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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坤作恶多时，陈州百姓怨言已久。

见他伏法，衙门口的百姓纷纷跪下，称赞傅墨衍行事果决。

可傅墨衍没有心思听这些，处置完赵乾坤便借口离开了府衙。

回到驿馆，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顾九笙的门前，站在门口久久未动。

“当时，你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

语气不是质问，而是真的迷惑不解。

副将拱手跪下，“王妃执意留下，属下实在不敢忤逆。”

傅墨衍迷茫了，他以为倒戈傅珩的顾九笙早已背弃本心，不似当年纯良。

可如今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忧心忧民的采药的小姑娘。

傅墨衍怔怔的望着紧闭的门口，没有再说话。

都城，皇宫。

傅珩看着奏报，眼神阴冷。

“斩除恶官？替朕整治？”

他勾起唇角，把奏章一摔，顿时怒急攻心猛咳了起来。

宫奴门应声跪下，瑟瑟发抖，偌大的宫殿无一人敢上前服侍。

良久，傅珩才停下咳嗽，他冷冷看着地上的奏章。

“朕的这个侄子，可真是越发的能干了。”




第十四章 无波无澜

顾九笙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傅墨衍，几个月不见，他竟然瘦了。

也不知太阳太刺眼，还是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傅墨衍的激动，顾九笙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傅墨衍见她醒来，突然面无表情的开始落泪，顿时有些慌张。

“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九笙的眼泪淌得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小河，可她却仍一动不动痴痴的望着傅墨衍。

这一定是死后的假象吧，她想，不然傅墨衍何时这般关切的看过自己？

后者更是心慌，忍不住想出门唤太医过来，却被顾九笙拉住。

“没有。”

她摇摇头，声音嘶哑得像是喉咙被火撩过。

顾九笙现在更加断定是死后的极乐世界，她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喃喃的说：“死了真好，终于能和你好好说话了。”

傅墨衍听不清她说什么，实在焦急，便喊来门口的仆人。

“去叫陈太医来。”

顾九笙眨了眨眼，看着陈太医拎着医箱走了进来。

她怔怔的问道：“您也死了吗？”

陈太医一愣，和傅墨衍相视一眼，随即无奈一笑。

“王妃，您已经活过来了，是王爷救的您。”

顾九笙望了站在窗边的傅墨衍，因为逆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有失落的收回目光。

呢喃了一句：“是这样啊……”

陈太医把完脉，正要走，就听见顾九笙问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眼神微闪，看了一眼傅墨衍，后者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陈太医这才坐回椅子，声音沉缓：“是还魂蛊。”

顾九笙瞳孔一颤，顷刻又复于平ḺẔ静。

她知道还魂蛊，母亲的手札中提到过，只不过都以为是传说罢了。

听完陈太医所叮嘱的事项，顾九笙一一记下了，心里说不上来的伤感。

自己不过是从一种毒药的傀儡，变成另一种蛊虫的傀儡罢了。

太医说完，胡子抖了几抖，还是没忍住。

他说道：“这几日一直都是王爷在照顾您，很是辛苦。”

顾九笙的视线落到傅墨衍身上，他背后的阳光实在刺眼，让她忍不住又想落泪。

傅墨衍闻言，走到床边，闷声送客。

“这几日麻烦您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顾九笙见傅墨衍也想一并离开，不由得喊出了声：“王爷。”

傅墨衍搭在门上的手一顿，立在那儿，没有回答也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