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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

不管从哪个维度出发去思考，任轩浩都不是那个能把孔雪夕从沼泽深渊里拽出来的人。

性格不合适，身份更不合适。

——

隔天上午，付晓芝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相府别墅。

何楚妍为付晓芝开了门，孔雪夕正好看到：“芝芝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孔雪夕和何楚妍都上去帮忙，把几袋东西接过来放在地板上。

付晓芝一边换鞋一边说：“好多都是原野让我带过来的，他把纪姨常吃的燕窝都送来了。”

提起原野，孔雪夕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那天见面之后他们就没联系过了，她一直在遵守着协议的条款。

何楚妍并不知道原野的存在：“原野是谁？”

付晓芝：“一个朋友。”

何楚妍回头去瞄孔雪夕，看到她欲说还休的目光之后，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孔雪夕和付晓芝一起把东西送去了餐厅。

孔雪夕：“原野他还好吗？”

付晓芝：“挺好的，我昨天才知道陆四额头上那道疤是被原野砸出来的！”

任轩浩头上莫名其妙多了一道疤，这事儿付晓芝是听他父母说的，应该是从陆家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付晓芝去找任轩浩的时候撩开他的头发验证了一把，还真是有一道新鲜的疤。

付晓芝好奇问了一嘴，任轩浩说是不小心撞到了。

直到跟原野聊起来这个事情，付晓芝才知道之前她在任轩浩脸上看到的伤是原野打的。

“你知道吗，原野是因为陆四算计你才去跟他动手的。”付晓芝说。

孔雪夕：“嗯，知道。”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她那天找上门的时候刚好任轩浩挂了彩，任轩浩和徐斯衍都认为她是去给原野出气的。

付晓芝：“那你看到他头上的疤的没有？伤得挺深的。”

孔雪夕揉了揉太阳穴，“没注意。”

她只记得那天去御水湾找任轩浩的时候他额头上缠着纱布，后来几天好像就看不见纱布了。

再然后她去了远茵庄园，跟任轩浩见面的频率也不高。

就算见了也无心去关心他额头上有没有疤。

付晓芝：“好吧，谁让他算计你呢。”

孔雪夕觉得胸口不太舒服，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感觉闷得慌。

付晓芝被她这样子吓到：“晴晴？你怎么了？”

“有点喘不过气来。”孔雪夕看着付晓芝说：“你和原野说一声，以后不用送东西来了。”

付晓芝被孔雪夕的语气弄得眼皮直跳，心被吊了起来。

她这个状态……非常地不对劲。

第238章没有人可以取代

付晓芝不愿去做夸张的比喻，但孔雪夕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付晓芝抱住孔雪夕去看她的表情：“晴晴，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出去玩吧。”

孔雪夕：“我没事啦，就是不想耽误原野的时间，你帮我转告他一下吧。”

付晓芝：“好，我帮你转告，但你别有心理负担啊，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也没人逼他。”

孔雪夕：“我们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孔雪夕和付晓芝在院子里的桌前坐了下来。

四月初了，北城的天气在转暖，明媚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很舒服。

孔雪夕和付晓芝后来聊的都是一些轻松开心的话题了。

这个过程里，孔雪夕的笑容没断过，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付晓芝暂且忘记了她上午反常的表现。

付晓芝在相府别墅待了一天，晚上她离开的时候，何楚妍亲自送她出门。

这给付晓芝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阿姨，您别送我了，太客气了。”

何楚妍：“其实是想单独跟你聊几句，方便吗？”

付晓芝：“方便啊，那咱们去江边坐坐？”

何楚妍和付晓芝去了江边的甜品店坐下来，点了咖啡和蛋糕。

付晓芝：“阿姨您想和我聊什么？”

何楚妍：“晴晴经常和我提到你，她说你对她很好，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付晓芝：“嗨呀，小事儿，我这臭脾气难得有个朋友，晴晴不嫌弃我就行。”

何楚妍：“你之前说的原野是什么人？”

她这一问，付晓芝马上就晓得了这次谈话的中心思想了。

看来孔雪夕没和何楚妍提过原野的事情。

付晓芝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原野是我一个朋友，跟任轩浩关系挺好的。”付晓芝介绍原野的背景：“他现在在追晴晴。”

何楚妍：“任轩浩的好朋友？”

付晓芝：“嗯，虽然是这样但他对晴晴真的挺好的，以前花心了点儿，现在挺靠谱。”

说完这些，付晓芝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是想亲自来看晴晴的，但任轩浩使了绊子，他不想耽误晴晴办事所以一直没联系她。”

何楚妍听得眉头紧蹙：“任轩浩做什么了？”

付晓芝：“他之前算计晴晴签的协议里写了不让她和原野见面。”

“因为原野和晴晴一直相处得挺好的，郑凛叙也很看好原野呢！”

何楚妍：“芝芝，麻烦你帮我邀请原野过来吃个饭吧。”

付晓芝：“嗯？”

何楚妍：“协议里只说了不让晴晴和他联系，没说我。”

付晓芝被何楚妍的话逗笑了，朝她比了个大拇指，“阿姨，我终于知道晴晴为什么这么怕你了。”

何楚妍：“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付晓芝：“对呀，晴晴说，您有一双火眼金睛，大脑比电脑还快，什么都瞒不住您。”

何楚妍嘴角的笑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她有一双火眼金睛，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她在演戏——

付晓芝看到何楚妍的情绪变化之后心脏停了一拍，没来得及问什么，何楚妍已经再次开口。

何楚妍：“你觉得晴晴今天状态如何？”

付晓芝：“整体还挺好的，不过……上午我刚去的时候，她有点奇怪。”

经何楚妍的提醒，付晓芝想起了上午在餐厅里的那次对话，她托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该怎么描述那个状态——

“她让我告诉原野不要给她送东西了，那个语气有点像……交代后事。”

付晓芝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这么说了。

刚说完就看到何楚妍的脸色白了几分。

付晓芝：“我的形容可能不太准确，她……”

“你是对的。”何楚妍接过付晓芝的话，“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付晓芝一颗心提起来：“您是说她……”

何楚妍：“她的病一直没好，连康复都是演出来的。”

“她只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活下来的。”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向干练冷静的何楚妍都红了眼眶，“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付晓芝不敢相信：“不会的，阿姨，她说过她会努力活下去的。”

何楚妍和付晓芝说了顾淑的分析和推断以后，付晓芝整个人愣住了，如鲠在喉。

连心理医生都能骗过去的演技，那该有多么精湛？

付晓芝想着孔雪夕今天对她露出的笑容，身体越来越冷。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孔雪夕抱着她说了一句“芝芝，认识你真好”。

付晓芝当时很臭屁地说：“那当然了。”

她理所应当地以为孔雪夕是在认同她的好，可听了何楚妍的这番话之后，她没办法再继续这么想了。

这句话也像是在道别，孔雪夕似乎在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清算。

付晓芝很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办法？顾医生怎么说的？”

何楚妍：“她需要一个人把她拽出来，但我们都不是那个人。”

何楚妍口吻伤感：“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烨桉在她心里的位置。”

付晓芝很聪明地猜到了何楚妍的目的：“您见原野是想让他试试看么？”

何楚妍：“晴晴喜欢他吗？”

付晓芝：“晴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的。”

付晓芝想起孔雪夕在原野面前开怀大笑的模样，但有了何楚妍的话之后，她一时也不确定那笑是不是演出来的了。

至于孔雪夕喜不喜欢原野这个问题，付晓芝问过好几次，孔雪夕没有明确答案。

“我觉得晴晴挺喜欢他的，但……不像是男女关系的那种喜欢。”付晓芝斟酌之后给了答案，“像家人或者好朋友。”

何楚妍捏住了马克杯：“芝芝，麻烦你帮我跟原野通个电话吧。”

——

孔雪夕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猛地发现，今天是四月二号了。

清明节快到了。

她得去港城看裴烨桉。

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以后，孔雪夕马上给郑凛叙打了电话。

孔雪夕：“马上清明节了，你要回港城看他吗？”

郑凛叙：“嗯。”

孔雪夕：“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