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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12-12 10:10:42  热度: 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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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让温卿悦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
她提步往大殿走去,周镜时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
温卿悦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周镜时的。
恍若隔世。
周镜时不明所以地看着温卿悦,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温卿悦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温卿悦搭梯子想爬上去,周镜时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温卿悦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温卿悦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周镜时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温卿悦手中,温卿悦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周镜时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周镜时和温卿悦,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温卿悦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周镜时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温卿悦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周镜时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温卿悦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周镜时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温卿悦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周镜时,我们回不去了。”
周镜时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温卿悦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温卿悦也不再故意避开周镜时。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周镜时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温卿悦没想到周镜时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周镜时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温卿悦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周镜时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温卿悦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周镜时:“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周镜时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周镜时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温卿悦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温卿悦和周镜时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周镜时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温卿悦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周镜时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云慕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温卿悦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周镜时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周镜时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周镜时跟了上去,却听到温卿悦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温卿悦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周镜时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周镜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温卿悦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温卿悦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周镜时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温卿悦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周镜时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温卿悦脑中轰然作响。
“心心,你怀孕了。”
温卿悦反复将他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才像是终于听懂似的。
她愣愣地接过周镜时递过来的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已经怀孕六周多。
温卿悦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抬头对上周镜时的眼睛,后者眸中冰雪消融,罕见地闪着星星点点的忐忑。
温卿悦移开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病房内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去世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恍若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周镜时见她动作,本来都弯腰将鞋子递到了她脚边,但起身的瞬间顿了顿,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温卿悦穿上鞋子,站起身来,不看他径直往外走:“去做人流。”
语毕,她便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回头就看到周镜时紧抿着唇,深潭般的黑眸中隐隐浮现痛色。
温卿悦用力挣了挣,但周镜时握得极紧,她这点力气对于他来说犹如蚍蜉撼树。
“心心,这是我们的孩子。”周镜时将“我们”二字咬得很重。
温卿悦猛地转头,一字一句说:“正因为是你的孩子,我才不想留。”
周镜时眸光暗淡下来,温卿悦轻易将手抽出,走出了病房。
她一路都没停,径直朝妇产科走去,到门口时脚步却突然顿住。
或许是走得太急,腹部突然有些抽痛。
温卿悦抬手轻轻在肚子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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