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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他那辆路虎，车钥匙在手里一甩一甩：
「美人计干得好，我刚上任就白干。
「我还没落魄到用美人计的地步。」
我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钥匙：
「他欠我钱，你舍不得替他还，还能怪他跳槽？」
「得了，他不仅欠你钱，还欠人情吧？」
「对啊。」
周野哑口无言。
上了车，我发动车子，「给你赔个罪，给您老送回家。」
「沈小姐送我，要钱还是要人？」
「谁稀罕你。」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
快到他住的地方时，正好江边有烟火亮起。
等红绿灯的间隙，恰好看完了整场。
周野忽然坐直了身子：

「你能怀疑我喜欢言薇那款，怎么就不怀疑我喜欢你这一款？」

53
「沈羡……不，沈总。」
年会完第二天，江澈带着文件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我抬眼，他一身正装，目光里透着紧张，走路都显得不自然。
「过来，坐。」
他把他的简历递了过来。
我动作散漫地翻开，扫过一行行字。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参加比赛，拿一等奖，在校期间做出研究贡献……。
我忽然就释然了。
江澈的少年时代都是言薇。
而我在大学才遇见他，我不知道他未来的规划，不清楚他学业的出类拔萃。
我只知道他很优秀，爱上的是一种感觉。
而他对我也一样。
他不清楚我的背景，不了解我的喜好，无法融入我的社交圈。
他只知道我很有钱。
有钱，并且对他大方。
「沈总，你……还满意吗？」
我再次抬头看他。
他的眉，他的眼，我曾吻过很多次的唇，在这一刻却又无比陌生。
我跟江澈之间横跨的，是一个阶级：
「挺满意的。」
我合上文件，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开始上班吧，不要透露我们曾经的关系，我也不会认的。」
54
我跟江澈约法三章。
他在周家的违约金以及恋爱时期我送他的礼物金额，全部用他的工资填。
公司会暂时包下他的吃住。
什么时候做出好东西，就有奖金，不计入工资。
「你真的要答应？」
敲定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好笑：
「这种合同貌似没有法律效力，你只和我们签订了劳动合同，也没有违约金，不是你在周野那签的额外合同。
「意思就是，尽管你跑了，你也只需要被法律制裁，而不用承担我以前送你的礼物金额还有周野那劳什子违约金。
「但是你敢跑，我就能让你再也找不到公司要你。」
江澈沉默了片刻。
「我答应。」
55
「江澈能去你家公司上班，那我能做什么？」
言薇有些拘谨：
「我没读多少书，文化也不高，平常也只会照顾照顾小孩子……」
江澈跳槽后，言薇被周野丢出来了。ýȥ
她觉得自己搞砸了，有些无颜。
「周野那混小子，你能待上几天已经不错了,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你想待在公司？正好你和江澈有伴。」
「没有，我对他真的没别的心思, 而且……」
「嗯？」
「江澈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言薇抿了抿唇, 「那段时间他来医院看我的时候, 问了我一些关于旅行攻略之类的事情。
「他在攒钱想和你好好旅行一次，他觉得那个是最好的情侣升温方法，可惜还没等到那时候……所以他就把钱拿去买戒指送你了。」
56
我让言薇去管了一个猫咖。
我以前很爱去的地方，后来老板不做走了, 我就买下来了。
这个工作适合她的身体，也方便我偶尔去坐坐。
我很久没见到江澈。
虽然在同一个公司, 但以他的级别还不能随便来我的办公室。
偶尔，我会在深夜收到他的微信：
【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心里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