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谢姣君珣大结局 谢姣君珣最新章节阅读
吾愿化山川轻风,雨雪梅兰,常伴君身,乞君安康。
珣郎……”
谢姣笔下一顿,最后一句有些写不下去了。
这封信是她并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如同她至今也不愿意去想当年那么仓促的分别之后,君珣是什么心情,她没问过谢济,谢济也从未和她提起过,可避而不谈并不是遗忘,而是让她更清楚,当年的情形一定很不好。
而在那种时候,她寥寥几行字,胁迫君珣如她所愿,着实卑鄙。
虽说如今看来结果是好的,但终究也是一场胁迫,她很不愿意和君珣重提这些旧事,先前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当真说了出来,定然会引得君珣失态。
他是皇帝,不能丢了这个颜面。
明天吧,若是明天有机会单独相处,就试一试,没机会的话就将这封信留给他,只是她如今手脚不灵活,自己有了些变化,不知道君珣还能不能认出来……
她抬手揉了下眉心,怔怔地看着那封信出身,冷不丁房门被敲响了。
她一顿,连忙抽了张纸出来盖住了那封信,这才起身去开门,外头站着两个姑娘,都十分娇俏可人,却看得她头皮发麻,任谁看见这些姑娘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都会觉得不舒服。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想骂君珣一顿,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那是皇帝,毕竟是皇帝。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那两人倒是十分和善:“付姑娘是吧?我们是同住这迎春殿的,方才正殿授课,我们见你没来便来看看,可是不认得路?”
谢姣眉梢微微一挑,这迎春殿里有人愿意亲近她?
“是不认得,也是懒得去。”
“付姑娘可不能这般想,”两人亲热地往前一步,“赵嬷嬷虽然凶一些,可教的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宫规森严,若是学不会这些东西,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今日你错过了这般重要的授课,属实可惜,好在我二人都记得,说于你听吧。”
二人说着,再次靠近,似是想进屋子里与她详谈,谢姣却站在门口没动。
两人看过来的目光无辜又茫然:“付姑娘?你莫要觉得我们夸大其词,这个当真是要好好听的,过几日会有贵人来考较。”
她们说得一脸担心,可谢姣的注意力却全在贵人两个字上,她们口中的贵人,莫不是安康?
“多谢二位姑娘好意,但是不必了。”
等安康来的时候,她大约已经不住在这迎春殿了,在这宫里,她住得最习惯的地方还是乾元宫的偏殿,她还是打算住回去的。
就算在,她也不怕那个小丫头。
她抬手就要关门,门板却被人抵住了,左边的姑娘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们是为你好才特意跑这一趟,你却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太不像话了。”
谢姣点点头,敷衍溢于言表:“对,我就是这般不像话,所以二位请回吧。”
她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却仍旧没能将门关上,右边的姑娘也往前挤了一步:“付姑娘,你何必如此排外?赵嬷嬷不喜欢你,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迎春殿里除了我二人,已经没有人肯和你来往了,你可要想清楚。”
谢姣耐心尽失,脸色瞬间沉下去:“有完没完?给我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很是不甘心,正想着再动点什么旁的心思,一阵风就从窗户里吹了进来,桌案上的纸张顿时雪花般飞舞起来。
谢姣眼神一变,眼看着那封信落了的再顾不上其他,伸手一推两个人,“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她将那封默出来的信捡起来,折好塞进怀里,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你个棒槌,见我一回撵我一回,旁人你倒是养得好好的……”
第538章阿云
君珣鼻子莫名发痒,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揉了揉,却只当是发热引起的,并没有在意,揉完便低下头继续搓洗盆里的衣服,倒是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等揉搓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提了起来,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看:“洗干净了吗?
蔡添喜连忙凑了过去,也挤着眼睛跟着看。
“很干净了。”
“总觉得还差点……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点发黄?”
周尧带着如今任中书令的赵仓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主仆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画面,他却是见怪不怪,俯身行礼。
君珣随口喊了起,他自己却仍旧蹲在地上,丝毫都不顾及皇帝的威严,只将刚拎出来的长袍又泡进了水里,抓着之前溅上血迹的地方一点点揉搓。
“有话就说。”
他头也回,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件衣服上。
二人却不敢怠慢:“回皇上,臣与赵中书商议过此番增兵丰州的事,若是调集十万兵,户部那边怕是有些艰难。”
毕竟这几年,丰州一直在打仗,打仗就要花钱。
“艰难?”
君珣仍旧头也不抬,他盯着手里的衣裳看了又看,确定这次真的洗干净了,这才换了清水涮洗一遍,然后拧干递给了蔡添喜,让他好生晾晒起来。
“你们两个还是这副样子,户部说什么都信。”
君珣擦干净了手,慢吞吞歪靠在软塌上,透过窗户看外头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
赵仓满躬身一礼:“皇上,户部尚书是抱着户部的册子去臣那里的,臣想他应当不敢撒谎,臣以为此次调兵五万,足以。”
君珣扯了下嘴角,脸上却毫无笑意,只微微抬了下下巴。
两人不明所以,纷纷扭头朝外看了过去,就瞧见胡子花白的户部尚书一头汗地往里头跑,进门就拜:“臣参见皇上,皇上息怒,臣一时不查,看错了账目,这些年皇上励精图治,国库丰盈,十万兵供得起。”
周赵两人瞬间愣住了,看看户部尚书,又看看君珣,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君珣的眼睛这才垂下来,不咸不淡地落在户部尚书身上:“朕要你户部,是为了拿钱,若是再让朕听见没有钱这种话,爱卿你便荣养吧。”
户部尚书连忙磕头应声,连声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周赵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无语,这小老头不敢在皇上面前耍手段,倒是知道来欺负他们两个。
但既然户部都答应了,调兵十万的事自然就不必再议,他们安静地躬身行礼,协同户部尚书一同退了下去,周尧有些忍不住:“郑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郑尚书却也满心抱怨:“您二位是天子宠臣,劝解皇上少调些兵马不妨事,可怎么能把我卖了呢?这雷霆之怒,我如何担得起啊?”
周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哦,你担不起,我们就担得起?
这人真是,什么人呐?平白害他们在皇帝面前丢人。
三人互相埋怨着渐行渐远,君珣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他仍旧在生病,精力难免不济,不多时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便会惊醒,却又不是真的清醒。
他看见纷乱芜杂的画面不停闪过脑海,周遭的场景也变幻不定,忽而是那天梦见无边无际的大火;忽而是高高耸立,摇摇欲坠的孤楼;忽而又是遮天蔽日的大雪。
他身处其中,不知疲倦的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看见了一点变化,那是一口井,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像是逃离这里的出口,又像是通往更不见底的深渊。
他无所谓的走过去,然后在井里看见了付粟粟的脸。
他骤然惊醒,心跳越来越快,一点阳光却照进来,经过窗棱的割裂,只有一束照在了他脸上,他仍旧被晃得闭了下眼睛,梦境也随之消散,再记不得分毫。
等他适应了这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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