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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云令绾看向卫南枫，“他们说的是你？！”

卫南枫的眼睛半垂着，脸上一片青紫。

“蛮族……首领……三日后便会从西南驶来……”

贺焱寒一脚将卫南枫踹开，他又想拿剑去刺，但是被云令绾挡下：

“听他说完！”

贺焱寒眯了眯眼：“云令绾，你好大的心，在皇上面前包庇奸细。”

云令绾的眸子震颤着，她不信，她不信那么天真善良的卫南枫会是奸细。

卫南枫缓缓坐起身，他的双手被绑着。

他看着云令绾，眸子无神：“云令绾，你就信贺将军吧。”

“我确实是奸细，那丰南斋的点心有毒。大半个京城的人都买了我的点心，三日之后，蛮族将不战而胜，因为京城已无人可守……”

砰地一下，贺焱寒又将卫南枫踹在地上。

他举着剑，直直朝卫南枫刺去。

可是云令绾再一次挡住。

鲜红的血迹在云令绾的臂膀处盛开。

她虚弱着脸：“我还没问完。”

方义俊跑上来，他瞪着眼：“云令绾你这是何苦？”

他想去包扎，但是贺焱寒的剑拦住了他。

他眯着眸子：“让她多流点血，或许就清醒了。”

陈公公看向李民：“皇上，要不要……”

李民背着手，微笑：“不用阻止。”

云令绾捂着臂膀的血，看向卫南枫：“南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南枫的眸子垂着，嘴角满是血污：“因为我恨。”

“你恨什么？”

“我恨这场漫长的战争，熬死了我母亲，还让我最珍视的堂哥也死了。贺焱寒，当时是你让毫无缚鸡之力的京城卫家公子跟随先遣队去探鬼门道的路，对吧？”

贺焱寒神色冷漠：“是我。”

卫南枫闭上眼，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贺焱寒，你父母都死了，所以你才铁石心肠！你不懂我们这些还有亲人的人的痛苦！”

云令绾痛苦地解释：“卫南风是为了追随云将军，才会进了队伍。”

卫南枫依旧恨恨地看着贺焱寒：“但让我堂哥死掉的直接祸因，依旧是贺焱寒。”

贺焱寒一步一步走开，他将云令绾踹到一旁。

“不！贺焱寒！不要杀他！留着他才能知道解药！”

卫南枫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直接躺在地上看着天：

“我一直在找你的软肋，秦家小姐秦云玥和花月楼头牌芙蓉都吃下了点心，当然，还有众多跟你有过关系的女人……不知道她们中的谁死了，会让你最痛苦呢。”

贺焱寒向前走了几步：“没有人会让我难过。”

“是吗，真可惜。”卫南枫叹气，“要是云将军没死就好了，我听说她生前是个女子，要是她没死，或许凭着你和她在战场上的情谊，也能让你难受一些吧。不过我听说她被和岳亲王配了冥婚……”

没等卫南枫说完，贺焱寒已经一剑刺中卫南枫的心脏。

云令绾别开头。

卫南枫大口吐着血：“解药……我已经给出去了……但是贺焱寒……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哪……”

说完，卫南枫就咽了气，直接倒在血泊之中。

“卫南枫！”

云令绾的内心像是被撕裂，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鬼门道卫南风惨死的景象。

又一次！又一次她所熟悉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

她的眼泪滑落，她趴在卫南枫旁边。

方义俊想上来给她包扎：“云令绾……”

但是云令绾推开了他。

她颤颤巍巍起身，看着贺焱寒：“贺焱寒，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贺焱寒收起剑，剑鞘上沾了些血。

“对于奸细，立斩不误。”

云令绾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我和你抗击蛮族。之后我就会永远离开这里，你再也别想找到我。”

她转身想离开，但是只听得贺焱寒一句“动手”。

之后方义俊叹了口气：“脏活累活总是我干。”

这话说完，云令绾就察觉自己穴道被人点了一下，之后就倒在了贺焱寒的怀里。

第42章

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昏暗。

云令绾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一个丫鬟端水过来，云令绾知道是要自己喝水，于是她就接过水自己喝起来。

贺焱寒推门走进。

眼前的贺焱寒面色发黑，是中毒已深的迹象。

云令绾起身，她难以置信：“贺焱寒，你……”

贺焱寒看着云令绾：“蛮族就在离京城两公里外驻扎，现在我们需要你。”

云令绾苦笑：“你也吃了点心？”

“我没吃，但确实被他下了毒。”

云令绾放下水：“我替你上战场。”

虽然她和贺焱寒私下里有恩怨，但是这些恩怨她不会带进公事。

贺焱寒面色阴沉：“如今将士多半因吃过那带毒的点心而病倒，可用之人已不多。”

云令绾垂着眸子：“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半个月。”

“半个月……京城恐怕撑不过去。”

“嗯。”

“将士们士气如何？”

“不多。”

云令绾起身，她披上披风。

“我心有一计，但需要贺将军配合我。”

“云将军的墓里埋着她生前所戴的面具，我要将面具挖出，让她的英灵再庇佑我们一次。”

京城一公里开外的战场。

蛮族们看着唾手可得的京城，以及里面的无数珠宝，很是躁动不安。

这支蛮族军队的首领是旁支出身，虽然身份不高贵，但是依旧爬到了首领的位置。

他迎着对面的贺焱寒，桀桀地笑：“贺将军，你中毒已深，居然还领军作战，看来你们中原皇帝已无人可用！”

事实上援军已在路上，但回到京城需要时日。

贺焱寒冷冷看着他：“死前少说两句吧。”

蛮族首领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有人禀报：“大人，云将军来了！”

蛮族首领咬牙：“这不可能，云将军已经死了，我们的密探不可能造假！”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踏马而来，一些蛮族士兵顿时恐慌起来。

“那是云嫚烟的面具！”

“云嫚烟的鬼魂回来了！”

见蛮族军队的注意力已被带着面具的假云将军吸引去，队伍里的云令绾对贺焱寒比了个手势。

贺焱寒心领神会。

他一声令下：“冲！”

军队便随着他向那蛮族军队席卷而去。

蛮族信奉宗教，认为死而复生的人是极大的不祥征兆。

他们的士气此刻已经衰退了很多。

但是蛮族首领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咬牙：“都给我杀！撤退者死！我们人数比他们多！”

于是，正面战场又开始了一场残酷的厮杀。

蛮族将领紧盯着那戴着面具的“云嫚烟”，他势必要将“云嫚烟”的头颅斩下。

但是贺焱寒却拦住他的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

虽然蛮族首领下令不可逃，但还是有些人逃回了军营卷走宝物就想跑。

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阵熊熊大火。

“帐篷烧了！帐篷烧了！有人绕后烧我们的帐篷！”

大火之后，云令绾骑马现身。

她用剑指着那大叫的蛮族逃兵：“滚回你的战场，告诉你的首领，你们的粮草已经没了，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不用这逃兵去报，蛮族首领已经狼狈回来。

他死死看着云令绾：“一个女人？”

云令绾面目平静：“正是。”

“去死吧！”

蛮族首领挥着大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