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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身前的柔软布料，小声道：“你不是想看我跳舞么……”

“嗯。”梁晴雪轻应，视线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一瞬不瞬。

邱辰明被他看得愈发紧张，手指不自觉蜷起，“那你之前说得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梁晴雪没有问是哪一句，他和邱辰明说得每一句，都永远作数。

邱辰明咬唇，抬起眼，乌亮的眸子澄亮，“那你……能不能再给我弹一遍PlayingLove？”

“当然可以，柠柠想听，我可以弹一百遍，一千遍。”

梁晴雪抬手，按亮邱辰明身后的开关。

练舞室倏然被柔和的灯光装满，他也才看清面前的女孩子。

这还是梁晴雪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邱辰明穿芭蕾舞服，洁白的舞裙包裹着玲珑曼妙的曲线，胸前的轻纱堆叠出繁复的花纹，托着凝白的皮肤。

梁晴雪眸色愈深。

他在邱辰明纤薄的锁骨上看到了一串银色的星星。大小各异的星星连成一道曲线，沿着锁骨的方向延伸。

邱辰明知道梁晴雪看到了，她不自觉的深呼吸，胸口起伏，带着锁骨上的星星也似乎微微动了起来，似是有了生命。

四周静寂无声，落地窗外的夜色深浓，映出一轮如盘的银月，落下皎皎的荧白。

皮肤上有微凉的触感，覆在银色的星星上，沿着一弧曲线轻轻摩挲着。

“什么时候纹的？”梁晴雪低声问道，凸起的喉结轻滚。

“你……出差的时候。”

邱辰明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一起。

直到星星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不沾半点情和欲，仿佛虔诚的信徒在亲吻他的女神。

邱辰明深吸一口气，还没有开始跳舞，她的小腿已经有些隐隐发软。

一触即离的一个吻，梁晴雪抬起头，看邱辰明潋滟的眸光。

他的柠柠美得不可方物，在这样的夜色里，像极了沐浴在月光里的神女。

梁晴雪走到黑色三角钢琴前，将琴盖揭开。

他伸出手指试了一个音。

“叮——”

清越的琴音，音质比清池中学那架更好。

梁晴雪抬手，唇角勾着浅弧，“邱辰明小姐，请——”

偌大的练舞室，灯光自然应该聚焦在最美的主角身上。

邱辰明走到练舞室的正中间，手臂舒展，虚虚一礼。

蓬起的裙摆下，她纤细的一双腿并得严丝合缝，收紧的舞鞋带着绑带，将纤细的脚踝完全束缚。

梁晴雪在钢琴前坐下，一个音符后，轻快的琴声自指尖跳跃而出，邱辰明点起脚尖，和着音符轻快起舞。

灯光映着她纤薄的影子，裙摆旋出轻软的波浪，她的舞步和琴声相和，极轻极快，在三面墙镜里交叠出现，仿若一只振翅翻飞的蝴蝶。

琴声忽而一顿，邱辰明的舞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她像一只想要休憩的鸟儿，轻轻喘着气，努力调整呼吸，准备进入下一段旅程。

轻缓的曲调自黑白琴键上缓缓淌出，邱辰明附身，雪白的天鹅颈扬起，继而轻旋。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莹白的光线映着修薄的后背，薄薄的轻纱下，有月光若隐若现。

和屋外的月色相映成辉。

“叮——”

音符忽然错了一拍，轻缓的琴音戛然而止。

邱辰明却没有停下舞步，她望了梁晴雪一眼，在他的凝视里自如的旋转。扬颈、伸臂、抬腿、旋转，她绷着身子，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

直到心里的节拍数完，这首PlayingLove渐进尾声的时候，邱辰明才点着足尖，一路轻旋至梁晴雪身边。

甫一靠近，她的手腕就被握住，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梁晴雪怀里。

她胸口起伏，是剧烈运动之后最常见的情形。

只眼下，更多的却是紧张。

邱辰明知道，梁晴雪发现她的秘密了，从他弹错那一个音节开始。

“叮——”

一小片琴键被压下，黑白琴键乱了音，邱辰明直接被梁晴雪抱坐在了钢琴上。

梁晴雪轻抚着那面薄纱，茶黑的眸子深得望不见底。

“让我看看。”他开口，沉沉的音色，尽是蛊惑人心。

087

纤白的背上一面银色的月光纹身。

一轮弯月浸在了水波里, 一线水滴，沿着脊椎骨，笔直地没入, 藏于看不见的深处。

gray说，邱辰明的背型很美，这大约得益于她多年跳舞，背直且纤薄。

这轮月光落在她的背上，落在轻颤的蝴蝶谷上, 便仿佛月光跌进了雪色，于潺潺春水之间, 氤氲出粼粼的荧白。

却不知, 月色和雪色，哪一种才是真的人间绝色。

落地的窗帘已经被拉上，邱辰明双手撑在钢琴边上，指腹被压得有些泛白。她看到墙镜里的自己，因为刚刚跳过舞, 双颊透着浅浅的红晕，眸光里覆了一层水色。

舞裙的胸口处, 轻纱堆叠, 勾勒出凝白如脂。雪白脖颈旁, 薄薄的欧根纱下隐隐可见银色的小星星。星星害羞，藏在薄纱之下，被染上了薄红。

有温凉与月光一同浸入水中，沿着水线而下，落在那一颗水滴上。

星星露出了脸。

墙边感温灯光忽明忽暗, 墙镜里的雪色几经变换, 黑白琴键被压出了混乱的琴声, 在深浓的夜色里，一圈圈荡开。

*

翌日是周六，邱辰明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房间里装了遮光窗帘，黑黢黢的仿佛还在深夜。

她摸过手机，纤白的手臂上烙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屏幕上已经有十二个未接来电，都是桑鹊打来的。

邱辰明给桑鹊拨了回去。

嘟嘟响了三声，电话被接起，桑鹊甜亮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柠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醒。”

一开口，邱辰明自己都怔住了，她的嗓子哑的不得了，像被粗糙的砂纸刮过。

桑鹊也有一瞬的沉默，旋即声线里带了点试探，“梁晴雪……回来了？”

“嗯。”

不需要邱辰明多说什么，桑鹊秒懂，“禽.兽。”

邱辰明：“……”

“柠宝，你最近有没有空？京市西郊新开了一个度假村，我们有时间去玩儿呀。”

“好，我问问梁晴雪的时间。”

桑鹊轻啧了声，没忍住，又八卦道：“你们昨晚的战况这么激烈啊？”

邱辰明没答，她还不太习惯和朋友讨论这种私密的事情，即便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gray说，你在她那儿做了个全背。”桑鹊语气里带了些兴奋，“宝贝儿，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这么疯。”

的确疯，连邱辰明自己也没想到，她能忍得了那样的疼。

“怎么样？是不是把我们小晏总收得服服帖帖的？”

邱辰明继续保持安静，听筒里传来桑鹊咯咯的笑声。

邱辰明想起昨晚梁晴雪看到这面纹身的样子，他湛黑的眼底晦暗如深海，沉浓的情绪在翻滚，落下的吻却极轻，像是生怕弄坏了，带了虔诚和信仰。

听筒里，桑鹊暧昧地笑出声，“不闹你了，那我去和大胡商量一下时间，你也问问析哥的安排。”

“好。”

邱辰明挂断桑鹊的电话，正要起床，林少臣的电话又来了。一接起，这位大少爷就哀嚎道：“辰明姐，你人在哪？我在秦湘里等了你一个晚上。”

邱辰明：“……”

林少臣说他昨晚上肚子里的馋虫犯了，什么东西都食不知味，就想吃邱辰明之前在伦敦给他包的水饺。

为此，他大晚上的跑到里秦湘里，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以为邱辰明还在医院忙，也不敢打扰，就这么坐在她家门口，最后居然直接睡过去了。

邱辰明想不通这位大少爷的脑回路，听完他的话只觉得好笑又可怜，想起冰箱里正好冻了水饺。

“那你过来吃吧，我这里有现成的。”

“啊？”林少臣显然还懵着，“不是，你在哪儿啊？”

邱辰明咬唇，觉得她和梁晴雪的事着实没有必要继续瞒着林少臣。

“我给你个地址，你正好过来吃午饭。”

“好嘞！辰明姐，你就是我亲姐！”

结束和林少臣的电话，邱辰明撑着手臂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