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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空空，摸不到，对面的人好像只是一个影子。
康雁玉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父亲急忙开口，像小时候那样哄她：“柠柠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这哄小孩的语气逗得康雁玉忍不住噗嗤一笑：“爸爸不是说，柠柠是最漂亮的吗。”
父亲包容的笑着点头，他伸手指了指康雁玉的肚子：“我的小外孙，柠柠不喜欢吗？”
康雁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喜欢，但这是顾无寒的孩子。”她眼眶红红，语气哽咽：“要不是他不愿意给您做手术，您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匆忙。”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爸爸只是希望，我的宝贝女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顾无寒在康雁玉家楼下停车，转头就看到她眉心皱成一团，他伸手想帮她抚平眉间的皱着。
手刚碰到她的脸，康雁玉就睁开了眼。
她眼中闪烁着迷惘和隐隐约约的泪光。
顾无寒轻咳一声将手收回，康雁玉调整座椅，坐起身来。
“孩子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康雁玉想起梦中父亲的脸，手紧紧捂着小腹，轻嗯了声：“没有。”
顾无寒颓丧地收回视线，从后座拿出一袋药，声音沙哑：“这是你这一阵子的阻断药，你记得吃，会有些副作用，你好好休息，一日三餐我会安排。”
康雁玉应下，接过袋子下了车。
看着顾无寒的车越驶越远，康雁玉眼眸闪烁，神色复杂。
她刚刚说了谎，自己其实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父亲的事情，她无法再坦然地和顾无寒在一起生活，但是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她拿出手机，给妇产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取消了流产手术的预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康雁玉都乖乖地待在家里，吃阻断药、养胎。
虽然阻断药的副作用明显，但好在对胎儿影响不大。
在家休息的时间，她并没有闲着，将现在这套房子挂到了网上。

父亲原先住的那一套，康雁玉没动，因为那里面有父亲的气息，她舍不得。

这套房子地段、户型都很好，这些年行情涨了不少，很快就有买家愿意出高价购买。
这些钱足够她安稳出国，去把孩子生下来。
签完购房合同的这天，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已经出来。
没有感染。
顾无寒下班特意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或许是听说她取消了流产手术，所以他认为康雁玉的心还有转圜的余地。
男人心情特别好，专程去买了一大堆康雁玉爱吃的菜，亲自下厨叮叮当当做了一整桌美食。
二人难得如此平和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虽然不说话，但气氛也是和谐的。
康雁玉垂眸看着碗里顾无寒给她夹的菜，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挑出来。
男人看着她一口口吃了下去，嘴角不自觉上扬成一个轻快的弧度。
晚餐吃完，顾无寒熟练地将厨房收拾完，又泡了杯热牛奶放在康雁玉面前，才转身离开。
康雁玉手里拿着一本书，半个小时一页都没翻动。
直到顾无寒换好鞋站在玄关门口对她说：“我走了。”
她才抬眼深深看向他，张了张唇：“好。”
“咔嚓”，关门声响起。
康雁玉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天色阴阴沉沉的，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架势。
两天后，康雁玉将房子钥匙交给下一任房东，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承载着许多欢笑和眼泪的房子。
上飞机之前，她特意去了趟医院，到了妇产科拜托同事。
怕人家不同意，她讲明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同事面色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抿抿唇点头：“好，如果他问起，我就这么回答。”
康雁玉再三道谢，随即离开。
普外科人人都知道，周主任最近的心情不错，那张冰山脸仿佛有了融化的迹象。
纷纷都在猜测，周主任这是和温主任和好了。
顾无寒最近的确心情很好，因为康雁玉这几天对他和颜悦色的，再也没提过不要孩子的事情。
这是今天最后一台手术。
他盘算着待会下班，要去买些什么菜，回家做给她吃。
康雁玉肚子里有宝宝，营养一定得跟上。
每当想起，这世上即将诞生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又是由他和康雁玉的血脉凝结而成，他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经过护士台时，听到有小护士在讨论：“今天我在妇产科看到温主任了。”
另一个瘦瘦的小护士不在意地回答：“温主任不是怀孕了嘛，来产检的吧。”
顾无寒脚步顿住，他神色一凛，转了个方向朝妇产科走去。
“康雁玉今天来妇产科干什么了？”
妇产科医生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声音都有些发抖。
顾无寒听到她说：“来做了流产手术。”
第22章
短短几个字，顷刻间让顾无寒感觉到天崩地裂。
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转身就朝车库跑去。
来到康雁玉家，急促地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是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神情焦急的男人，眉头微皱：“请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