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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私人会所，303号包厢。
陆时谦出现时，包厢里众人都惊讶了，他大步走了进去，在沙发一角落坐。
这间包厢是京圈少爷们的聚集所，平常陆时谦都很少过来。
更何况还是今日——
这时，好友萧烨磊站起身来到陆时谦身边，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恭喜道。
“兄弟，恭喜你得偿所愿了，姜昀念死了，妗妗在天上也可以安心了。”
陆时谦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无比烦躁。
“什么死？怎么连你也相信姜昀念的把戏！”
说完，不以为然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可众人的神色皆是错愕。
“来来来，继续喝啊，我一来你们都停下来干嘛？”
他又倒了一杯酒，正要再次一饮而尽时，放在大理石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同一个号码——
陆时谦胸腔里的烦闷已经递到了嗓子眼，对着划开的手机就是大吼——
“姜昀念，你别再演戏了，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可是下一秒，却还是听到了一模一样的话：“陆先生，姜昀念的确死了，请你来做笔录。”

听到这话，陆时谦才放下酒杯。
虽然依旧不相信姜昀念死了，可这次的确看清了来电显示的地址是警察局。
“姜昀念真死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
很快，众人散去，包厢里只剩下了萧烨磊和陆时谦两人。
而陆时谦迟迟没有起身的动作，一双深邃的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一刻，萧烨磊才看懂了陆时谦。
他并没有表现中那般讨厌姜昀念。
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害怕，一丝逃避，一丝不敢面对。
“时谦，你……”萧烨磊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陆时谦却霍然站起身。
看着男人快速离开的背影，他收回嘴，叹了口气后，又把刚才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何必去点别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萧烨磊靠在沙发上，望向那盏繁华的水晶灯，耀眼的好似一个女孩的笑脸。
半个小时后，陆时谦赶到了警察局。
代驾将车钥匙还给他后便下了车，可陆时谦却坐在车上迟迟没有动作。
“我在做什么？”
“姜昀念害死了妗妗，本来就该死，他来警察局做什么笔录？”
“简直荒唐！”
想到这，陆时谦打算叫回代驾，这时，一名年轻警察却朝他走过来，对他说——2
“陆先生，您来了，我来带您进去。”
“好。”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姜昀念的死状，不是亲眼所言，又怎能畅快。
陆时谦一路跟着警察来到了停尸间。
却没想到门口，看到了站在那的姜明珠。
见到来人，姜明珠立马跑到男人面前，嘤嘤抽泣：“时谦哥哥，他们说昀念姐姐死了。”
“你告诉明珠，这不是真的？对吗。”
她的眼泪有黄豆般大小，很难让人不相信她不是真的伤心。
除了，姜昀念本人。
是的，此刻，姜昀念可以看到两人，还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却没法触摸他们。
她将目光转向陆时谦。
期盼着，他会不会难过？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可陆时谦冷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哪怕只剩一缕魂魄，姜昀念还是能够感到心痛，似是被捏碎。
“真是可悲啊，都死了，还乞求你会有半点在乎我。”
陆时谦走进停尸间，目光停留在白布上，声音依旧不冷不热：“这就是姜昀念？”
被问的警察先是一愣，随后才点头。
没有犹豫，他掀开了白布——
黏糊的头发，发白的面容，渗血的手腕……
“啊——”
姜明珠大叫一声，又趁着机会躲进了陆时谦的怀里。
“昀念姐姐死的好惨啊……”
惨？可不就是惨。
她亲手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任凭鲜血流淌，感受着死亡一点一点来临。
可这样的痛比起之前的那些伤害又算得了什么。
死、能让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