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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俩地儿完全就是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沈则奕闻声顿了一下，偏头看她一眼，而后无奈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应：“好。”

　　遇凌本就是故意逗他的，听他应下来，赶忙开口：“开玩笑的啦！我和你一起出门去吃早饭。”

　　沈则奕戴好手表，走过来，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哄：“外面太冷了，我买好让沈旻送过来，我结束后来带你出去吃午饭。”

　　语调轻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遇凌微微低头，感知他的唇印在前额，乖乖点了点头，“好吧。”

　　送走沈则奕，她又滚到了床上，刚拿起手机就看见二叔给她发了信息。

　　点进去才发现是纳采的日期，问她有没有意见。

　　她看了一下，在元旦之后。

　　笑着回了句：【好。】

　　刚发过去，遇海城就发来一条语音，笑着说：“这日子是沈家那边定的，本说让则奕亲自告诉你就行了，他却说婚嫁是大事，流程不能缩减，还是得经由长辈之口问询你才好，我就说了，你这丫头顾及不了那么多！”

　　听完语音，遇凌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几分，回：【谢谢二叔。】

　　遇海城那边静了片刻，回来一句：【你幸福就好，二叔很欣慰。】

　　遇凌弯了弯唇，忽然感觉眼眶一阵酸热。

　　*

　　不一会儿，沈旻来送早餐，没进门，只站在门口把东西递给了她就走了。

　　山河街的泡泡馄饨，小仙女河后阿婆的桂花糯米糕，还带了些旁的小糕点。

　　吃完早餐，遇凌出门丢垃圾，恰逢昨晚来送菜的同事也出来丢垃圾。

　　两人拎着垃圾袋，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同事看她一眼，笑着问：“你男朋友走啦？”

　　遇凌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而后就见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你男朋友好帅哎！之前赵媛她们还说一直没见过你男朋友呢，哈哈，我应该是第一个见到你男朋友的人了。”

　　赵媛是昨天提出让遇凌留下帮录预告视频的那个女生。

　　她大抵也能猜出原话可能并没有那么好听。

　　遇凌抿了抿唇，笑了一下，应了声：“嗯。”

　　*

　　中午，遇凌都做好准备等沈则奕回来两人一起出去吃饭了，却忽然收到了他不能回来陪她吃午饭的消息。

　　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她故作生气地鼓了鼓嘴，给他发了语音：“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刚发过去没一会儿，他也发来了一则语音消息。

　　遇凌看着那个语音小气泡顿了一下，他平时没有发语音消息的习惯。

　　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开来。

　　“是姨祖不好，就今日，就今日和你借则奕一个中午，好不好？”

　　刚点开，文老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遇凌愣了一下，再三确定，这的确是她和沈则奕的聊天框，才弱弱地问了句：【你中午和姨祖一起吃饭啊？】

　　沈则奕那头正和文老坐在茶室里。

　　他本的确是短暂回一下公司的，却恰逢文老来公司拟股权交接的合同，同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文老忽然叫住了他。

　　笑了一声，回她：【嗯，你要来吗？我叫沈旻去接你？】

　　刚回过去，遇凌就急忙回了过来：【我不去了，你们一起吃饭吧。】

　　说完，又紧跟着发了一句：【今晚演唱会七点开始，你不要忘了哦！】

　　他回：【好。】

女朋友

　　聊天框恢复沉寂后，他才笑了一下，放下了手机，一个抬首却发现文老面含笑意地看着他。

　　见他抬头，拿起公道杯，递过来给他杯中添茶，“一转眼二十年了。”

　　他顿了一下，缓缓回了个晚辈礼。

　　文老放下公道杯，叹了声：“还记得小凌出生时，她父亲捧着坛花雕来我这里，让我在坛子上提字，我那时不看好他，自是不愿意，惹得她母亲又同我闹了好大的脾气。”

　　说到这，文老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而后才缓缓抬首看向沈则奕，敛了敛嘴角的弧度。

　　“你父亲和母亲——”文老微顿，“是沈家一桩憾事，我——也曾觉得继你父亲之后，沈家应是再也出不了可畏的后生之辈了，你那时年幼，大抵也不记得了，你五岁那年，沈氏海外事业遭受重创，董事会几近分崩离析，那时候，你父亲比你接手沈氏时的年纪要晚，却力挽狂澜，商业头脑与手段都了得。”

　　沈则奕没说话，静静看向文老。

　　讲至此，文老忽然有些伤感，不经红了眼圈，“你大抵是怨我的，这些年里一直对你不认可，总觉得你大哥或许会比你更适合料理沈家产业，我也承认我曾去的确有偏私之心，只因他是我故交之子。”

　　“可是则奕，沈家这么多小辈里，我最欣赏最喜爱的，还是你父亲，这些年亏待你，是我有愧于他。”

　　“其实在出事之前，你父亲曾将你托付于我，让我在未来，教导你，扶持你，他与你母亲离开的这些年，我时常在想，那日他那番看似后辈的谦逊之词，会不会真的就是命运的暗示，他于无形之中，早早为你铺好后路。”

　　”是我有愧，他日泉下相见，我有何颜面呢。“

　　沈则奕的眼帘轻轻颤了颤，垂眸看向杯中的茶水，“您言重了，父亲不会记怪您，我自然也不会。”

　　文老重重叹了声，眼眶已湿，“你大哥，其实也是命苦的孩子。”

　　说完，似是如释重负地轻轻一叹，“罢了，操了一辈子心，到头来，膝下还是无儿无女，小凌的母亲到逝世也都没能原谅我。”

　　说着，笑了两声：“我这来日去下面，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而后，抬眸看来，定定看了沈则奕几秒，而后低低叫了他一声：“则奕。”

　　沈则奕没应声，静静看过去。

　　“我相信，你会和父亲一样，护住沈氏，护主沈家所有的祖宗基业的。”

　　声落，沈则奕倏地一顿。

　　“好好对小凌，携手同行，切莫辜负彼此。”

　　他滞怔了片刻，微微扬了唇，点头应：“好。”

　　*

　　遇凌下午无事，屋外的天灰蒙蒙的，像是随时要继续落雪一般。

　　她趴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也不知道沈则奕几点会回来，但也不敢催他，只能玩会儿手机就看看时间。

　　最后觉得眼睛实在受不了了，才放下手机，打算眯一会儿。

　　这一眯，就彻底让她忘记了时间。

　　沈则奕结束同文老的饭局后又回了趟公司，而后才去找遇凌。

　　今日雪停了，但看预报今晚还是会有小雪。

　　开车回去时，看到路边有卖花的小姑娘。

　　今天是圣诞，又下了雪，节日气氛很是浓郁。

　　他看了会儿路边的花摊。

　　以前在国外生活了十余载，每逢西洋节日最想念的都是国内的传统佳节，想念阖家团圆，后来回国后，他以为这种想念就会消失，可没想到依旧伴随着他每时每刻。

　　于是他才明白，他所想念的，大概不是节日，而是团圆的温情，久而久之，他也渐渐习惯了。

　　可就在刚刚，如果不是看到花摊上摆放着的圣诞花束，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今天是圣诞。

　　想到这，他笑了一声，降下车窗，点了支烟，夹在指尖，伸出窗外，静静抽了半支，而后开门下车。

　　卖花的小姑娘蹲在花摊旁，戴着手套搓手，见他来立刻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问他：“先生，买花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是。”

　　小姑娘笑着指了指身旁的花摊，“您看您想买什么，选好了我可以帮您免费包起来。”

　　他扫了圈花摊上的花，视线在一个花桶上顿了下来，低声问：“那是什么花？”

　　“马蹄莲。”小姑娘答，而后又紧跟着介绍，“是送给女朋友吗？马蹄莲的话语是坚贞不渝的爱，象征虔诚和纯洁无暇的爱情哦。”

　　沈则奕微顿。

　　“女朋友”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而后微微弯了弯唇，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小姑娘笑了起来，“好的，我帮您包起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谢谢。”

　　小姑娘的视线在他嘴角的笑意上停顿片刻，脸颊微微泛红了一瞬，赶忙低头去拿花。

　　沈则奕到公寓时遇凌还没醒，他输了密码进屋，发现屋内还是昏黑一片，窗帘严实得拉着。

　　猜到遇凌大概是在睡觉，便没急着开灯。

　　视线一时适应不了黑暗，他站在门口顿了片刻才往室内走去。

　　但尽管再三小心，还是在途中撞到了椅子。

　　“嘎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