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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何时败了。

落叶一地，枯死之像已无法挽回。

他心口一刺，不安如飘雪般铺天盖地。

与此同时，门口斥候传来北境战报：“报！北境秦家军惨胜，主将，战亡……”

一时间，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冰刃割开叶云寒的心。

他难以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可半月后，当秦家军班师回朝，叶云寒负手立在府门前等。

当军队浩浩荡荡的走来。

那一刻，黑棺中的尸体与叶云寒记忆里冰棺中秦月卿的尸体完全重合。

他伸手探了探秦乐殊的脸。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得他手都在颤抖。

心里好似有头野兽，将他的心撕扯破碎。

叶云寒张嘴，声音沙哑：“阿月，我害了你第二次。”

他说着，眼里似乎有了泪光。9

坐在棺盖上的秦月卿看着叶云寒这副模样，疑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她的手却是从叶云寒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秦月卿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她现在又变回了秦月卿，以灵魂的形态存在着。

第二次的死亡秦月卿一点也不意外，但她没想过叶云寒会来。

再见到叶云寒，她心里依旧复杂。

但可能是已经变为了魂体，见到叶云寒时，那种被叶云寒背叛的难受都减轻了很多。

“叶云寒，这一次，我可是真的死了，也算如你的愿。”

秦月卿轻声道，心里虽还是有着遗憾，但也已经无能为力。

“我不准你死，秦月卿！”

叶云寒突然高声道，秦月卿被吓了一跳。

她伸手在叶云寒眼前晃了晃，见叶云寒并没有反应才松了口气。

叶云寒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

“可是，叶云寒，是你总说我该死。”

秦月卿看着叶云寒强忍眼泪的样子，小声道。

“施主节哀。”

秦月卿看去，就见无尘走了过来，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

叶云寒只是看着秦乐殊的尸体，并无反应。

无尘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叶云寒面前，叶云寒一愣：“这是……”

秦月卿也凑过去看，才发现无尘手中居然是一个陈旧的平安符。

是很小的时候，叶云寒为她去静安寺一步一叩求回来的。

“阿月，有了这个平安符，你一定能战无不胜。”

可是后来在一次战役中，她将平安符遗落在战场上，再也没找回来。

如今居然到了无尘大师手中。

叶云寒将平安符握在手中，眼神中带着受伤的破碎：“它到底没有护佑到你。”

看着叶云寒这个样子，秦月卿还是觉得心疼。

他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不应该如此。

无尘看了一眼秦月卿：“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此物为秦将军转交之物，望王爷妥善保存。”

秦月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无尘居然会面不改色在叶云寒面前撒谎。

她又转头去看叶云寒，就见他瞳孔微颤，破天荒说了句：“谢谢。”

无尘点点头，深深看了秦月卿一眼，念着佛语离开。

叶云寒抬手抚摸着棺木：“阿月，我带你回家。”

“回家……”秦月卿喃喃：“叶云寒，我已经没有家了。”

秦家，早就没有人了，那她，也便没有家了。

队伍启程，叶云寒一直跟在黑棺旁边寸步不离。

秦月卿坐在黑棺上，看着叶云寒时不时流露出的难过，心中微涩：“叶云寒，你在难过什么？”

她死了最开心的就是叶云寒，难道不对吗？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疑问。

直到夜明星稀，黑棺停在了叶云寒院子里。

寂静无人的时候，叶云寒靠在黑棺旁：“阿月，我后悔了。”

第11章

声音悲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秦月卿一怔，不解地问道：“后悔什么？”

叶云寒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枚平安符，就这么定定地看着。

良久，他才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手指无意识地在平安符上摩挲。

“那个晚上的星星跟今天一样好看，阿月。”

秦月卿坐在叶云寒身边，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可夜空之中，除了一轮明亮的圆月，只有寥寥几颗星星，且星光暗淡。

“好看吗？”秦月卿轻声问。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

夜幕中，她好似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少年，身形单薄，在静安寺前长长的台阶上，一步一叩首，谁劝都不好使。

秦月卿心下一痛。

她很少生病，可那一次发烧得格外的凶猛，就连太医都说无能为力。

她也以为自己会死。

是叶云寒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眶通红：“阿月以后可是大将军，不会输给一场风寒的对不对？”

她根本没有力气回应，但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

后来叶云寒消失了好久，她退了烧，找不到叶云寒，逼问他的侍卫赵问安才知道，从山下到静安寺的路，叶云寒走了整整一天一夜。5

为求得这个平安符，叶云寒差点废了一双腿。

再后来，叶云寒亲手将平安符递到她手里的时候，眼中都是温柔：“阿月，有了这个平安符，你一定能战无不胜。”

“等以后你到了战场上，就由它代替我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最后，她弄丢了平安符，叶云寒也亲手杀了她。

“叶云寒，这样也算我们两清了吧？”

秦月卿转头看着叶云寒的侧脸。

夜色下，叶云寒眉目温柔，一如多年前的少年。

这时，赵问安走过来，将手中信件呈上。

“王爷，陛下来信。”

叶云寒的神色瞬间冰冷，眼中又只剩下冷漠。

他默默收起平安符，将赵问安手中的信件展开，只一眼，信件就在他手中被揉成一团。

叶云寒手掌紧握成拳，眸中闪烁着寒光，语气更是冷漠：“将尸体放入本王房中冰棺！”

赵问安领命退下。

秦月卿原本想看一眼信件的内容，但叶云寒速度太快，她一个字都没看到。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叶云寒这么生气？

秦月卿下意识去抓叶云寒的手，却是抓了一个空。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魂魄罢了。

秦月卿坐在黑棺上，看着叶云寒一脸阴沉地大跨步往外走。

大概是要去看秦月卿的尸体吧。

秦月卿正想着，一股力量却把她拉向了叶云寒离开的方向。

秦月卿这才发觉，她并不是跟以前禁锢在墓碑周围一样被禁锢在黑棺上。

这一次，她不能离开叶云寒身边！

稳了稳心神，秦月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