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豪门小说《温婉蓉覃炀》最新章阅读-小说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温婉蓉覃炀今日更新
咽咽的,除了哭就是哭。
最后半路上哭累了,趴在温婉蓉肩头睡着了。
覃炀一声不响把英哥儿打横抱过去,放自己腿上,要温婉蓉去喝口茶,歇会。
温婉蓉确实已经抱,她下肩膀,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覃炀,压低声音说:“这几天把英哥儿放我们屋里睡吧,牡丹这事对孩子不小。”
覃炀喝口茶,算默认。
温婉蓉从没看过覃炀对飒飒以外的孩子,透出如同父爱般的神色,英哥儿是头一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你也心疼他吧?”她凑过去,擦擦英哥儿眼角的泪,看向覃炀。
覃炀把英哥儿的后脑托了托,另只手揭开厚窗纱的一角,视线瞟向外面,半晌开口:“他是覃家人,仅这一条足矣。”
温婉蓉轻笑,坐过去,靠他肩头,无声无息,却无比安心。
隔了一会,她盯着英哥儿的眉眼,想起什么坐,咦一声。
覃炀问什么事?
温婉蓉回忆起牡丹姓兰这事:“我曾听温伯公说,兰家很早也是燕都红极一时的高门大户,后来兰臣相辞官后隐匿多年,没想到牡丹竟是兰家后人。”
“可兰家人怎么不来接她?”
覃炀倒并不意外,答非所问:“你知道兰家现在在哪,具体做什么吗?”
温婉蓉微微一怔:“你知道?”
覃炀嘴角一抹深笑:“你以为只有西伯狗了解燕都地界?知道的,他未必知道。”
温婉蓉推推他:“别卖关子,快说。”
“我能告诉你就是,兰家现在隐于黑市,是黑市情报的头牌交椅。”
“兰家入了黑市?”温婉蓉有些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他们家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怎会瞧得九流的。”
覃炀笑了笑,抛出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何为上九流?何为下九流?”
温婉蓉思忖片刻,竟答不上来。
“兰家到底经历什么,谁也说不清,祖母说兰家也是陪萧氏一族打天下的家臣,不过言官出身。”
“然后呢?”
“然后就是兰臣相突然有天在御书房提出辞呈。”
“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没人。”覃炀嘴角微微下沉,“御书房只有两人,这个原因成为秘密,被先皇带进,兰家从此销声匿迹。”
温婉蓉仍有疑惑:“可牡丹作为兰家后人重新出现在宫中,兰家人也不闻不问?”
覃炀笑出声,反问:“你怎么知道兰家人没过问?”
经这么一问,温婉蓉也愣住了,她心思是啊,牡丹从未在明说自己是兰家人,不兰家人不管。
“温婉蓉,你就没想过覃昱怎么混进燕都,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留在此地?”顿了顿,他又问,“你觉得他身边都是西伯人?可能吗?”
温婉蓉一惊:“你的意思,兰家暗中帮助覃昱?”
“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就刚才,宋执告诉我牡丹姓兰。”
“你以前不知道她是兰家的?”
“粉巷那种逢场作戏,都去找乐子,谁管谁姓什么。”覃炀说解释一百遍她不信,“而且我怀疑牡丹之前压根不知道,或者说不记得自己是兰家人,如果知道,她直接回去认祖归宗,对细作身份相反有帮助,何必粉巷。”
现在真相大白。
温婉蓉猜到几分深层意思:“所以,牡丹的兰家身份是查到的?”
覃炀扬扬眉:“你以为皇上,真会给一个来路不明一席之地?”
温婉蓉心领神会,故意试探:“早知道她是兰家人,祖母肯定不反对进覃家。”
“得了吧,即便现在告诉祖母事实真相,你看祖母什么态度?”
“祖母不同意?”温婉蓉倒有几分意外,猜测,“因为兰家隐于黑市?”
“你不挺明白吗?”
“可兰家当初也是高门大户。”
“那是当初。”覃炀忽而压低声音,“黑市见不得光,皇上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如果哪天心血来潮,兰家头一个跑不掉。”
温婉蓉愣:“皇上难道不念及过去。”
“念过去?”覃炀哼一声,不再下话,表情不言而喻。
人走茶凉,何况走了那么多年。
温婉蓉没再问下去,心思兰家现在如同生长在里青苔,无论多繁茂,都不可能曝于阳光下。
既然不能在阳光下存活,牡丹在宫里自然得不到明面上的任何帮助。
再往后,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回府,关于牡丹,关于兰家的话题就此打住。
至于为什么牡丹会流落在外,甚至被卖给人贩,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以及认识覃昱后,变成西伯国细作,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温婉蓉没细想,也没细问。
恐怕其中缘由,只有当事人自己一清二楚。
夜深后,英哥儿醒过,温婉蓉喂他喝点水,又哄着。
覃炀听见动静,从西屋过来,关心问了几句。
温婉蓉叫他先休息,覃炀睡不着,见英哥儿睡熟,指指西屋,示意有话说。
她跟他过去,陪在榻上半躺良久,也不见覃炀开口。
“你有心思?”温婉蓉见他心不在焉。
覃炀回过神,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既生气又无奈:“这次替覃昱背锅背大发了。”
温婉蓉会意,安慰他:“不会因为来路不明的迁怒你,退一万步,念及兰家过去一丝情谊,怎比得过覃家为做的贡献。”
覃炀叹气:“皇上未必计较,但宫宴上闹一出,你以为是打牡丹?那是为了挽回皇家脸面。”
而且这件事没完。
温婉蓉今天终于体会齐淑妃的手段,心思她既然有意这层纱,还怕撕吗?
正如覃炀所说,皇上失了脸面一定会找回来,事情发生了,总得揪个子丑寅卯。
眼下,想躲是不可能。
这温婉蓉陪在英哥儿身边,听着孩子一声声呓语“娘亲,娘亲”,她愁容暗暗叹气,常言多事之秋,眼下处境正应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同样不得安宁是兰僖嫔的寝殿,苑。
实打实挨了十几板子,从后腰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已经疼得无以复加,而一阵阵绞痛无疑雪上加霜。
牡丹疼到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御医想尽一切办法,孩子终究没保住。
小产的消息连夜传到仁寿宫,太后听着直摇头,骂“作孽”。
皇上在苑坐到子时,直到钟御医说暂无大碍,才起驾回御书房。
这是前半夜的事,后半夜,宫人们忙活大半宿,见窝在榻上的兰僖嫔睡得沉稳,也都熬不住,找个安静的角落眯盹儿。
满月清辉,照亮苑的屋顶和游廊,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轻手轻脚推开牡丹寝殿正门,朝里面探探头,又对外面值夜瞌睡连连的宫人小声道:“这儿我替你,你去睡两个时辰。”
值夜宫人正愁想睡睡不成,一听有人替自己,连声谢谢,忙不迭离开。
小太监放轻脚步走到塌边,气音叫了两声:“兰僖嫔,兰僖嫔。”
牡丹微微蹙眉,似有,却没说话。
哭到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
哭到最后,她丹蔻的指甲抠进覃昱的肉里。
覃昱微微皱眉,无声陪在身边,任她不停哭泣。
“我……对不起,你。”牡丹边哭边说,哪怕只能发出气音,仍要说,“我……对不起,英哥儿。”
“我……”
“整件事我也有错。”覃昱打断她。
而后轻叹一声:“如果我心狠一点,早杜绝一切。”
牡丹摇摇头,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心不坏,你只是不说。”
覃昱眼底浮出一丝动容:“牡丹,我是个。”
“我,不在乎。”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覃昱伸手摸摸她的脸,感叹,“我在乎啊。”
然而在乎又如何?
谁都知道细作是大忌,尤其级。
覃昱不知道吗?
他比谁都明白。
可人非草木,再多理智抵不过七情六欲,抵不过朝夕相处。
覃昱什么时候对牡丹动心,连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再拒绝,牡丹却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哪怕得到他一句承认,便奋不顾身钻入危险中。
只要完成任务,就会保持距离,兴高采烈向他邀功。
可每次除了军中应有的酬劳,覃昱多一句话都没有,偶尔说一句,牡丹会高兴很久。
本
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有英哥儿。
英哥儿是个意外,也是个错误。
覃昱听牡丹提及时,起先是沉默,沉默到对方扬起的嘴角收拢。
牡丹颓然说句,她懂他的意思,再无下话。
正当她去药铺准备买打胎药时,覃昱半路杀出,强行一个宽敞又明亮的四合院,告诉她可以在这里养胎。
如果当初狠心拒绝,或无动于衷叫牡丹去打胎,这段缘不会有开头,也不会种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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