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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打量自己，顾凌霄沉声问：“好看？”

“恩……恩？”阮兮月下意识开口，随后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脸颊不由得烫了几分。

她眨着一双澄澈的杏眸，认真看着他，软声道：“自然是好看的。”

她相信，他那张脸，再挑剔的美学艺术家，一定也挑不出丁点瑕疵。

顾凌霄扯了下唇角，黑眸直视着她再度道：“和顾洵比呢？”

阮兮月眨了眨眼睛，小脑瓜飞速运转。

好端端的和顾洵比什么？

当然了，顾洵也好看，可和他相比是另一种好看。

他们这些人身上总有着相似的气质，也似乎恰恰因为这个，才能成为朋友，但即便如此，却也是不同的。

顾洵么…更像是那种不急不缓的斯文败类，那张好看的脸都压在了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下，敛去了身上的凌厉，多了些干净的书卷气。

顾凌霄的瞳越来越深，压着她手背的手指，力道也重了几分。

下一秒，阮兮月像是感知到什么，抬起一双澄澈干净的眸子看向他，满眼茫然：“顾洵是谁？”

好险，差一点就死了。

顾凌霄眯了下眼，像是想分辨她话里的真假，而后缓缓道：“方才的男医生。”

闻言，阮兮月连忙拍起马屁，满脸认真道：“当然是你更好看，他的眉毛没你凌厉，眼睛没你深邃，鼻梁没你高挺，嘴巴也没你诱人！所以怎么能和你比呢~！”

阮兮月一顿疯狂输出，那模样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山涧清泉、更像是倒映着星星。

阮兮月心想，看他夸的多认真，他总该高兴了吧。

谁知，下一秒，顾凌霄冷笑出声，冷睨着她不满道：“你看的倒是仔细。”

阮兮月：“……”

好了，她死了。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顾凌霄这是什么奇葩的关注点。

第197章

气氛忽然陷入僵持，阮兮月偷偷打量了眼他冷厉的脸色，忍不住抬起食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背：“别生气了~我最喜欢你了。”

听见她说喜欢，顾凌霄心口发紧，喉结微动。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目光里带着抹探究，忍不住又想起她和阮墨城抱在一起的模样。

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时，她也这样说着喜欢。

顾凌霄记得，她曾说过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所以眼下，又算什么？

可不管算作什么，他知道，这一刻他仍旧为这两个字欣喜。

“睡吧，早点休息。”顾凌霄温声开口，带着几分轻哄的意味。

看着他过于平静的反应，阮兮月有些迷茫。

他不喜欢她了么？

她以为，她说喜欢至少他会是高兴的，可看起来，好像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顾凌霄起身关了灯，替她将病床放平后，又盖好被子，而后便坐在了床边，没再动作。

一片黑暗里，只有些隐约的光亮。

阮兮月想，雨停了，月亮出来了。

她盯着陌生的房顶看了一会，忍不住再度将视线落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你不睡吗？”

她轻声问，他还穿着西装，却也没准备走，显然打算一直留在这的。

“恩，我守着你。”顾凌霄应了一声，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房间里再度陷入一阵沉默，大抵是连着睡了两觉都被打断，又或者是因为他守在身边，阮兮月这会实在没了睡意。

“几点了？”她问。

“一点半。”顾凌霄答。

阮兮月忍不住想，竟然都这么晚了，他要在这坐到天亮吗？

一想到这，她便忍不住心疼。

明明以为她接近他不过是为着利用，为什么却还要傻傻的在这守着她陪着她，就不怕她没有心么？

阮兮月并不知道，哪怕顾凌霄一直想要更多，可能像此时此刻这般守着她，他也依旧觉得满足。

至少，她允许他留在了身边，至少，她没有厌恶的赶他离开。

顾凌霄想，就这样，也挺好。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很轻的声音忽然传来：“顾凌霄。”

“恩？”他看向不肯好好睡觉的她。

阮兮月喉咙发紧，却还是开口询问道：“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

大抵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顾凌霄愣了几秒，喉结微动，那些克制和隐忍的欲望，似乎都因为这轻的不能再轻的几个字，再度躁动。

阮兮月的脸颊有些泛红，耳根也烫的厉害。

她执拗的看着他，庆幸房间里一片漆黑，让他看不到她发烫的脸色。

阮兮月想，如果他拒绝。

她一定再也不管他，她就立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然后睡的很香很香，气死他。

恩，会好没面子的……

阮兮月的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下一瞬，便听低沉的男声响起：“好。”

阮兮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向一旁挪了挪，轻声道：“床有点小，只能凑合一下。”

第198章

病房自然是高级病房，床其实也比普通病床要大上一圈。

可对于两个人而言，还是有些挤，只是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提另外一张家属陪护床。

顾凌霄将外套脱掉，侧身躺在床上，在身后她揽在怀里，沉声道：“小点挺好。”

阮兮月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几分，她也这么觉得。

他的胸膛炙热有力，带着她熟悉的清冷的雪松香，很好闻，前世他便喜欢这么抱着她，而其实，她也喜欢。

“我说喜欢你，你不高兴吗？”阮兮月忍不住问，声音很轻。

顾凌霄垂眸看向她的侧脸，轻闻到她发丝间的清香：“高兴。”

阮兮月撇了撇嘴，没说话。

可她怎么没感觉到他的高兴呢。

“我那天对林志胜和林家人说的话，不是真的。林家一直对我百般算计，可我醒悟的太迟。”

阮兮月轻声开口，就算他不问，她也总要解释的。

难得有这样安静的、他愿意听着她说话的时候。

话落，阮兮月转过身，面对着他，继续道：“我只是还不想他们知道我已经发现真相，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维护你，可既然维护了你，便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说霄。”

阮兮月条理清晰，温声解释着。

两人离的很近，不过巴掌远的距离，月凉如水，以至于阮兮月能清楚的看到他轮廓的光影，也能看到那双深海一般美丽的眼睛。

阮兮月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毕竟她知道自己‘前科累累’。

但是总会好的，不是吗？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顾凌霄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更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那早就像是浸在寒冬里的心脏，这一刻，似是觉得有暖阳从裂缝里照进，阳光裹挟着温暖，有青草的味道、也有微风拂过，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熨帖。

阮兮月等了很久，久到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只听他声音低哑：“我知道了。”

“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子，又高又挺，英气逼人。

“恩。”顾凌霄将她揽的更紧了些，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眼眶泛酸。

她一定不曾知道，当她在发布会上公开维护他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可当听到她同林志胜说的那些话时，便又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如坠冰窟。

人从最极致的喜悦和期待，到最深的失望和难过会用多久？

顾凌霄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他从公司赶到发布会现场听到他那些话，用了二十三分钟四十八秒。

而他的喜悦也仅仅维持了那二十三分四十八秒。

但人大概骨子里总有着劣根性，明明很疼，却仍旧愿意为了那一丁点甜继续往上凑。

“顾凌霄。”阮兮月轻声唤他。

“恩。”

“你以后，能不能多相信我一点。”

不用很多，一点就好，因为一点一点加起来，总有一天会变成全部。

第199章

柠檬整理

是她曾想的太简单，奢求他能信她一次、一次又一次，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世人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给她的信任和纵容，其实已经太多太多。

顾凌霄喉结微动，声音低哑，眸色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隐忍和克制：“阮兮月，和我在一起吧。”

阮兮月愣了几秒，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和他在一起吗？

这算什么，表白吗？

下一瞬，不等阮兮月再想更多，顾凌霄便轻轻吻上了她的樱唇，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像是盼着答案，又惧怕着答案。

“睡吧，晚安。”顾凌霄低声开口，眸色晦暗。

他太冲动了，可有些欲望早已翻涌无数次，再怎么克制也终有要封腾而起的失控时。

*

一夜无梦，除了空间狭小，阮兮月睡的很好。

临近清早，顾凌霄看着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第N次将她那条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