刷脸支付是什么意思？是要用手机吗？我有现金可以吗？”

“是要用手机支付的，这个贩售机是不支持现金支付。”

霜雪书店里有咖啡厅，咖啡厅里什么甜品饮料都有，所以贩售机只是为了方便买了随手喝的顾客。只是贩售机本身就没有现金支付，对于年级相对大一些的顾客使用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我不太弄的起来手机，你帮我买我给你现金行吗？”老奶奶礼貌地请求。

沈芸报以笑容：“当然可以，您想要买哪个？”

“矿泉水，拿边上那个最便宜的就好。”老奶奶指了指贩售机。

“矿泉水？您是要现在喝吗？”

老奶奶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喝，是小妮这丫头，在这看了一下午的书，一滴水都没喝，我看她嘴巴都要起皮了，这才来买点水。”

去楼下的便利店买水不是不行，但把小妮一个人扔在书店她又不放心，让小妮跟她一起下去嘛小妮又看得起劲不肯走，所以她只能在贩售机这儿买。只是人年级大了跟不上时代，智能手机也是最近才换的，扫码支付她才学会没多久，这刷脸支付是什么新奇东西她是真弄不明白。

沈芸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您看我们书店每一层的洗手间外面都有热水机，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去给您打一杯。”

“这怎么好意思，小妮看了一下午书什么也没买，怎么好意思白喝你们的水。”老奶奶连忙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水烧了不喝不也是浪费吗？”沈芸使眼色让江南去前台拿纸杯倒水，“下次带小朋友看书您可以随身带个水杯，这样就不用买矿泉水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江南端着一杯白开水回来了，“来，奶奶，小心烫。”

老奶奶连连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试了一下水温，老奶奶把水喂给小朋友喝了。

小朋友咕嘟咕嘟灌完了一整杯，两手捧着纸杯还给江南。

老奶奶牵着小朋友的手：“快谢谢哥哥姐姐。”

“谢谢哥哥姐姐。”小朋友的小奶音听着可爱极了。

“没事，接着去看书吧。”

看着老奶奶带着小朋友走回了书架间，沈芸才缓缓开口：“你看，在书店里，你会觉得自己是在做微小、却很有意义的事情。有的顾客会让你怀疑人生，但同样有的顾客帮你找到自己的价值感。买的五本书的顾客在灵魂上并不比一本书都没买的顾客高贵。”

江南若有所思，他从小家里条件好，自己各方面也比较出色，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校园都是众星捧月的，遇到难缠的顾客便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自己的善意遭到了践踏。但是看着老人和小朋友的笑脸，他才确信善良不是没意义的事情。

正在江南若有所思的时候，他又看到那个老奶奶牵着小妮从书架后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绘本，“没有看完咱们买了带回家看。”

奶奶其实并不拮据，只是从小节省惯了，平时是从来不肯她买这些“消遣书”的，只肯她来书店看，所以她在书店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小妮兴奋极了：“真的嘛！谢谢奶奶，我这就去排队。”

小妮蹦蹦跳跳地抱着书去排队，老奶奶跟在她后面，慈爱地摇了摇头。

江南转过头看向沈芸，两人相视一笑。

万秋霜刚好下班，看见他们俩笑的神神秘秘的，从后面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呢？”

沈芸笑而不答，江南则微微勾唇：“没什么，就是上了节课。”

万秋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上课？图书馆又不是教室，莫名其妙的。”

沈芸伸出罪恶之手捏了捏万秋霜的脸，“我还要问你呢，昨天路过串串店，串串店的曹伯和我说你和哪个小帅哥背着我去吃串串了？”

“什么小帅哥，就是江南好吧。”万秋霜连忙澄清。

曹伯可真会胡扯，就会拿她找乐子，江南明明就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要是传出去她堂堂一个总监泡人家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她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南？”沈芸的目光在万秋霜和江南之间转来转去，“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好到可以晚上单独出去吃饭了？串串店那可是我们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啊万秋霜，你这个负心的女人。”

那串串店是个老店，便宜味道又正宗，从小到大，不管是有什么伤心事，还是什么值得庆祝的，首选都是那家串串店，所以沈芸才和老板那么熟络。

“人均不到五十的串串哪里配得上我们温温。”万秋霜笑嘻嘻地搂住沈芸，“走走走，今晚咱们去吃宴雅居，我请客，绝对不带他。”

江南：“？”谁稀罕！

小剧场:

江南: 什么意思？

江南: 我配不上宴雅居？

江南：没事，我哥会出手

江南：米其林五星的技术，你们想吃也吃不到

沈芸：不信

第十四章 志同道合

“今天是书展第一天，你来吗？”江南出门前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