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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她。

【@付智妍宋主任这个新娘子，怎么也不说两句。】

付智妍看着这条信息，撇了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汤启睿结的婚。

还有同事附和，甚至有些人直接私信她。

付智妍点开张笑笑的聊天框，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难怪我说林主任怎么对你这么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林主任好上的！！！太不够义气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付智妍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一条条开始回复。

好一会才敷衍回复完毕。

她点开汤启睿的聊天框，犹豫半瞬打下：【这周休假，一起去趟大兴寺。】

对面的回复很快弹出，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休息日，付智妍和汤启睿一起来到了大兴寺。

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让付智妍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

她提步往大殿走去，汤启睿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

付智妍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汤启睿的。

恍若隔世。

汤启睿不明所以地看着付智妍，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付智妍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付智妍搭梯子想爬上去，汤启睿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付智妍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付智妍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汤启睿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付智妍手中，付智妍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汤启睿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汤启睿和付智妍，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付智妍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汤启睿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付智妍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汤启睿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付智妍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汤启睿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付智妍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汤启睿，我们回不去了。”

第18章

汤启睿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付智妍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付智妍也不再故意避开汤启睿。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汤启睿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付智妍没想到汤启睿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汤启睿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付智妍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汤启睿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付智妍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汤启睿：“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汤启睿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汤启睿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付智妍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付智妍和汤启睿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汤启睿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付智妍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汤启睿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牧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付智妍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汤启睿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汤启睿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汤启睿跟了上去，却听到付智妍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付智妍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汤启睿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汤启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付智妍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付智妍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汤启睿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付智妍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汤启睿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付智妍脑中轰然作响。

“心心，你怀孕了。”

第19章

付智妍反复将他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才像是终于听懂似的。

她愣愣地接过汤启睿递过来的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已经怀孕六周多。

付智妍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抬头对上汤启睿的眼睛，后者眸中冰雪消融，罕见地闪着星星点点的忐忑。

付智妍移开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病房内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去世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恍若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汤启睿见她动作，本来都弯腰将鞋子递到了她脚边，但起身的瞬间顿了顿，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付智妍穿上鞋子，站起身来，不看他径直往外走：“去做人流。”

语毕，她便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回头就看到汤启睿紧抿着唇，深潭般的黑眸中隐隐浮现痛色。

付智妍用力挣了挣，但汤启睿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