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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随今日她能在霖梵寺遇到赢禹，之后小路随也有可能在霖梵寺遇到赢禹。

　　“路夫人，您哪里有伤着没？”丹拓询问。

　　苏云霜摇头：“谢谢。”

　　丹拓双手抱拳，准备走开。

　　苏云霜询问丹拓知不知道赤乌法师给小路随开课的地方在哪里。

　　丹拓为苏云霜带路。

　　苏云霜与赢澍道别后，跟在丹拓后面。

　　抵达目的地，苏云霜发现，其实就是先前小路随来给赢长渊送谢礼的禅房。

　　显然，和聆听开示的地方，不在一处。

　　苏云霜让丹拓不必通报赢长渊，她和奶娘、丫鬟等人默默等在外头。

　　禅房内，赢长渊的耳朵捕捉到外头有人，但他以为是小路随的随行护卫在走动，直至结束今日的启蒙课，送小路随出去的时候，打开禅房的门，才发现原来是苏云霜。

　　“娘亲。”小路随迫不及待地跨出门槛，加快脚步奔向苏云霜。

　　苏云霜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小路随牵着赢长渊的手。

　　小路随原本只愿意让她牵他的，连在单明典和努努的面前，小路随也想独立自主当男子汉，而今却愿意让赢长渊牵他。

　　奔向她的过程中，小路随都未曾主动挣脱赢长渊的手。而赢长渊也未曾主动松开小路随。

　　以至于小路随出来牵住她的手时，同时仍旧牵着赢长渊的手。

　　“娘亲，你今日怎的进到里头等我？”小路随问。

　　“娘亲进来和佛祖聊了会儿天，顺便过来。”苏云霜解释，转而握紧些许小路随的手，“跟赤乌法师告辞，我们该回家了。”

　　小路随便恭恭敬敬地给赢长渊双手作揖：“谢谢舅舅。”

　　作揖这会儿，小路随同时抽开了苏云霜和赢长渊的手掌。

　　苏云霜亦双手合十、微微弯腰，给赢长渊行礼：“法师辛苦了。”

　　行完礼苏云霜重新牵上小路随的手，带着小路随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苏云霜都避免和赢长渊的眼神接触。

　　目送苏云霜走出院子之后，赢长渊唤了一声“丹拓”。

　　丹拓即刻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赢长渊的身后，双手抱剑：“先生。”

　　丹拓猜到赢长渊要问什么，不用赢长渊开口，便一五一十告知方才苏云霜和赢禹的冲突。

　　在溺死赢禹的儿子时，已经能料到，赢禹会怀疑苏云霜。

第696章 if：大霖国（018）

　　也料到赢禹会找苏云霜的麻烦。

　　但不弄死，赢长渊心里不舒坦。

　　他让丹拓做这事儿，并未给小路随报仇，更不是为了苏云霜。

　　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和那个女人的野孩子，何德何能？

　　赢长渊本就看赢禹不顺眼，借机搅和搅和赢禹而已。

　　丹拓紧接着与赢长渊汇报了赢禹和赢崇初争夺供应权一事。

　　赢长渊捻着佛珠，转身折返禅房，交待丹拓将供应权交给赢禹。

　　-

　　上了马车，苏云霜一边给小路随擦干净沾了墨水的手心，一边听小路随与她分享今日课堂上的内容。

　　她和小路随约定好了，赢长渊教授他的东西，他每回都要与她分享。

　　苏云霜给小路随的理由是，赤乌法师学识渊博，她也很想学，故而希望通过小路随，了解更多的东西。

　　实际上自然是苏云霜想检查赢长渊有没有背着她给小路随灌输乱七八糟的观念，或者又跟小路随提及不该提及的往事。

　　于是苏云霜知道了，赢长渊竟告诉小路随，她以前也耍赖皮。

　　不过细问知道也知道了赢长渊并未跟小路随细说她以前怎的耍赖皮了。

　　小路随在赢长渊那儿被吊胃口，便想在苏云霜这儿询问答案。

　　苏云霜可根本不认为自己何曾跟赢长渊耍过赖皮，完全是赢长渊污蔑她。

　　思及她如果跟小路随否认，小路随下回可能又要去问赢长渊为何撒谎，或者叫小路随察觉她和赢长渊之间关系很差，差到赢长渊要信口雌苏污蔑她的程度，苏云霜便讲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然后苏云霜立马转移话题：“怎的去上课，还会跟赤乌法师闲聊？”

　　小路随被揪小辫子，笑了笑：“只是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讲了两句话课外的话，娘亲，孩儿上课的时候很认真。”

　　苏云霜希望纠正他：“以后不要称呼他‘舅舅’。赤乌法师是出家人，与凡尘俗世已划清界限，以他俗家的身份称呼他，对他是一种不尊重。”

　　小路随狐疑：“为何郡主姨母可以不称呼舅——赤乌法师？”

　　“你这个问题，等于在问娘亲，为何别人可以打架骂人，你不可以打架骂人。”苏云霜很耐心地与他讲道理，。

　　小路随煞有介事：“孩儿明白了，娘亲的意思是，郡主姨母不礼貌，郡主姨母做得不对。”

　　苏云霜：“……”

　　她很难接茬。

　　小路随偷笑。

　　苏云霜假装生气：“长大了，都会捉弄娘亲了。”

　　“孩儿没有。”小路随坚决否认，脸上依旧在笑。

　　苏云霜一瞬间又错觉仿佛见到路昂。

　　小路随已然小大人一般，恢复认真的表情：“孩儿明白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后孩儿不会再称呼‘舅舅’，只会称呼‘赤乌法师’。”

　　新一次的课堂。

　　忽然被小路随称呼为“赤乌法师”的赢长渊微微皱眉。

　　上一回小路随称呼他“赤乌法师”，还是因着他给苏云霜冠上“骗子”的名头，小路随生气了，瞬间与他疏离。

　　今次赢长渊确信自己不曾有过类似上回的行为，费解于小路随的改口。虽然，比起“赤乌法师”，他更讨厌小路随称呼他“舅舅”。

　　小路随解释，不再称呼他为“舅舅”，是由于苏云霜认为不礼貌。

　　赢长渊心底默默冷笑。他还不了解苏云霜？苏云霜又在骗小孩。她要小路随改口的原因不外乎是要小路随和他保持距离感。

　　“你可以继续喊我‘舅舅’。”赢长渊亲口授予小路随这个特权，“我不会觉得不礼貌。”

　　“真的？”小路随高兴的时候，眉尾总会不自觉地微微飞扬。

　　赢长渊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

　　课程结束的小路随在回府的马车上告知了苏云霜这件事，苏云霜暗暗咬牙。赢长渊摆明了和她对着干。

　　她不信赢长渊真愿意当她儿子的“舅舅”，不过是因为她不让小路随喊，他才越要小路随那么喊。

　　苏云霜暂时想不出其他新的理由能让小路随改口的，但她和小路随商量，以后不要把家里的事情随便告诉外人。

　　“舅舅也是外人？”小路随问。

　　“是。”苏云霜道，“虽然这个舅舅和其他舅舅的确有些不一样，但娘亲和那边的关系一直不好，随哥你是知道的。即便你称呼他为舅舅，他也并非亲舅舅。你要记住，他永远只是赤乌法师，只是你目前这一阶段的启蒙老师。”

　　小路随似懂非懂，不过并未再追问或者质疑。

　　回到府邸的时候，苏云霜得知，延迟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单明典终归回京了。

　　归京的单明典首要之事自然是入宫觐见陛下。

　　小路随想去单府等单明典，苏云霜正有此意，和小路随换了身衣服，便前往。

　　半路遇到单家的小厮，正是来请苏云霜和小路随过府。

　　娘俩到单府门外之际，恰恰亦是单明典从宫中回府之时。

　　“舅公。”小路随高兴地奔向单明典和尹主簿。

　　“小世子。”尹主簿正要像从前一样，架着小路随的胳肢窝，将小路随举起来。

　　小路随却是跟单明典和尹主簿也双手作揖，完整地来了一套君子之仪。

　　尹主簿先一愣，随即热泪盈眶，有感而发：“刚刚努努少爷才告诉我们，小世子小小年纪得到了聆听赤乌法师开示的资格，还得到赤乌法师的亲自启蒙。果然小世子长大了。”

　　单明典看一眼尹主簿。

　　尹主簿见状侧过身，抬袖擦拭自己的眼角：“属下失礼了。”

　　小路随道：“舅公，尹伯伯定然是太久未见随哥，喜极而泣。”

　　努努点头认同，还给尹主簿递手帕。

　　两个孩子都很善解人意。苏云霜分别摸了摸两人柔软的头发，准备给单明典行礼。

　　单明典率先做出制止的手势：“进去吧。”

第697章 if：大霖国（019）

　　晚上从单府离开，小路随带走许多单明典和尹主簿送他的玩意和吃食，全是高利国的特色。但凡努努有的，小路随都跟着有一份，丁点儿没有厚此薄彼。

　　此次单明典和尹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