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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死？

而这样的凌霄，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关心。

让她如何忍心让他担忧，书意就这么忍着痛，活动了一下，笑道：“你看，都好好的，没事！”为了以防他看出端倪，担心。

那枚嵌在肋骨上的子弹，便一直留在了那里。

听闻她没事，凌霄像是卸下了重担，昏死了过去，而她就那样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直到白泰山赶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才松了手。

那时，书意就觉得白泰山太温柔了。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一个女人让自己的儿子险些死掉，她一定会一枪崩了对方，毫不手软的。

凌霄老觉得她善良，喜欢选择原谅。

其实不然，因为凌霄当局者迷，那些人，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她啊，才是那个差点害他死掉的大坏蛋。ʟʐ

“所以，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凌霄因为我，受到一丁点威胁，哪怕是杀了自己，或者杀了对方！”

冷不防的一句话，林池城汗毛竖起，握紧了手中的枪，云芷景就这么扑了过来……

“砰”，几声刺耳的枪声响起。

赶过来的凌霄，感觉自己的心脏漏掉了半拍，心底再一次有些憎恨白泰山，如果不是白泰山，他就不会来的这么迟。

林池城约定见面的信，其实早就送到了白家。

但是最先收到信的人，是白泰山。

最后，是因为书意迟迟未归，让凌霄生出疑虑，白泰山才终于将信拿了出来。

“想要书意活命，就来城北面粉厂找我，只凌霄一人。”简单的几个字，让凌霄感觉自己就像死了一回一样，装好枪，想也没想就往外冲，被白泰山一把抱住。

“竞寒啊，我们都知道，书意就要死了，她反正都要死了，你就不要去冒这个险了好吗？”

白泰山那么大的岁数，手上居然那么有力，凌霄挣脱了半天，还是没能挣脱，只能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书意若是死了，这枪里的每一颗子弹，就都是留给我的。”

“你敢？”

“白泰山，当年我小，被你糊弄的以为开了枪也是白搭，只能拿幸福来同你争，可是……现在，除了书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看我敢不敢。”

就在凌霄为枪上膛的时候，白泰山终于松了口，直道了一句，“小心点。”再无其他。

现在，距离拿到纸条已经过了太久了

“书意啊，你千万不要有事。”

“轰——”面粉厂的大门在这一刻开启，林池城从门内走了出来，衣服上都是血迹。

看到那些血迹，凌霄几乎毫无理智地冲了过来，连腰上的枪都忘了拿，吼道：“你把她怎么了？”抓住林池城后，才发现，他身上毫发无伤，那这些血，都是书意的，他颓废地跪在地上，“她……死了吗？”

“是啊，她死了，你不报仇吗？”

曾经，他是报过仇，以为那样，就能得到什么，“报仇，报仇，她就能活过来吗？而她今日有此危险，不过因为我那时的鲁莽。”

林池城掏出枪，抵在凌霄的脑门上，给枪上了膛，冷笑，“南城白少帅，也有这样窝囊的时候，你——有什么临终遗言。”

“同死，同穴。”简简单单四个字，有着泰山一般的重量。

林池城笑了笑，扣动扳机。

第31章你们赢了

轻轻的一声响，是空枪。

“你老婆可真是厉害啊，声东击西的，趁我不注意，放掉我枪里全部的子弹，真TM跟个疯子一样，呵呵，是我喜欢的疯子，就当是给那个美丽故事最好的结局，凌霄，你与我们林家两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切恩怨，随着越来越淡的脚步声，最后消散了。

凌霄急忙冲了进去，慌乱的连路怎么走的都忘了，在面粉厂的一个小房间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云芷景，胸口起伏着，还活着。

“书意……书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待到靠近，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这时，她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率先开口道：“凌霄，你有没有受伤？”那样关怀的语气。

……

即便云芷景反复强调，她只是因为老毛病，吐了几口血，人没有受伤的，凌霄不信。

他因为那颗子弹，一直后悔着。

如果那时，他不是浑浑噩噩，没有看清她的痛苦，就不会让这一枚子弹，成为有一天会导致他们分离的元凶。

云芷景挨不过。

只能由着他，一路将她抱到了医院。

云芷景在里面安静做着检查，凌霄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地抽着烟，手不由扯住了衣襟，握住了那个坠子，时空一时错乱了。

他想起，曾经，云芷景就是那样，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

见医生似乎走了出来，凌霄掐灭手上的烟，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头，凌霄心跟着凉了。

“夫人的情况，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身体，熬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何况……现在还怀着身孕。”

凌霄哑然，“她怀着身孕。”

“她现在的身体，来供养自己都很困难，自然是无法供养孩子，若是执意留下孩子，那么，孩子出生之时，便是母亲的忌日，最坏的结果，也许她还熬不到那个时候，你决定怎么办？”

他的决定其实早就想好了，可是这不是云芷景的决定，凌霄沉默了很久，“恩，容我想想，再想想。”

“孩子一个月了，她这样的身体，再晚点，手术会有危险，请尽快做决定。”

“嗯……”凌霄轻轻嗯了一声，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云芷景似乎有些累了，凌霄不想她继续奔波，这一晚便住在了医院的病房中，两人似乎都在考虑着，这个孩子是去是留。

凌霄道：“留。”

云芷景道：“不留。”

两人同时道：“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他们早已把对方看透。

又是长久的沉默。

“凌霄，你知道的，当初在云家的，被你关在偏房的时候，我是想着就那样被你关到死算了，可是，念念来了，让我有了求生的欲望，让我想要凭着自己的意识去做点什么，所以别阻止我，这个孩子，你的孩子，我想留着，我想着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

“闭嘴，云芷景，我让你给我闭嘴。”

“你也能……子……”

凌霄气不过，一口咬住了云芷景的唇，然而在换气的空挡，云芷景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子孙满堂！”

完全符合云芷景这存心想要气死他的设定。

“先睡吧，明天再想。”

“恩。”她软软嗯了一声。

两人躺在医院狭窄的病床上，紧紧抱在了一起，不想松开，因为，像这样彼此拥着彼此，还有多少时日呢？

第32章叫一声爹

因为云芷景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凌霄担心白公馆和医院的这段距离会发生什么危机，便索性让云芷景一直住在医院。

他自己也陪在了云芷景的身边。

至于这孩子是留，是不留，凌霄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就在云芷景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时候，病房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苏世渊还是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帅气的模样，伸手帮云芷景整理了一下鬓间的发，“你怎么就这么见外，回来这么久也不说一声，害我白白跑了一趟伦敦，船票倒是不心疼，可是……我晕船啊。”说完，还做出了要吐的样子。

“你——”云芷景想问点什么？

苏世渊连连摆手，“打住，什么都不要问，不要问，有没什么中意的女孩子，最近过的怎么样？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凌霄，不会不答应吧。”

提着水壶进来的凌霄眉头一蹙，挤出一抹笑，“怎么会呢，我凌霄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现在的苏世渊，特别想要气一气凌霄，毕竟他输得那么惨，失去的他爱的人，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嘛？他故意紧紧抓着书意的手，大声道：“当年啊，云芷景为了救你，可是让我摸了个够……”

凌霄急忙扑过来，“苏世渊，你想死是不是——”

苏世渊有些不舍地把手松开，“啧啧，我还以为有大方呢。我今天来，是来道别的，”凌霄掏枪的动作停住，苏世渊继续道：“敌人一直在伺机行动，南城也不安全，我们苏家会居家迁移到伦敦，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他的确是来道别的，道别他这段不成熟的爱情。

……

白泰山得知云芷景怀孕，趁着凌霄去给云芷景买吃的时候，请了一个老中医给云芷景把脉，得知这是个男孩后，他第二次跪在了书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