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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细沈千时都一清二楚，沈千时还知道，第一个与她相交，会是林美人。

　　上一世，她把林如霜当做自己在后宫唯一的真心朋友。

　　直到最后，见到林如霜跟在于珮身后走进自己被囚的宁安殿，沈千时才明白，原来林如霜一直是于珮的人。

　　她和云夏一样，是于珮安排在沈千时身边的眼线。

　　沈千时谋害皇后一案的卷宗里，也有林如霜的一份证词。

　　“沈婕妤？”

　　谢瑜向沈千时一一介绍完宫中妃嫔，见她有些出神，便出声唤她。

　　沈千时回过神来：“妾身身体不适，有些恍惚，娘娘恕罪。”

　　谢瑜温和地笑笑：“无妨。今日你见过其他姐妹了，日后大家同在宫中侍奉，要和和气气地才好。”

　　离了凤羽宫，林如霜果然追上来。

　　“见过沈婕妤。”她屈膝行礼，很是恭敬。

　　沈千时虚扶她一把：“林美人有何事？”

　　“嫔妾唐突了，只因嫔妾是宣州人，见到婕妤很是亲切，想和婕妤多说说话。”

　　宣州与玉临隔水相望，气候和景致都相近。

　　沈千时记得，林如霜的父亲是宣州知府。

　　“难怪本宫瞧着妹妹通身的气质，竟像是玉临女子。”

　　听沈千时唤她妹妹，林如霜心想自己已经让沈千时有了好感，便开口邀约。

　　“如今雪停了，御花园景致正好，不如妹妹陪姐姐去走走？”

　　有些事情正缺人推一把，沈千时欣然应允。

　　雪霁天晴，御花园景致的确别致，但沈千时却无心观赏。

　　二人一路闲谈，走到了御湖边。

　　林如霜忽然握住沈千时的手。

　　“姐姐当心，湖边有雪，可别滑倒才好。”

　　沈千时看着不远处来往的宫人，笑着反握住她：“多谢妹妹提醒，不过……”

　　沈千时握着林如霜的手，借力将自己往后一推。

　　脚下立时站不稳了，直直地往后倒去。

　　扑通一声，沈千时重重地摔了下去，御湖上的薄冰碎裂，她整个人都掉进了冰冷彻骨的湖水中。

　　颜音即可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婕妤落水了！”

　　流徽抓住林如霜的手腕：“林美人！你怎么能推我们娘娘呢！”

　　御花园中的宫人们纷纷往御湖奔过来，可雪后地滑难行，走慢些还好，跑起来实在有些艰难。

　　流徽看着拼命挣扎的沈千时已经有些脱力，正想不顾沈千时的交代跳下去救人，忽然看见湖边假山后冲出一个人影。

　　看是女子，衣着华丽，不像宫人。

　　众人还未看清楚，那女子已经跳下水去，抓住了沈千时，带着她往岸边游。

　　“长公主！”

　　假山后有宫人跑出来，大声唤着。

　　听到这声，林如霜仔细看清了来人，更加惊慌了，忙喊道：“快救人啊！”

第9章 林美人推她下水

　　李绩赶到宁安殿时太医已经把了脉，正向谢瑜禀报着病情。

　　“湖水冰冷刺骨，又逢婕妤身子不适，寒气侵体，得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谢瑜见到李绩进来，起身行礼。

　　李绩扶她起身，问道：“沈婕妤如何？”

　　谢瑜一脸担忧：“她受了惊吓，还在昏睡着。”

　　“你们是婕妤身边伺候的人，说，究竟怎么回事？”李绩看向颜音和流徽。

　　二人跪下，颜音回禀：“陛下，婕妤是被林美人推下水的！”

　　林如霜已经心惊胆战许久了，此刻听见颜音直截了当地指控，她只有跪下喊冤。

　　“陛下！臣妾冤枉！是沈婕妤自己……”

　　她话还没说完，李绩朝着她的心口就是一脚：“贱人！”

　　谢瑜眉头微蹙，想去拉起林如霜，却也不好当众拂了李绩的面子，只能拉住李绩。

　　“陛下莫动怒，当心龙体，容臣妾去查吧。”

　　“皇后务必彻查清楚。”

　　李绩的声音冷峻，“谁敢坏了两国邦交，朕饶不了他。”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谢瑜听得懂。

　　与沈千时有关的事，处置时不得不考虑前朝。

　　“皇嫂若要彻查，可少不了我的证词。”

　　殿外传来明朗的声音。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红衣少女打帘进来。

　　一张小脸明媚可爱，唇红齿白，让人瞧见就觉得喜气。

　　“萱儿怎么来了？”

　　见来人是她，李绩语气温和了许多。

　　李萱是李绩一母同胞的妹妹，出生那日天边生出七彩霞光，被先帝视作做祥瑞，特赐了封号“云安”。

　　李绩也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一登基便封了长公主，尊贵非常。

　　“我若不来，你的婕妤可就没命了。”

　　李萱径直坐下，拎起桌上的茶壶自己斟满，一口气喝下。

　　“讲规矩些，”李绩虽是责备，语气却并不严厉，“好好说。”

　　李萱瘪瘪嘴，正经道：“今日进宫看望皇嫂，出来后就想着去御花园走走。走到御湖边的假山后头，就见到沈婕妤和林美人，我本想过去打个招呼，谁知竟见到林美人拉着沈婕妤的手，将她推下水了。我也来不及多想，便跳下去救人了。”

　　“真是胡闹，”谢瑜柔声，“何太医，快来给长公主瞧瞧。”

　　听到是李萱救得人，谢瑜也有些后怕。

　　若是李萱出了什么事，林美人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李萱摆摆手让太医退下。

　　“皇嫂不必忧心，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事没什么。”

　　谢瑜还想劝她，还没开口便听到李绩说。

　　“既有萱儿作证，那也不必再查了。”

　　谢瑜虽觉得如此实在轻率，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更何况，沈婕妤与林美人的确今日才相见，往日并无过节，她想不到沈千时能有什么理由以自己的性命去诬陷林如霜。

　　李绩那一脚踢得林如霜有些懵了，只知道喊冤，辩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绩看着林如霜，怒火中烧。

　　谢瑜看他神色不对，忙开口抢话。

　　“林美人，你做下如此错事，也不便再伺候圣驾了。沈婕妤如今还在昏迷，好在长公主无事，否则你十条命都偿不了。陛下念着旧情，不要你的命，便罚你五十杖刑，挪去冷宫吧。”

　　李绩看了谢瑜一眼，对她擅作主张有些不满，但还是说道：“既然皇后已经有了决断，便这么办吧。”

第10章 要谢就谢皇后的兄长吧

　　沈千时醒来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已散去。

　　只余颜音和流徽在守在她身边。

　　见她醒来，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千时还有些虚弱，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颜音的医术难道还信不过吗？”

　　流徽有些急：“话虽如此，可冷成这样，奴婢们实在后怕。”

　　沈千时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今日救起自己的仿佛是一位女子，却不知是谁，忙问二人。

　　颜音说道：“正想和公主说这事儿呢。今日救您的，是云安长公主。”

　　“李萱？”沈千时有印象。

　　她记得这是李绩的妹妹，从小就被先帝宠得无法无天，性格天真活泼，爽快机灵。

　　曾经自己还十分羡慕她，能得到父兄的照拂。只是后来……

　　“正是呢。”流徽说道，“长公主身手真是不凡，若是没有她，恐怕奴婢就得不顾您的吩咐跳下去了。”

　　沈千时能想得到那场景。

　　“长公主自幼习武，有上阵杀敌的本事。只是碍于规矩，无处施展罢了。”

　　颜音替沈千时拢了拢被褥。

　　“这可真是奇了，云越竟有女子学武的。”

　　“云越本就尚武，只是规矩繁琐，才禁锢了女子。长公主自幼受宠，想做什么自然没人拦着。”

　　沈千时说着也觉得有些乏力，闭了眼。

　　“既然公主救了本宫，那自然要找时间去道谢。你们去挑些好的东西备着，本宫再睡会。”

　　不等沈千时亲自道谢，第二日李萱便自己上门了。

　　沈千时起身想行礼，李萱却坐过来按住她。

　　“你快躺好，可别再累着了。”

　　颜音忙过来替沈千时整理好枕头，让她好靠在榻上。

　　“昨日才听说是长公主救了本宫，本该亲自上门道谢的，不曾想长公主今日便来了，是本宫的不是。”

　　李萱一摆手：“跟我不必说这些，我本也不是讲规矩的人。”

　　她这性子沈千时很喜欢，笑道：“那也该好好谢恩才是。颜音，去拿给长公主预备的谢礼。”

　　“你也太客气了。”李萱笑吟吟的，“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若要谢，便去谢我皇嫂的兄长吧。”

　　沈千时疑惑：“公主是说谢和谢将军？”

　　“正是呢。”

　　李萱接过流徽奉上的茶盏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