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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白陈彦迟(温舒白陈彦迟)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温舒白陈彦迟全文免费阅读(温舒白陈彦迟)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温舒白陈彦迟)

时间: 2023-12-05 14:09:13  热度: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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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的篆书和隶书,还曾偷偷模仿秦衫的字,被秦衫知道后,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之后过了差不多半年时间,她自己明白了。

“没错,和水平高低无关。”秦衫一张张看她模仿的作品,笑容和蔼,“那是我的字,不是你的,所以你再怎么写,也写不出来。”

反而会像这样,不伦不类,方正有余,却别扭奇怪。陈彦迟有些羞愧:“对不起,老师。”

“不用道歉,”秦衫将纸整齐叠好,递还给陈彦迟,难得像一位真正的成年人,语重心长道,“小夏,不要着急,你现在还在初学阶段,慢慢来,也不要因为觉得别人好就去模仿别人。写ʝƨɢ字,一定要写你自己的字。”

5.“是你啊。”

写自己的字。

说来简单,却是一件令人迷茫无措的事。

陈彦迟坐在椅子上,眼里一会儿是墨色的横撇竖捺,一会儿是柔软脆弱的空白。忽然,她从旁边抽出一张新纸,铺开,提笔,落到实处,运转腾移。

她动作时快时慢,起笔和收笔间掺入了许多生疏的停顿和犹豫,仿佛第一次拿起毛笔的小孩,又好像只是忘记了字的笔画顺序。

“小夏你真这么喜欢这个字啊。”

陈彦迟停笔的同时身后传来了秦衫看热闹的笑声。

宣纸上满满一篇排列整齐的“虹”,每一个大小相似,形状相似,连撇捺的角度和长度都相似。

陈彦迟将纸拈起,问秦衫已经问过很多次的问题:“老师,您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秦衫年纪大了,眼睛却还好使,精神矍铄,眼神扫过陈彦迟手中的字时还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陈彦迟有些紧张。

但秦衫的回答和以前没什么改变:“小夏,你的字还是这么端正。”

陈彦迟记得秦衫第一次这么评价她的字时,她以为是夸奖,毕竟谁不喜欢端正整齐的字迹呢,老师喜欢,家长喜欢,她自己也没觉得不好。但她从小练习察言观色,钻研至今,如今已较为熟练,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秦衫语气里并没有肯定之意。

她忐忑地追问:“端正……不好吗?”

秦衫是个诚实又成熟的大人,她问了,所以他就认真回答:“字如人,一笔一划,是曲是直,何时起,何时收,都是这个人的写照。过于端正,会很累的。”

陈彦迟说不出话,仿佛自己长久隐瞒的秘密被看透了,呼吸艰难,无法思考,又仿佛终于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推翻她苦苦坚守的破败城墙,以至于她有些如释重负,不知所措。

“不过,不需要改。”秦衫揉了揉她的头,苍老的声音满含温暖,“有人喜欢落笔如风,有人喜欢字字入木,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写一手倒弯不直的字也有人欣赏。我说过,你的字就是你自己。等哪天你有了变化,你的字自然会变,在那之前,不用着急。我也是年过半百才懂这个道理的。”

陈彦迟感觉喉咙里堵了一潭黏腻的水,依然无法回答任何话。

秦衫乐呵呵地笑,他几乎每天都笑,似乎人生已经没什么烦恼能让他叹气。他扯了张纸给陈彦迟,笑话她:“大姑娘掉眼泪妆就要花了。你还年轻,任性一点,等到了我这把年纪,再整日愁眉苦脸不迟。不过我还是建议老了也要多笑。每天不笑笑可是会忘记怎么笑的。”

陈彦迟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初中之后她就不怎么哭了,泪水又凉又热的温度对她而言已经有些陌生,一时没想起来,不怪她。

那次谈话的最后,她接过纸,擤鼻涕,含混又委屈地低声纠正秦衫的冷幽默:“我没化妆。”

之后她试过练字时刻意让每个字不那么端正,结果就和模仿秦衫字迹时的结果一样,写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总觉得怪异违和。果然只有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到今天,再听见秦衫的评价,还是“端正”。

陈彦迟已经不会像当时那样说不出话了:“嗯,但是……”她牵了牵嘴角,将自己写的和秦衫那张并排在一起,“这样就不用落款了。”

谁都能一眼区分出来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字,秦衫是秦衫,她是她。

他们都是自己。

秦衫想装模作样捋一下自己的胡子,手摸到胡茬才记起自己那个一板一眼的“孝顺”外孙今早剃掉了自己好不容易蓄了一个月的胡子,于是改把手背到身后,说:“看来今天这字我送对了。小夏,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回礼?”

陈彦迟心想又来:“……老师,我不会帮您买薯片或者可乐的。”

秦衫大力咳了咳,吹胡子瞪眼:“谁说这个!”他直接拿起陈彦迟那篇字,“这幅字就算送我了。离下午的课还有一会儿,你喜欢这个字就再写几幅,我出去溜溜啊。”

“老师……您走慢点!”陈彦迟没想拒绝,但秦衫实在溜得太快了,也不知道七十几的人怎么腿脚甩起来比她还好。而且费这么大劲要她一幅字做什么,奇怪。

陈彦迟看着桌上空出一块的桌面,无奈地笑笑,拿出几张新纸,压好,蘸笔,重新写过。

·

不过写了三张,下午上课的小朋友就陆陆续续来了。

陈彦迟收拾好东西,秦衫也回来了,满脸得意的笑,陈彦迟觉得他甚至可能想吹几声口哨。

陈彦迟想问他去哪儿溜了心情这么好,但想了想,还是没问。

书法是一门耐心细致的艺术,只要提起笔,很容易沉浸进去,心无旁骛。

下午的课也很快过去。

陈彦迟整理好教室差不多四点半,秦衫跟她摆手:“小夏你先走吧,子溪说他五点来接我。”

陈彦迟就先走了。

四点半过了下课高峰,电梯很快上来,没人。陈彦迟进去,要按1楼,结果一走神,手指不小心划到了“17”。

陈彦迟:“……”

这部电梯设计成按了就不能取消,陈彦迟只好重新按“1”。

没事,不小心而已,现在下楼的人少,电梯门开了再关上就行。

“叮。”

电梯门打开,移动摩擦产生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纸刮过皮肤,正要起鸡皮疙瘩,一阵热气顺势扑了进来。

陈彦迟被一冷一热的温度激得一眨眼,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忘了哪里看见过一个理论,人进入电梯会本能地排位,一个人随便站,两个人站对角,三个人呈三角形,四个人各占一个角落。

陈彦迟进来时随便站在了右边电梯按键这一侧的中间贴墙位置。

温舒白——停在她左后方的角落里,也靠近墙壁。

理论是对的。

所以陈彦迟现在下意识很想往前挪一点,形成真正的对角。

但出现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她又僵住了。

动了……是不是有点刻意?

好像她嫌弃他似的。

可不认识的人会动一下的吧?

电梯里的墙壁不是单纯的墙壁,是干干净净的镜子,陈彦迟看见自己拽紧了挎包带子,默默把整个包拉到正面,双手在上面按着。

她余光能看见温舒白。

他没看手机,眼神也直直盯着镜子里,像在发呆,或者思考。

陈彦迟悄悄把目光往左边倾斜一点。

公交车站那次,他穿着校服,咖啡厅那次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今天里面还是一件白T,外面加了一件浅灰色的及肘衬衣,敞开的,没扣上。

温舒白体态很好,没有刻意挺直脊背昂首抬头,自然地站着也大方挺拔,像春岸边静默纤长的柳木。

对比起来她像一根呆板僵直的电线柱子,水泥做的,毫无吸引力。

陈彦迟突然想到,他们以后大概会经常遇到。暑期班兼职一个课程期一般二十天左右,如果今天是第一天,那么他们接下来大概会有十天在同一栋楼上班,照今天看上下班时间也一致——遇到的可能性太高,概率约等于那些天的最高温度是否会超过35摄氏度。

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是温舒白已经不记得她了,主动打招呼是不是又有点多此一举?

陈彦迟按在挎包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突然,一阵短促细微的“喀啦”声响了响,震得她手一颤。

没花几秒,她反应过来是包里的文件夹和纸张被压住了。

不是空白的,每次书法课教室会提供纸,不需要自带。是写了字的几张。

一张写了一个“虹”,秦衫写的;一张写了满篇的“虹”,她写的;还有几张写了别的一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歌赋。

她收拾的时候,习惯地将那些纸重叠起来装进文件夹,原本顺序怎样都无所谓,都是同一天写的,但她在两张“虹”的顺序上犹豫了。

陈彦迟手指慢慢舒展开一点,压着挎包更贴近里面。最后她放到最上面的,是她那张。

满篇的彩虹就在她掌心下,第一次这么触手可及——拥有一点美好的东西,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她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七八岁的小孩。

温舒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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