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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怎么搞得跟做贼一样。想到这儿，她腰又挺直起来，扒了两口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顾承澈简直要被她气得吐血，他面上不显，暗自喟叹口气，说：“姜书，我们好好谈谈，你不能这样……”

他斟酌着话语，一时竟想不到个合适的词。

“吊着你？”她接话道。

他沉默不语看向她，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话。

姜书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茄丝，不慌不忙嚼咽下去，才对他淡淡笑了笑：“我有点问题，你知道的吧。说实话，我这两天觉得困扰而且焦躁……”

“为什么？”顾承澈问她，“因为我？”

“我知道你们心理学上有个什么，暴露疗法？越是让你觉得困扰的事，你越要去面对。”她没有否认，捏捏鼻根继续说下去，“我认真想了想，如果你想跟我谈恋爱的话，也行，不过哪天要是有合适的对象，我们一拍两散，谁也别耽搁谁。”

这还没有开始，她便先预料了结果。

顾承澈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坐在她对面静静地望向她，试图分析她话里的意思，然而还没等他细想，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

晚上姜书在顾承澈家里留宿，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许久，顾承澈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生理上的问题。他看向穿了件自己的白色衬衫，双腿叠着坐在床边的姜书，他忍不住轻咳，哑着声问她：“要睡吗？”

姜书原本在刷视频，闻言抬头看他眼，余光瞟过他鼓囊囊的裤子口袋，假装不知道他刚才说要下楼一趟，其实是去买东西了。

“睡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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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艰难的恋爱

这晚对姜书来说实在算不上多么美好，男人体力惊人，可惜只知道横冲直撞，毫无技术可言。但是她好歹知道这事对男性的重要性，只能拐着弯，旁敲侧击问顾承澈：“你今年也三十岁了，谈过几次恋爱？”

屋里空调开着仍热得人心慌，她把手从被窝里伸出，又让男人给拽回去，他搂着她心满意足叹了口气：“没谈过。”

“啊？”她吃了一惊，这会儿又累又热，本来不想再开口说话，还是又多嘴问了一句，“怎么，要求太高？”

“算是吧。”他低头亲吻她的发，轻声说了句。

姜书啧啧两声，嫌弃地去推他的脸，说：“你离我远一点儿，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热得人难受。”

相较于顾承澈的欣喜，她完全是例行公事般的敷衍。顾承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感情，也许她觉得烦，也许她对这些压根不在乎，就像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指定下规则。

不过怀里这个人是真实的。顾承澈摸着她许久，终于开口问她：“我抱你去洗洗？”

姜书浑浑噩噩地窝在顾承澈身侧点头，顾承澈去浴室放了水，试好水温才回来抱她。她头发披散在肩膀两侧，人倚在浴缸里，半个身子埋进水中，她个子不算太高，就这样安静的时候，有种静谧的美。

说话的时候，顾承澈摇摇头，还是别在这会儿气自己，大煞风景了。

她实在是美丽得诱人，他正经帮她洗完澡，已准备往房间里去，却还是没能忍住，将她重新放回浴缸，又回卧室拿了块花花绿绿的东西出来。

姜书趴在浴缸边上，一只手臂垂在外面，她睡眼惺忪歪着头同顾承澈说话：“你干什么啊，还不抱我。”

顾承澈双手拆着包装袋，听到她这有气无力，明明是命令式的话偏偏被她说成了撒娇的口吻，他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上的东西。

姜书对此浑然不觉，等过了许久，她又重新泡了遍澡，泡得手上皮肤都发皱，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刚沾床便沉沉睡去。

姜书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周一上午去医院配的安眠药完全没派上用场，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穿了顾承澈的衬衫光脚下床，出来卧室才发现顾承澈人还在家里。他人就坐在离卧室不远的地开视频会议，听到身后动静，他扭了下头，又ʝ对会议那端说了几句：“今天就到这里，有其他事情再联系我。”

“我衣服呢？”姜书等他合上电脑才开口。

“洗过烘干，我熨烫好搁在床头，你没看到？”

姜书摇摇头，顾承澈看看她又说：“你先去洗脸，我煮了粥和豆浆，你吃点垫垫肚子，午饭我们稍微晚点吃。”

她却转身往卧室里走，不一会儿穿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简单收拾一番就到玄关处准备穿鞋。顾承澈拦住她：“要不吃点东西再走？”

“不了，你忙你的，我有点事，回头我再自己吃点。”姜书低头整理鞋带子。

这话顾承澈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他甚至不清楚姜书是不是后悔了，他单手撑在玄关旁的柜子上：“姜书？”

“嗯？”

“你是不是，昨晚……哪里不太满意？”他换了说辞，通常情况下，他如果直接问她“是否后悔”这种带有暗示倾向的词，很容易弄巧成拙，收到糟糕的反馈。

姜书原先想点头，低头思索两秒还是摇头，她说：“没有，挺好的，我先回去了……那什么，你爸的生日宴下周是吧，你把地址和时间发我，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她丝毫没有现在多了个男朋友的自觉。

姜书从他家离开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联系过顾承澈，顾承澈倒是去了她家里两趟。他试图暗示她在男女交往的方面，女方或者不该一直处于被动的方面，现在两人的情况就是，他一旦不主动，她便跟失联了一样。

这天顾承澈终于忍不住，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厚着脸皮说要搬到姜书这里来住。

她咬着筷子，不可思议地看他：“你没搞错吧，那么大的房子不住，偏要到我这里来挤？”

“要不你搬我那儿？”

“不去，我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她拒绝得干脆。

顾承澈从没谈过恋爱，却也开始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谈得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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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去老年大学之前特意带了身替换的衣服，毕竟晚上顾承澈爸爸那边过生日请客吃饭，她穿着身舞蹈服过去总归不太好。原本她说要准备礼物，但是顾承澈说自己已经准备好，她便没有再管。

临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姜书让班上学员自由练习，她自己低头整理着课件，忽然教室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学员围在那里，七嘴八舌说着什么。还没等姜书反应过来，那边徐万芳已经抱着她的宝贝狗冲到姜书跟前：“小梁老师，我家毛毛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吐，这会儿都吐的黄色……”

姜书看着她胸前一大坨污渍，狗嘴角的黄绿色不明物体将狗毛都染脏了，她嫌弃地后退半步，说：“那你赶紧送医院。”

没想到徐万芳一把抓住了她胳膊：“小梁老师，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吧，这会儿再去打车只能瞎耽误功夫。要是毛毛有点事，我可也不想活了。”

她压根不想管这个闲事，她是来上课，不是来做慈善给大家跑腿的。何况她发现这人年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表演欲望就变得极其高涨，说句话跟唱戏似的。但她还是架不住面前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本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上这会儿愣是挤出一堆褶子：“小梁老师！”

姜书低头看眼时间，无奈妥协，她拎起自己扔在讲台下面的包，对班上学员说了声下课，然后便匆忙往外走：“你在楼下等我，我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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