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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意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洋房新雇的管家婆子看到姜意意回来如释重负。

“小姐，您回来了，小小姐一直叫冷，您看——”

姜意意洒下身上的雪，全卸下全身的防备慢慢地靠床上的女儿。

她的手抚在女儿的脸上，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下。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

“是阿妈没有保护好你，阿妈不好，阿妈有罪……”

房间里，姜意意泣不成声，双手紧紧地握住女儿的小手。

炭火烤的房间温暖，然而她全身只剩下寒冷。

……

时间过去几天，姜意意每天都在数着日子。

整好三天，她终于等到了傅池宴。

然而男人握着她的手，声音冰冷：“意意，清姝是被冤枉的。”

姜意意甩开男人的手，眼睛通红。

“傅池宴是你让我相信你的，我等了你三天你就告诉我这个消息？！”

“除了李清姝还有谁有动机对我女儿下手，前段时间她就警告过我离你远点，我只恨我当时低估了她的恶毒！”

她捂住胸口，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傅池宴扶住她，眉宇微蹙：“意意，清姝不是那种人，大院里我从小看着她长大。”

闻言，姜意意嘴角苦涩，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李清姝仿佛在傅池宴眼里永远单纯，是邻家乖巧的妹妹。

傅池宴将一块破碎的红色布料放在她的手心，声音低沉：“真正的凶手是林海燕。”

一瞬间，姜意意的身体凝住，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攥紧了手心的红色布料，声音微颤：“林海燕？”

林海燕是当时卫生院给傅池宴送饭的那一个，他们……甚至还住在了一起。

但是林海燕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一切仿佛都不合理。

第36章

粉色房间里，帅气的明星海报贴满了整个屋子。

而房间的主人傅念念正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

医生也不能断言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傅池宴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儿，心也是一沉。

他拉住了姜意意的手，眼眸深沉：“意意，警方在河边确实发现了这块红碎布，这是林海燕那天晚上穿的碎花红裙没错。”

姜意意甩开傅池宴的手，拉远了距离。

炭火烘烤的房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傅池宴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失落，然而不过一会他重新攥紧了她冰冷的手。

“林海燕对我确实有另外的心思，这恐怕也是她要伤害念念的原因。”

姜意意没有说话，手心的红色碎布紧了又紧。

林海燕因为嫉妒而伤害她的孩子，听上去合情合理。

可是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她李清姝就是受害念念的人。

傅池宴感受到手中人儿的情绪，只觉得她是又误会了什么。

男人的眼眸漆黑幽深：“意意，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低沉的声音将姜意意从思绪中拉回。

她看向他，冷嗤出声：“傅池宴，你的这些问题我不关心。”

“我只关心我的女儿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是她阿妈，我得对我的孩子负责。”

傅池宴眼眸自始至终都看向她，眼眸清冷。

“这件事情林海燕已经供认，证人证据都确定。”

他握紧了左拳，眼眸隐忍：“意意，我也孩子的阿爸，我不会愿意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证据？姜意意眼睛通红地看着手心的红色碎布。

难道真的是她敏感、想多了，不是李清姝……

傅池宴看着姜意意泛红的眼眶，清冷的眼眸中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的大手抱紧了她，放低了声音：“意意，不要再纠结了，我们现在要做是等念念醒来。”

男人眼眸间的悲痛让她微楞，姜意意从未想过有一天傅池宴会为念念出头。

毕竟，四年前他便不管不顾她们母女两。

如果当年他能有现在一半的关心，她又怎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姜意意的心狠狠地抽痛，推开了他：“我会等念念醒来，谢谢。”

听着姜意意疏离的‘谢谢’，傅池宴心中揪着痛。

傅池宴握紧双拳，力度又紧了紧：“意意，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疏离。”

“我们之间——”

“傅池宴，这些年带着念念怎么困难我都挺过来了，曾经的一切没有那么轻易忘掉。”

姜意意声音沙哑：“你走吧。”

她低垂着眼眸，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再一次，她差点沉溺在男人的温柔目光之中。

傅池宴敛起眸子，看着姜意意眼角上的泪痕良久。

他想要拭去泪水，却又被她躲开。

半晌，男人无奈地摊下手臂，声音低沉：“意意，我认定的从来不会放弃。”

感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傅池宴走后，姜意意就静静地陪在女儿的床边。

姜意意将手心的红色碎布放在女儿的手边，轻声低喃：“念念，快点醒来吧，阿妈真的很担心你。”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姜意意的声音，昏迷高烧了几天的傅念念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这些天自己还睡在那个冰冷的大河岸边，很冷很冷。

河水不断没入自己的口鼻、眼睛，窒息感仿佛还在。

恍惚中，阿妈还和那个臭男人在耳边说着话，什么红碎布……

她睁大眼睛，小心问道：“阿妈，怎么不开灯。”

一瞬间，姜意意浑身僵硬。

头顶上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女儿却只是睁大着眼睛，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姜意意颤抖着将手伸出，在傅念念的眼前晃动。

然而傅念念毫无察觉，只觉得有轻轻的风在脸上而过。

姜意意心底防线彻底崩塌，抱紧了傅念念泪流满面。

是她的错，是她没有保护好女儿。

自责和内疚痛苦地蔓延到全身。

傅念念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她的小手摸索着擦掉姜意意脸上的泪水：“阿妈不哭，念念没事的。”

抬手间，傅念念察觉到手心握着的布料——指甲揉进了碎布之中。

难道梦里阿妈和那个臭男人的谈话都是真的……

再往下想，傅念念无神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她的小手无助地抱紧了阿妈，声音沙哑：“阿妈，不是红碎布，那个人……穿着蓝色的衣服。”

第37章

城南街看守所。

门口两辆老式边三轮摩托车刚刚从辖区巡查回来。

昨晚女儿的话让她的内心再不镇定，对于傅池宴也多了份不信任。

姜意意站在门口，焦急询问一番后，便在警察的指引下找到了被关押的林海燕。

此时的她满脸落魄，脸色惨白。

林海燕看到她时眼眸微怔，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意意会过来看她。

明明林海燕与姜意意应该可以说是情敌才对。

“林海燕，我知道你没有伤害我女儿，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姜意意双手紧攥，掀起眸子看向她。

闻言，林海燕噗嗤一笑，艳丽却苍白的脸上有明显的苦涩。

“姜意意，你以为我不想说真话吗？”

“什么意思，你被威胁了？”

如她想的没错，林海燕绝对是被人拉出来做替罪羊。

姜意意握住铁栏，目光凛冽：“是不是李清姝。”

林海燕看着她，眉间有着明显的恨意：“你既然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那天晚上，她一如既往地为傅池宴准备晚饭，

但李清姝像是察觉到了她对傅池宴的心思，一山不容二虎。

她突然过来威胁她，如果她不做这个替罪羊，便会将她重新扔进红灯区。

那便是生不如死，没有一丝尊严的地方。

“李清姝拿什么威胁的你，傅池宴？”姜意意皱眉道。

林海燕抬起眼眸，手指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