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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懊恼地揉头，头发都揉乱了。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许久，符黛晃了晃脑袋。

她不知道周牧野在想什么，从机场的告白，再到回国后的疏离，再到昨晚上的暧昧。

果然，那次表白只是他冲动之下的想法。

现在又想通了，就继续要保持两人之前的关系了，对吗？

符黛无法忽略心底划过的那一抹疼。

她深吸了口气，不再继续想，回房间换好衣服去了工作室。

一上午，符黛都坐在工作台上画稿，没什么事。

可下午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第八十六章 欺骗

符黛来着施施然走进工作室的秦音，眉心微微蹙起。

她来干什么？

秦音像是没察觉到符黛的心里想法似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微笑着看向她：“黎小姐，你不打算给我倒杯水吗？”

符黛没动，倒是助理笑着打了圆场，倒了杯水给秦音之后，就躲到里面的工作间里去了。

水倒好了，秦音却不喝。

符黛没时间和她打什么心理战，抱起双臂：“秦小姐要是想设计衣服，那不好意思，最近两个月我都没空。”

秦音笑了笑，那副笑容看起来还是无懈可击。

“我不是来定制服装的，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她的目光突然稍稍凌厉了一些，“昨天晚上，周牧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符黛浑身一怔。

秦音会知道，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周牧野告诉她的，或者，昨晚周牧野在来找她之前，和秦音在一起。

但既然她来找自己问，那就不是前一种。

符黛直觉是后一种。

她收紧手指，语气很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似乎刺激了秦音。

她突然就收起了笑容，目光紧紧地看着符黛，语气也很锋利：“符黛，你别忘了，他可是你小叔！”

“你知道昨晚那个饭局多重要吗？可他就因为你打了个电话，将那屋子所有的人都给抛弃了，你还把自己当成可以随时向他撒娇的小女孩吗？”

“你现在是很有名气的设计师，他还是霍氏集团的最高掌权人，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被大众知道，将会引发什么后果？”

“是你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还是他放弃？”

“符黛，你已经自私很多年了，我以为你想通了，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自私。”

“非要把周牧野搞得身败名裂，你才能彻底放弃他吗？”

“就算他爱你又怎么样，他的身份永远都不能和你在一起，能帮到他的人，是我。”

秦音一番话说下来，脸色都激动地红了起来。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根冰刺，狠狠地不断的扎进了符黛的心里。

不可置否，秦音说的话正是符黛至始至终都明白的道理。

或许周牧野也是这样想的。

但年少时的符黛，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现实，所以一直都处于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

后来想通了，她才选择离开上海。

是啊，明明已经想通了不再和周牧野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她最近是怎么了？

看着符黛逐渐变化的脸色，秦音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作用了。

她收起了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重新换上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温和了：“黎小姐，阿榭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也很喜欢你，对吧。”

“因为太喜欢，所以他骗了你。”

符黛的心一咯噔，仿佛在下坠：“什么？”

“阿榭没有回纽约。”秦音的眼底划过一丝讥诮，“他的伤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

“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让所有人都瞒着你。”

第八十七章 喜欢不重要

话落，符黛像是被一道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

祁云榭……竟然还在北京的医院里吗？

“可是，他还给我打过电话。”符黛声音很低，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秦音勾了下唇：“他没那么疼的时候才会给你打电话，他是不是跟你说过，快毕业了学业很重，可能没办法及时回你的消息？”

符黛垂下乌黑的眼睫，抿紧唇不说话了。

秦音说的一字不差，而她也就那样的相信了祁云榭。

沉默了半晌，符黛掐了下手心，嗓音有些干：“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音笑了一声。

看上去像是安慰，但其实掩不住对符黛不知道是天真还是粗心的嘲讽：“你放心，他恢复的很好。”

符黛松了口气。

至少祁云榭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否则她该怎么弥补？

秦音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笑，拿起包包站起身：“黎小姐，希望你这次真的可以明白，合适的确比喜欢更重要。”

“以后，不要和深寒走得那么近了。”

秦音离开了工作室。

门上的风铃渐渐没了声音，符黛怔怔地跌坐在沙发上。

虽然从喜欢上周牧野那年开始，她就想过一切事情。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面前，把一切都剖析来给她看。

事实就是，她和周牧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只有他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就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就算他们互相爱慕。

还是不行。

符黛双肘抵在双腿上，两只手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秦音没有骗符黛，周牧野因为昨晚临时离开那场饭局，要解决不少事情。

上午连着开了几个会，都是因为这件事。

这一天他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忙完时，已经是晚上。

周牧野在办公室歇了一会儿，眼前浮现出符黛那张带着委屈的小脸。

又想起她昨天晚上拉着他的手在梦中嘟哝他的名字。

不再耽搁一刻，周牧野拿着外套起身就往外走。

可在电梯里给符黛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声。

周牧野下意识觉得不安，开着车便去了她的工作室。

但工作室的灯早关了，符黛不在工作室。

周牧野眸底冰冷，在车里坐了几分钟。

助理看着修理人员修好了符黛家的门和电路，下午就回了公司，他不可能知道符黛是不是回家了。

难道符黛在躲自己？

周牧野启动车子，正准备去符黛家。

可还没动，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皱了皱眉。

“找我什么事？”

秦音娇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深寒，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周牧野打转方向盘，嗓音冷淡：“不了，我有事。”

说完就打算挂电话。

可那边，秦音却轻轻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想去找符黛吧？”

周牧野皱起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你知道她在哪儿？”

“知道啊。”秦音语气中带着得意。

“符黛去北京，找祁云榭了。”

第八十八章 提醒而已

周牧野一脚踩下刹车，车轮在马路上发出刺耳的一声。

他眉眼凌厉，像潜伏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豹子：“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北京？”

相比于周牧野的暴戾，秦音显得从容很多。

他并没有问祁云榭为什么还在北京，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他一直在关注着祁云榭的动向。

而就算知道祁云榭的伤还没有好，周牧野也没有选择告诉符黛。

他看上去是放弃了符黛，但实际上还是不希望她和祁云榭有过多的接触。

秦音笑而不语，却让周牧野一下就猜到。

“是你告诉符黛祁云榭的事？”

秦音没否认，她知道就算否认也没用：“是我。”

周牧野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语气带着警告：“秦音，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深寒。”秦音突然柔柔地喊了一声，“霍阿姨年纪大了，最近去医院检查身体，她的心脏似乎不太好。”

“你应该，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吧？”

周牧野一瞬间就明白了秦音的意思。

他目光阴戾：“你疯了，你敢把主意打到我妈身上？”

秦音语气轻飘：“不，事实上我很喜欢霍阿姨，我比你更不希望她受到刺激。所以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去想那些你不该肖想的事情。”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声。

秦音拿下手机，看着恢复的界面，嘴边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

周牧野，你不喜欢我，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