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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逼四师姐出师的时候，我好像就停不下来了。”甄如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而从我犯下第一件错事，而我要掩盖这件错事，我就得继续做更多的错事，渐渐地，我杀的人越来越多，犯的错也就越来越多。”

晏岁转着手上的玉髓静静地听着，末了问道：“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甄如念哑声道，“或许是因为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当初是什么模样了，在全天下我如今都是声名狼藉，或许只有元君会记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晏岁摊了摊手：“甄掌门，就算你在我面前悔过，我也不会帮你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甄如念苦笑：“我知道，本就是我错了，哪里还敢让元君与我同流合污。”

“你如今还是云外京的掌门，还是早些回云外京吧。”晏岁开口道，“将来会如何，你自己去盘算。”

甄如念听出了晏岁要送客的意思，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打扰元君了。若是这件事情能够永远被瞒住就好了，我当掌门也不会差劲。”

甄如念当掌门或许真的会不错，但是她用错误的方式当上了这个掌门，从一开始她就走了一条错的路，再不错，她也错了。

晏岁和甄如念一起走出了荣和堂。

今日阳光正好，甄如念眯着眼睛仰起头迎上旭日，突得又问道：“元君，你说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会被永远掩埋的真相？”

晏岁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我认为不会，或许这个真相会被掩埋千年万年，但是只要有人去寻找，哪怕沧海桑田，也会水落石出。”

“真的吗？”甄如念呢喃细语，“哪怕爬到最高处，哪怕当上了帝君，也会瞒不住真相的吗？”

“不会有例外的。”晏岁回答着，然后最后看了一眼甄如念，“甄掌门，多加保重。”

甄如念还了晏岁深深一揖：“元君，万事顺遂。”

“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甄如念前脚刚走，裴尘赋后脚就忍不住地贴了过来。

晏岁问：“哪里说了很久了，才说了几句话啊。”

裴尘赋一把将晏岁抱了起来，大步走回院子：“可我就是觉得很久。”

晏岁失笑，伸出手勾住了裴尘赋的脖子：“裴首席歇了快半个月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宴青都去？易师兄现在一个人独揽大局，已经来了好几次信请你回去了。”

裴尘赋反问道：“岁岁陪我一起去宴青都吗？”

“你是我夫君，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不陪你去我还能去哪里？”晏岁含笑道。

裴尘赋抱着晏岁走回房中，一脚踢上房门，将晏岁放回了床上，迷恋地去追逐晏岁的唇：“那再过几日就回去帮着倾朔点儿。”

晏岁撇过头轻轻踢了裴尘赋一脚：“做什么呢，大白天的，别乱扯我衣服。”

裴尘赋低笑一声，得寸进尺地贴上来：“岁岁的衣服我不扯还有谁能扯呢？”

晏岁低喃道：“大中午的呢！”

“嗯。”裴尘赋应了一声，“我与岁岁朝朝暮暮。”

“你好像喊了我哥哥，我感觉我哥哥要出现了。”晏岁说道。

裴尘赋含糊地道：“不会的。”

然而下一秒，房门就被重重地拍响了。

“裴尘赋！我来看我妹妹！把我妹妹交出来！快点！开门！开门！”

裴尘赋：“……”

第122章 军训的纸鹤

裴尘赋真的很怀疑晏暮是不是会分身术，如果他不会的话，为什么他会无处不在。

在雷泽的时候，晏暮三两天就路过一次，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晏岁带出去玩几天，不仅不带裴尘赋，还不让裴尘赋偷跟。

裴尘赋在家里等得天荒地老才等到晏岁回来，还没和晏岁腻歪几天，晏暮又路过了。

受不了三天两头媳妇被抢的裴尘赋连夜收拾包裹抱着晏岁跑去了宴青都。

结果好日子没过一个月，晏暮又做生意路过了。

“我就出去玩几天，很快就回来。”晏岁安抚着气鼓鼓的裴尘赋。

裴尘赋抱着虎头背对着晏岁坐着，想要靠不搭理晏岁来唤起晏岁的同情心，从而留下来陪着自己。

谁料晏岁却是拍了拍裴尘赋的头，然后绕到裴尘赋面前低头亲了裴尘赋一笑，然后笑吟吟地道：“夫君今天真乖，都不闹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糖。”

裴尘赋连忙拉住晏岁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吃糖。”

“那给你带虎头回来，带个比你人还大的。”晏岁又哄了裴尘赋一句，“夫君，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他要个比自己还大的虎头做什么啊。

裴尘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只能默默地跟在晏岁身后送着晏岁出了宴青都，和晏暮一起站在云舟上对着自己挥手。

所有人都说，要是没看过裴首席在山门口送别首席夫人的背影，就不会知道真正的悲伤心碎是什么样子的。

从山门口回来后，裴尘赋就开始给晏岁狂飞传音纸鹤，想一句话就飞一只出去。

宴青都的弟子看着排着队连成一条线往外飞的纸鹤一头雾水，这年头，传音纸鹤都开始军训了吗？

……

“易师兄，这个月采购的物资清单在这里了。”一个弟子将清单交给易倾朔。

易倾朔喝了口水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清单，粗略地瞥了一眼后皱起了眉：“为何这个月的传音纸鹤采购数比以往多了三倍？”

弟子尴尬地道：“易师兄，你不知道裴师兄最近，嗯……在训练传音纸鹤吗？”

易倾朔不解地皱了皱眉：“训练传音纸鹤？”

这东西还用得着训练？

弟子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是啊，裴师兄训练好的传音纸鹤可以排着队往外飞，一队一队的，没有一只会掉队，可整齐了。”

易倾朔静默两秒然后问道：“那这个数目也不对，这价格可不是以往的三倍。”

“哦，因为裴师兄用的纸鹤太多了，所以传音纸鹤的价钱每只涨了两块灵石。”弟子连忙回答。

易倾朔：“……”

易倾朔实在是好奇裴尘赋到底训练纸鹤做什么，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后，易倾朔抽空抬步走向燕返苑。

果然看见一排纸鹤整整齐齐地往外飞，每只的间隔都是一样的，雄赳赳气昂昂，就像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

但是易倾朔还是没明白裴尘赋这是什么意思，才要走进去问一问裴尘赋，却在门口就听到批公务摸鱼的裴尘赋在碎碎念。

“岁岁，你到哪里了？”

“岁岁，你开始想我了吗？”

“岁岁，我好想你。”

“岁岁，你快回来了没有？”

“不用买比我大的虎头，你回来我就很开心了。”

“岁岁，今天晚上你能回得来吗？”

“岁岁……”

易倾朔抬起的脚顿在了半空中，他大概知道这些纸鹤为什么会排着队往外飞了。

……

“他又在催着你回去了。”晏暮看着堆了一地的传音纸鹤随口说道。

晏岁无奈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每次都是这样子，前脚刚走后脚纸鹤就来了。”

晏暮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到底在准备什么礼物啊？每次让我找借口把你带出来却又自己跑了，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呢？”

晏岁神秘兮兮地对晏暮眨了眨眼睛：“都说了是神秘的东西，那肯定就不能现在让哥哥知道了啊。”

“你啊。”晏暮宠溺地看着晏岁，“好了，佩水到了，我这次要去招摇山庄，大概五日后返程来接你。”

晏岁点了点头然后一步跃上云舟头，对着晏暮挥了挥手：“哥哥，我先走了。”

“你慢着点，别摔了。”晏暮叮嘱道。

晏岁笑了笑，直接跳下了还在行驶中的云舟：“摔不死我的！”

落在佩水之泮，晏岁没有耽搁，立刻就顺着佩水而下，不用一日的工夫就到达了寂灭漠地。

寂灭漠地今日起了风，风沙漫天，刮得伸手不见五指。

晏岁顶着风沙一步步走入漠地深处，不知走了多久，周遭风沙猛然停歇，一派祥和。

晏岁解开抵御风沙的斗篷随手扔在了地上，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幽幽地开口问道：“有人吗？”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晏岁直接盘腿坐在了扔在地上的斗篷上继续问：“那请问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