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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看向苏月禾，指责道：“少夫人，瑾公子只是小孩子，你为什么要下手这么重？”

苏月禾顺便变成了一个坑害庶子的恶毒嫡母。

引得过路的百姓频繁侧目，议论纷纷。

江承函扫了一眼众人，转身进屋：“先进府。”

众人又进了屋。

大厅。

江承函牵起苏月禾的右手，看着她手腕处的牙印，黑眸看不清情绪：“疼吗？”

苏月禾将手收回来，将伤口用袖子遮住：“不疼。”

云二见状，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只觉得江承函是被苏月禾迷住了。

平日里大人是多么紧张小公子，现在郡主当着他的面欺负小公子，他都无动于衷。

云二满脸不忿。

江承函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扫向他：“谁让你带他出来的？”

云二连忙跪下来请罪：“请大人责罚。”

瑾儿见状，边哭边来到江承函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更伤心：“爹爹，你不要罚云叔叔，是我求他的……”

江承函神色难辨。

云二的额头沁着冷汗。

江承函低头，看着自己腿边的小人，目光幽深，问他：“谁教你咬人的？”

瑾儿听着他严厉的语气，瘦小的身子一颤，忘记了哭。

苏月禾忍不住看过去，便看到瑾儿眼眸水汪汪的，硕大的泪珠还挂在上面，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心神一动，难以控制的厌烦和难受上涌，起身道：“这里你处理，我先去寺庙了。”

江承函见她要走，心中越发烦躁。

“瑾儿，我教过你的，都忘了吗，罚你抄写一百遍《孝经》。”

瑾儿咬着下唇，仰头惨兮兮的看着江承函，想哭却憋着，要哭不哭的模样。

“云一，把小公子带下去。”

江承函直接下令，让云一将瑾儿带走。

随后又发落了云二：“官降三级，罚俸一年。”

说罢，便追上苏月禾，语气温和：“我们走吧。”

苏月禾没有搭理，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任由他跟着。

皇觉寺，长生殿。

香火冉冉。

苏月禾轻车熟路来到了父王的牌位前，点燃三柱清香：“父王，我来看您了。”

江承函也上了两炷香。

蓦然，苏月禾开口：“楚然说，我父王和母后之死和你有关。”

江承函身影一僵，良久，才看着她说道：“当年之事很复杂，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一切。”

苏月禾早就预料到他不会说，指向荣亲王的牌位冷冷道：“那你就当着我父王的牌位发誓，我父王和娘亲之死与你无关。”

第三十九章

江承函怔了许久，转头直直看了苏月禾半晌。

才举起手，直接立誓。

“我发誓，他们二人之死，与我无关。”

江承函说完，一阵风吹过，一瞬间，将屋内的烛火都吹灭了！

长生殿暗下来。

江承函也是一惊，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苏月禾什么也没说，信和不信，真与假，此刻说出来连神佛都觉可笑。

祭拜完，又回了江府。

回去时，江承函先下马车，和往常一样伸手去扶着苏月禾。

良久，苏月禾都没有动静。

就在江承函失望之际，苏月禾突然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

江承函心蓦然一松。

牵上了她的手，他就舍不得放开。

两人刚回到江府，便见到了等候在府内的常德公公，说是陛下召见。

江承函交代了苏月禾两句，便进了宫。

苏月禾看着江承函离开的背影，目光一片冷意，问一旁的素霜：“事情办好了吗？”

素霜答道：“办好了。”

苏月禾回了畅音阁，往日都要入偏殿拜一拜，可今日却径直进了内室。

另一边，镇国候府。

封玉一袭玄色长袍，镂空金冠束着长发，整个人高冷不可侵犯。

这时，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持剑进屋禀报道：“侯爷，黑衣人的尸体已被我收回来了。”

男子便是封玉的副手，齐铭。

他和封玉一起回京。

只是封玉向来都不按规矩来，独自离开大部队，骑马先行回京。

封玉没说什么，转身看向他：“这几年，我不在京城，京中发生了何事？”

“先太子被废黜后便一直呆在五台山，二皇子苏君宸已经成为新太子，近两年来陛下寻仙问道，宠信国师，朝政尽数被江首辅掌握，而新太子正试图从首辅手中夺权。”

封玉冷笑一声。

齐铭又道：“暂时还未发现老侯爷之死与两人有关。”

封玉看向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梅花树，突然问道：“那荣阳郡主呢？”

齐铭一直跟在封玉身边，早就预料到主子会问起这件事情。

“当初郡主嫁人不过半年，荣王便自杀了，荣王妃也疯了，郡主之名实存名亡，这些年来，因为无所出，被婆母嫌弃。”

“就在前些日子，荣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

齐铭说完，便发现封玉沉默下来。

江府。

傍晚，江承函回府，还带回了无垢。

苏月禾却看着江承函带回的这个紫衣男子愣住了。

饶是她见过很多美男子，却依旧回被眼前之人的容貌所震慑。

直到江承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他语气森寒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国师无垢。”

苏月禾回过神来。

国师深受当今皇帝的宠信，但自从出现在皇宫后，便一直居住在摘星楼，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外面传说，国师是一个假道士，专门用邪门歪道迷惑皇上。

可没想到，他是如此……仙人之姿。

江承函扶着苏月禾到一旁落座，说道：“无垢医术高超，我请他来为你医治。”

苏月禾明白过来，原来江承函说的人，就是无垢。

她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向无垢。

无垢薄唇轻勾，仿佛倾国倾城，能迷惑人心。

“我为夫人把脉。”

苏月禾伸出手，让他把脉。

其实她对子嗣一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对她来说，能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一种幸福，可现在，她已经对感情死心，就算不能当母亲，也没什么遗憾的。

但如果是江承函希望的，那她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把脉的时间，过得很慢。

苏月禾想了很多。

终于，无垢开口说话了：“夫人是长期服用损害根本的药，导致不能有孕育。”

苏月禾没说话，只是看向江承函。

第四十章

江承函听到这个答案，呼吸一窒。

许久，江承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可有办法治？”

无垢表情未变，悠悠启唇道：“夫人长期饮药，身体沉积了许多毒素，现清除体内的毒素，或许有一线希望。”

江承函攥紧了手，向无垢说道：“那便如此，无论你要什么珍贵药材，尽可与我说，我都会寻来。”

无垢收回手，眯着眼看向他：“我自然不会客气。”

离开前，无垢写下方子，让江承函按方子抓药，每日要饮两次。

苏月禾一直坐在原地未出声，神情淡然而麻木。

江承函送走了无垢，来到苏月禾身边，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的大掌包裹着苏月禾的一双柔夷：“都已经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凉？我吩咐她们将暖炉烧旺些。”

苏月禾看着他半晌，问道：“方才国师道我是长期饮药，你也不问问，我饮的是什么药，又是何人给我服用的？”

江承函沉默。

苏月禾心口一片冰凉。

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