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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彻底被激怒，他疯了一样，扬起刀凶猛的朝着她的胸口扎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司言霆得知消息赶过来，看到的便是如此瞠目欲裂的一幕。

他急红了眼，疯了一般就要冲过来，"顾长歌!"

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素来清冷的司言霆，这般疯魔的样子，明明流那么多血，顾长歌却笑了。

明明，你不爱我的啊。

为什么，还要为我急成这样子。

绑罪眼看着有人过来，神色越来越急，一边

斥骂她把证据交出来，一边扬起刀就要往她

要害处扎。

硬生生挨了三刀的顾长歌徒手握住他的匕首，

而后猛地将手中的证据朝着飞奔而来的司言霆扔了过去。

大吼:"司言霆，为受害者发声，求你!"

下一秒，绑匪将匕首直直捅进她心脏。

医院。

司言霆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证据，哪怕快要嵌入手中也不愿放开。

触目一片的血，都是顾长歌的血。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的血。

只要想到担架上她浑身鲜血的样子，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呼吸急促的靠在墙上，面前却浮现出九月份的母校。

女孩一身白裙，站在梧桐树下，底下是一群法学院的学生。

"大家好，我是A大法学系12班的顾长歌，很高兴今天代表我们系全体学生站在台上发

言，

今年我就要毕业了，从今往后，我将步入社会，成为一名光荣的律师。"

"我的老师曾教导我，若不为弱者发声，则学法毫无意义，作为法学人，

我将用毕生去捍卫法律的尊严，也望学弟学妹们前仆后继，薪火相传!"

女孩清秀而又坚定的面容仍然历历在目，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

忽然，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医生戴着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

"抱歉，伤者伤势严重，大人孩子.……一尸两命。"

星海律师事务所。

顾长歌从新闻里得知，三天前，司言霆带领的律师团代表盛世集团打赢了美国的SJ集团，看着电视镜头里那个黑色西装，挺拔如玉的男人，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去美国一周多，他终于要回来了。

事务所其他律师也非常激动，司言霆身为星海律所的大股东加金牌律师，一直是他们心中的骄傲。

“SJ的律师团号称洛杉矶必胜客，季律真是开挂了，这都能赢。”

“太牛了，这场跨国官司难度地狱级都赢了，不愧是我的法学男神啊啊啊啊！”

“怪不得每年为他投身法学的妹子有成百上千个，顾长歌姐，我记得你跟季律是大学校友，他当年肯定非常受欢迎吧？”

顾长歌回想起当年，正要回答，忽然听到楼下一声惊呼“季律回来了！”

众人立刻噤声，然后全部飞速下楼，迎接他们的男神，顾长歌也心中一动，走下了楼。

一群人都堵在门口，非常八卦的望着前面不远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不是司言霆的。

他刚走下车，另一头也出来一个身高纤细，穿着杏色长裙的女人，手上拿着司言霆的外套，应该是他落在车上了。

两人姿态亲密，有人认出女人是京北电视台的知名记者苏北，这次季律征战海外的新闻，就是她跟访的。

“哇塞，不会是女朋友吧？”

这可是不近女色的司言霆身边第一次出现女人。

顾长歌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眼神有些落寞。

这时，司言霆已经走了过来，他身为领导向来严厉，看到门口围着的人，冷声道：“没事做？”

众人私下崇拜归崇拜，但其实都很怕他，瞬间作鸟兽散，不敢再看热闹。

唯有顾长歌站在他面前，笑得有些不自然：“辛苦了，欢迎回来。”

司言霆只淡淡点头，没多看她一眼便挽着西装走进了办公室。

顾长歌转头，深深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的低落无限蔓延，却不敢跟上去，直到快下班前，她才大着胆子给司言霆发了条微信。

“今天回家吗，还是有庆功宴？”

很快，那头就回了消息，只有一个字——“回。”

顾长歌盯着那个字，一丝喜悦在心里破土而出。

所有人都不知道，京北法律界的不败战神，其实早在两年前就跟她结婚了，只是两人一直是隐婚的状态，即便如此，顾长歌也已经很满足了。

能够接近司言霆，成为他的妻子，这已经是她少女时期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下班后，她先回家，认认真真的买菜、做饭，像每一个普通妻子一样等待归家的丈夫。

直到十点，司言霆才回来，餐桌上顾长歌精心做好的饭菜，他只看了一眼。

顾长歌欣喜地站起来：“回来了，要不要先洗澡？”

司言霆摇头，递过来一份文件，开门见山：“顾长歌，我们离婚吧。”

顾长歌心头一震，看向那上面大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声音卑微至极：“为什么……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当初我们结婚只是为了让奶奶安心，现在奶奶已经过世，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顾长歌颤抖的看着他冷漠的脸，心里悲哀的想着，是啊，当初如果不是他奶奶病重，逼他找一个人结婚，而自己又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司言霆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属于自己？

他要离婚，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顾长歌接过离婚协议，忍住眼泪：“好，我会签的，你先吃饭吧……”

“不用了，”司言霆略过她走向房间：“我只是来拿几样东西，这个房子归你，算是补偿。”

他走进卧室，拿了几份卷宗和证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长歌站在原地，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第二章

提出离婚后，司言霆果然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两人毕竟在同一家事务所工作，每天还是避免不了要见面。

顾长歌每次看着他的背影，都忍不住失神，唯有司言霆还是跟从前一样，对她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两人从始到终都只是普通同事。

这天，她在外面办完事，一回到事务所就听到助理跟她八卦。

“顾长歌姐，那天那个苏记者来了，说是采访季律，两人都在办公室谈了两小时了。”

顾长歌一怔，忍不住看向司言霆紧闭的办公室门，他竟然答应了苏北的采访？

司言霆入行以来，想采访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不喜欢上媒体杂志，从没答应过，这个苏北竟然能成为例外？

“砰。”

房间门打开，苏北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从办公室走出来。

向来冷淡的司言霆脸上也十分柔和，还送她出门，有跟他比较熟的律所老人忍不住打趣两人。

“季律，平时再大的客户都没见你送过，苏小姐真是让我们开眼了。”

“苏记者，你跟我们季律师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这又是送人又是采访，肯定不季单！”

苏北脸有些微红，眉目含情的看向司言霆，却没有害羞：“好吧，竟然大家问起了，那我就公布了，我和渝墨其实是情侣。”

瞬间一片喧闹。

顾长歌猛地抬头看向他，却正好看见司言霆和苏北温柔对视。

“怪不得！也只有苏记者这样的大美人才能收服我们季律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一向严肃的司言霆竟然也没有斥责，默许了苏北的当众公开。

顾长歌彻底怔在原地。

才刚提出离婚，他就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而且，还这样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宣布。

而自己跟他结婚两年，除了已经过世的奶奶，没有半个人知道。

所以，苏北，才是他爱的人吗？

原来他对待爱的人，也可以如此包容放纵……

她苦笑一声，失魂落魄的关上办公室的门，不敢再去看外面的一切。

直到下午，助理递来一份文件，顾长歌才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坠楼案，死者是京北电视台正在修建的新办公大楼的建筑工人，听说是半夜跑到没装修好大楼外层坠楼了，家属怀疑不是意外是谋杀，说听见那天电视台长的助理给他打过电话，家属就把台长吴永顺告了。”

听到吴永顺的名字，顾长歌愣了下。

又是他？

十年前，吴永顺就曾经卷进一起情杀案，他的女友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于家中，当年这个案子负责的律师就是司言霆的父亲，只是没想到的事，司言霆的父亲后来在开庭途中就死于车祸，一场大火，把车里的证据也付之一炬。

而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吴永顺，也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她知道，这件事一直是司言霆心里的一根刺。

顾长歌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