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谢亦舒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萧驰野谢亦舒川在线阅读
“可问完了?耽搁了我送这两位师父回尼姑庵,你们可担待得起?”
自然只能放行。
那官吏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强行去检查承平侯府的马车。
再者这人也是承平侯府让寻的,总不能在自家人这里出了纰漏。
马车缓缓驶出上京城,当真往城外的尼姑庵去。
山路难行,马车悠悠晃荡,江婉道:“实在仓促,没安排送你们离开的马车。眼见这天色晚了,你们先在这尼姑庵里宿上一晚。明日一早,我让马车来这接你们离开。”
谢亦舒撩帘看出去,外面日头已西沉了,她们是踩着关城门的最后时辰出来的。
这个时候,码头的船也已经停了。
“多谢江伯母。”
谢亦舒落下车帘,轻声道谢,又暗暗垂下眼帘,“上次的事……”
“从前的事不必提了。”江婉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你好歹唤我一声伯母,就当那根金钗,是我欠你的。”
她到底吃斋念佛,没想过要害人,不过是不得已为之。
“你不怨我,我也不怪你。这一次,只当我们两清了。”
谢亦舒垂着眸,没说话。
江婉到底好心,嘱咐道:“这次你出了上京城,就别再回来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能帮你一次,再帮不了你第二次了。”
谢亦舒自然应下。
尼姑庵在山里,小寺小庵,却胜在清净。
尼姑也是沉默寡言,领着她们去厢房住,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早点歇息。”
谢亦舒亦是颔首,轻声回一句,“多谢小师父。”
夜里熄灯入睡,耳边安静得恍如能听见山风,就连月色也是寂寥的。
谢亦舒左思右想,总觉着不对,翻身下榻来推采薇。
“怎么了姑娘?”
采薇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
谢亦舒想起哪里不对了。
——刚刚那尼姑双手合十时袖口不慎下滑,露出了一小截金手钏来。
佛门中人,戴这些金银俗物是为大忌。
只有一个可能,她根本不是尼姑庵里的尼姑,匆忙换衣裳时忘了摘下手上的金钏儿。
那尼姑是江婉安排来看着她们的。
谢亦舒想明白这一点,立即拉着采薇起身,“快!我们赶紧走。”
已是来不及了。
不知何时厢房的窗叫人抠开了一个小口子,便有一根细竹管伸进来,轻轻吹进能迷人心智的迷烟。
谢亦舒和采薇甫一起身,便觉天旋地转,再支撑不住,齐齐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那外头的尼姑听见动静,才蹑手蹑脚推门进来,瞧见两人昏厥在地上,毫无所觉,手上还挽着随身带的青布包袱。
“好险。”
其中一人后怕拍了拍胸膛,“差一点就让她们逃了。”
江婉离开尼姑庵时便有交代,谢亦舒心思多又缜密,为防万无一失,必得提前迷晕了才行。
第112章不好,她要去报信!
谢亦舒是在渔船的舱里醒来的。
船舱逼仄昏暗,冰冷的江风里还混着浓重的鱼腥气。她是叫这气味呛醒,没有常年打鱼的渔夫根本受不了这个味道。
采薇也在这时悠悠转醒。
她们同吸的迷烟,药效也在这时候差不多过去。
“呕——”
采薇也受不了这腥气,忍不住隐隐作呕。
行船的渔民是个四旬开外的妇人,听见里头的动静过来看。
两人俱被麻绳捆着手脚,动弹不得,脸色却白,想是叫这江上的寒风给吹的。
“姑娘莫怕。”那妇人出言安慰她们,“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受人之托送姑娘们一程,等到了岸有人来接,自会松开姑娘。”
说完这些,她又出去摇船。
话已至此,谢亦舒如何还不知,她是叫江婉给算计了。
她手脚被缚着,动弹不得,只得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艘很是简陋的小渔船,江边百姓靠打鱼为生,便是用的这种渔船。船身很小,只有一个船舱,能遮风雨偶尔歇息,也能装打捞上来的鱼虾。
是以里头虽逼仄,东西却不少,桌椅床榻一应俱全。
路途很远,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妇人也会进来。
她不敢松绑缚的绳子,只能自己掰着胡麻饼来喂她们。
那胡麻饼上也满是鱼腥味,谢亦舒嚼碎了,止住喉管里冒出来的恶心,生生吞下。
采薇却咽不下,等那妇人一离开,俱都呕了出来。
这一遭,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般勉强过了一日,翌日等那妇人再过来喂,采薇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吃了。
“你得吃呀!”妇人面上有些着急,“你不吃东西怎么行,等会儿下了船,那些人还以为我亏待你们了,不给我银子怎么办?”
上船时有人交代过了,得好生照看着,不能有失。
可无论她怎么劝,采薇俱白着一张脸,再不肯张口。
她脸色也难看得紧,渔船不比她们从前乘的客船。船身轻,就格外颠簸,也极易晕船。
再添这铺天盖地躲不掉的鱼腥味,采薇半条命都快耷拉在这里了。
谢亦舒瞧出妇人的心急,也装得一副胆怯害怕模样,“大娘,我家姑娘不会有事吧?你看她脸白得好吓人。”
又急得哭上了,“我家姑娘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可没吃过这样的苦,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吧?”
那妇人叫她一诓,当真吓住。
又听得她唤采薇姑娘。
她俩衣裳穿得相似,都是普通裙裳。乍一看,哪辨得清谁是姑娘谁是丫鬟。
如今听谢亦舒一顿哭,自然便以为采薇才是最最要紧的那个。
“这可怎么办?”
妇人急得手忙脚乱,要来掐采薇的人中。
“别别别。”谢亦舒忙制止她,“你身上鱼腥味太重,我家姑娘闻不得,一会又吐了。再吐下去,她可真就没命了。”
船舱里不少采薇吐的污秽物,妇人也瞧在眼里,更是着急拍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谢亦舒趁机提议,“大娘将我解开吧!我身上没多少鱼腥味,我来喂我家姑娘吃些饼,或许她就好了。”
“那可不行。”
妇人到底是不傻,当即拒绝,“我把你解了,你和她逃了怎么办?”
她实在不肯,谢亦舒也没法子,目光落在桌上的粗瓷渣胎碗上,眼里转了转,又生一计。
“那你喂她喝些水吧,她昨日吐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
这样的合理要求,妇人自当是照做。
拿了桌上的粗瓷碗,装了水来喂采薇。
采薇也当真是渴了,囫囵喝了好些下去。
那妇人眼见她精神略好些了,顺手将碗搁在了桌沿边,嘱咐谢亦舒有事唤她,才出了船舱去摇船。
船舱里时不时传出咳嗽声。
妇人担心,扬声问,“你家姑娘怎么了?”
“没事。”谢亦舒亦扬声回她,“许是刚刚喝水喝多呛着了,大娘不必担心。”
那咳嗽声时断时续的,好久才止。
里头又寂然无声。
妇人不免起疑,又问,“现在可好些了没?”
她得摇橹行船,轻易不能进船舱。
又问了几声,里头皆没声音。她这才不得不搁了船橹,进舱来看。
谢亦舒早在此等着她,锋利冰凉的簪尖立即抵住那妇人的喉咙。
她顿时哆嗦一下,却叫簪尖愈发往里送了送,谢亦舒出声恐吓她,“大娘当心,我这簪尖可不长眼。”
方才她借着采薇的咳嗽声遮掩了撞桌沿,瓷碗跌落破裂之声,再用了那散落的碎瓷慢慢将麻绳割断,这才解了手脚的捆绑。
那妇人叫喉咙处的簪子吓得都慌了,“你……你小心些,有什么话咱们好商量,可千万别害我性命。我也只是谋财而已,大不了那银子我不要了。”
“大娘放心,我不想为难大娘。大娘想求财,我们也只是想求个生路。”
谢亦舒和采薇押着她出船舱来,外头江风瑟瑟,朗月高悬,隐隐可见不远处便是船舶靠岸的码头。
现在不能靠岸,想必那接头的人就在岸上,到时人多势众,再想逃脱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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