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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留业少年时候昏过一段时间，被家里也不看重，中年便是碌碌无为，终日挂着闲差混日子罢了，今日也算是天降横福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如今在凌王府过的还算不错，宫里的太后也很喜欢我，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

“如今爹爹也是有了爵位的人，母亲也是诰命了，日后行事要多谨言慎行一些，”沈书凝提醒了一句，不过她相信二老都是本分人，应该不会骤然生事。

“我们明白。”

沈留业目光中满是复杂，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他居然会父凭女贵。

“姐。”

“姐姐回来了……”

这时几个半大的孩子跑了上来，正是沈书凝的几个弟妹，为首的是与陈氏生的，还有两个是与妾氏宋氏生的，二房一直简单，到也没什么事非。

之后陈氏忍不住问起了沈书凝因何立下的大功，圣旨虽然都说了，但她却一时还搞不懂。

不过水车之事还没彻底传扬，沈书凝也不好细说，只说事关朝政不便多说。

“既然事关朝政，那我们就一句都不问了，”沈留业的骨子里还是很小市民的。

最后一家人坐下来还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沈书凝才准备告辞。

陈氏临走的时候，更是万般不舍，塞了沈书凝许多的银两，几乎是她手中所有的积蓄了，一面说还给那位好心援手的杜女官，一面说让沈书凝留些身边，手上有银子奴才们才尽心办事嘛。

这一直是高门大宅里潜规则。

想着二老今日得了许多是赏赐，以后是不缺银子了，她就收了陈氏的好意。

这边，沈书凝刚一离开辅国公府。

第27章　婉儿怒了

竹园那边已经得了消息，绿桃小心翼翼的告诉了沈婉，天知道，自那李太医离开后，婉小姐一个人就在这屋子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个死人一样。

如今大房一团乱，夫人也晕了，大老爷，忙着在安堂那边。

“小姐……”

“滚出去。”

沈婉终于说话了，这声音像是从牙根里挤出来似得，听上去格外的渗人，绿桃还想说什么，却瞬间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温柔的婉小姐居然打奴婢了，这是绿桃不敢想象的。

“滚出去。”

沈婉又重复了一句，吓的绿桃转身就跑了。

与此同时，一个面位苍白的女子，也灰溜溜的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显然方才躲在月影沙后面被李太医，诊脉的人，是她才对。

此刻竹园内在没有看她笑话的奴婢了，沈婉忽然像是崩溃一般砸掉了手边，所有的东西，最后趴在床上呜呜呜痛哭了起来。

奇耻大辱。

冒领圣功，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但是她又不能去怨，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祖父的失误，是他会错了陛下的意思，才会导致今日的闹剧，可所有人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沈书凝。

无才无德的沈书凝！

她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是输她也要输的明明白白。

可是她还是好气啊，为什么是沈书凝，她好嫉妒，多年的经营努力，为的就是可以一鸣惊人，成为云朝尚京真正的第一贵女。

为家中父母带来荣光。

可如今辅国公府实现了，却不是因为她。

沈婉恨急，可就是在恨又怎么样，所以仅仅只哭了一小会儿，沈婉就快速擦开了眼泪，开门走了出去，竹园依旧幽静。

……

与此同时，尚京乃云朝最大的国都，当真是流言如猛虎。

高富海回宫复命后，自然是如实禀报，别的他到也没说什么，奈何倚仗队的小太监们，本就是各方的眼线，很快犹如毒素一般，密密麻麻的流入了皇宫的整个关系网。

不日就将传向民间。

辅国公老耳昏花，居然会错了圣听，辅国公府第一名姝沈婉，险些冒领圣功，这绝对是自开国以来都没出现过的滑稽闹剧。

辅国公府一日连破好几个记录。

不过比起这个，整个后宫内更为关注的，却是立下大功的沈书凝。

她虽是辅国公府嫡女，但她现在还有一个身份，凌王妃。

凌王乃太子党的中坚力量，多年效忠东宫，他日若太子登基，凌王也必是有从龙大功的亲王。

可皇室之中，皆是人中龙凤，但凡有些能力的，又怎么会甘居于人下，若凌王妃是女中豪杰受圣上器重，凌王本就军中颇有威望，后宫又有太后与淑妃。

何愁大业不成。

流言越发凶猛，仿若整个朝中已然三足鼎立了一般，太子一党，晋王与中宫皇后一党，凌王与太后一党，传的是惟妙惟肖。

而这期间，三方也都没有丝毫出来解释。

皆冷眼看事态发展。

那日沈书凝回到凌王府，发现慕容白就失踪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慕容白出了辅国公府就直接出城去了城外军营驻地。

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沈书凝到也自在，而这期间，水车的工程也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了。

沈书凝还被招进宫，配合指导了一次，一时风头无两。

第28章　谣言猛如虎

城外军营。

已经是夜黑露重的时候了。

慕容白却还在营帐外操练舞抢，整个人练的是大汗淋漓，却依旧不肯停歇，这身子像是不是他的似的。

“王爷……”

近卫韩硕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慕容白也时常来城外军营巡视操练。

但这次却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整个人都好像笼罩在一片阴郁中似的，一天不见说话，除了吃饭就是武刀弄剑，手臂虎口都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次血。

“王爷住手吧。”

韩硕斗胆冲了上去，一把讲慕容白拦下，夺过了他手中的兵器。

“你做什么？”

慕容白像是如梦方醒，一脸迷惑的看着韩硕。

“王爷你这么练身子都要夸了，王爷似乎心情不佳，是因为王妃吗？还是因为碗小姐的事……”

沈婉一直都是慕容白的一个禁忌，但韩硕此刻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毕竟京里的传言可是如火如荼。

“都不是。”

谁知慕容白幽冷一语，“本王怎么可能会因为女人。”

是啊，这才是正常的凌王殿下嘛。

韩硕一笑：“那殿下就快点回京吧，尚京城的谣言已经快要捂不住了，难道殿下当真无动于衷？”

慕容白收起兵刃道：“本王与太子皇兄的关系，又起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太子心中应也是如此。”

太子与凌王的关系自是铁打的。

“可只怕人言可畏啊，而且这谣言起的如此之快，怕其中也有晋王与中宫那位的推波助澜……”

韩硕也只能言尽到此了。

……

凌王府。

自沈书凝从宫里回来，就直接入住了属于她王妃规格的揽月阁。

慕容白又不在府里，这几日过的是格外的悠闲，只是银环与孙嬷嬷成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妃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皇后娘娘助长如此谣言，便是要分化太子殿下与王爷，到时只怕惹出祸事。”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