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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10-22 13:45:38  热度: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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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油腻的味道冲进南倾瑶的鼻内,她拧着鼻子挥挥手:“谢谢,但我现在不想吃。”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吃烧鸡的。

秦奕脸上的笑少了几分:“新鲜的好吃啊。”

南倾瑶还没回答,被二人无视了许久的宋承律突然走上前将烧鸡拿了过来。

“未过巳时,她不宜食此油腻之物。”

他的举动引的秦奕一阵不满,但想到他是林思鹤的好友,也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南倾瑶最䧇璍后的几分睡意也没宋承律给赶跑了。

她看着一身玄袍眉目清冷俊秀的宋承律手里拿着烧鸡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又有几分熟悉感。

宋承律见南倾瑶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虽然她暂时忘记了从前的事,但他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有断。

南倾瑶颈处伤口突然一疼,打断了她的失神。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碎银带进秦奕手中,边将他往外推搡边说:“谢谢你的烧鸡,药铺里还有一堆活儿呢,你赶紧回去吧。”

“嘭”的一声,南倾瑶将门关上。

她松了口气,将视线放在宋承律手上的烧鸡上:“你要饿了就把它吃了吧。”

也许宋承律那么做只是因为他饿了吧。南倾瑶是这么想的。

谁知宋承律将烧鸡扔在桌上,一脸嫌弃:“不吃。”

“……”

南倾瑶听了这话,她明白宋承律的确是饿了,但不会吃这烧鸡。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在他是师父好友的面子上好言道:“你歇会儿吧,我出去买吃的回来。”

“你不会做吗?”

宋承律问了一句。

南倾瑶厨艺好,但从他们成亲后,他再未吃过一口她做的菜。

想到之前的事,宋承律眼眸一暗。

南倾瑶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突然生了一丝玩心,她笑道:“你看我背的东西就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吧?我做的东西,你不嫌脏?”

看他衣着精致,身份也必定是非富即贵,与她这个人人都不耻的仵作完全是两个阶层的人。

她调侃的语气落在宋承律耳朵里却像是对他的讽刺。

几月前,南倾瑶为他做的饭菜被他说为“腌臜之物”,尽管口是心非,但他知道那时候的南倾瑶一定是被伤了心。

南倾瑶见他不言,方才那凌厉的模样竟没了分毫,此刻更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读书公子。

她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我不过是说笑,你若真饿了,我现在就去做。”

说着,她就往厨房走去。

宋承律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迎上南倾瑶那迷惑的眼神,他握拳轻咳两声:“我帮你。”

第十八章 可曾后悔

南倾瑶看着他把外袍脱下,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准备生火。

看着高大的宋承律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也是带着几丝慌张,南倾瑶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人,连生火都不会。

宋承律有些尴尬,却并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此刻与南倾瑶平凡的相处来之不易。

南倾瑶蹲下身,接过火折子帮忙生火:“你是哪里人?”

“京城。”

“难怪。”南倾瑶不觉点点头,“天子脚下的人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吧。”

她并无讽意,且不说宋承律是不是京城人,就看他那一身衣服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寻常人家,跑这儿来找她师父,不知是为何。

宋承律看她轻而易举的将火生起,便捡起柴往里边儿塞:“你是哪里人?和林思鹤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

南倾瑶无奈的看着他的动作,将他塞进去的粗柴火一根扯出来重新放进细柴:“你问题还真多。”

她直起身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语气低迷了些许:“我陈州本地人,林思鹤是我师父,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仵作。”

“师父说要去出趟远门,他走了快半月了,应该过两日就回来了。”

南倾瑶手脚很利索,几下就将洗完锅的水舀的干干净净,这模样谁能想到她之前是堂堂王妃。

宋承律微微偏了下头,看着她衣领比一般衣服要高上几寸,遮住的地方正好是她那日自尽所割的地方。

心疼再次袭了上来,宋承律紧握着差点要伸出去将她抱在怀内的手,哑着声音又问:“顾显赟你可认识?”

“嗯?”南倾瑶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洗着菜,“没听过。”

宋承律虽为七尺男儿,也不由得鼻尖泛了酸。

顾显赟对南倾瑶曾是何其重要,那日顾显赟被斩,她惊惧到气血逆流吐血昏倒在地,甚至在那两日的夜晚,他在院外站了多久,就听了南倾瑶哭了多久。

可现在,南倾瑶听到顾显赟的名字就像听到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但宋承律不明白,为何南倾瑶不记得他,不记得顾显赟,偏偏记得曾经那个教她验尸的林思鹤。

“其实你说的名字我有些耳熟,但我的确想不起了。”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过一旁的刀,看着砧板上的菜愣了,“应该说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宋承律抬着头,心仿佛也随着她的语气渐渐低迷下去。

“师父我因失血过多昏迷近两月,等我醒来时,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着伤口处,“师父说我是仵作,刚开始我还不信,你也知道仵作是何等低贱。”

“但跟师父去验尸时,我并未害怕,反而比师父还行云流水。”

南倾瑶垂下头,叹了口气:“我可能就是做仵作的命吧。”

身为仵作,她已经不奢望嫁人了,为了做事更方便,她还要女扮男装。

若不是林思鹤说“活人又嘴能伸冤,可那些含冤屈死的人的冤又有谁来诉”,她还真不想做这种人人都议论纷纷的事儿。

她侧过头,原以为会看见宋承律同样不耻的眼神,可他只是紧紧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更是多到她分不清。

“你可曾后悔?”

第十九章 知府威胁

南倾瑶手中的动作一停,没有回答。

后悔吗?

她其实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并不喜欢现在做的事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去做了,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师父那句话而带着怜悯和混口饭吃的心。

向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多数已经有了孩子了,而这些却是她望尘莫及的事情。

良久,南倾瑶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后悔。”

说完,她就转过头,而后瞥了眼宋承律,似乎在说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么多。

看着她情绪变化之快,宋承律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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