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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聿寒瞬间来到林桑桑面前。

林桑桑看着他冷冽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要休夫。”

话音刚落，席聿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若不想西海龙王出事，就立马跟本君回去！”

林桑桑怔住。

她不明白，席聿寒本就不喜欢自己，和离不就正好遂了他的愿吗？

她被席聿寒一路带回祈轩殿。

路上阴雨绵延。

席聿寒皱着眉：“你没从沧澜天牢出来之前，这九重天都是阳光明媚。”

林桑桑踉跄着被他拖走，听着他言语中皆是嫌弃，心中满是苦涩。

父王曾经说，她的眼泪是珍宝。

因为她落泪，久旱逢甘霖。

“既然你这般讨厌我，为何不愿与我和离？”

席聿寒愣住。

他没有回答。

林桑桑接着道：“五千年前，你我成婚，你一不入洞房，二不接喜盖。婚后，你更是从不来祈轩殿，我们其实也不算夫妻，不是吗？”

席聿寒从未听过林桑桑抱怨，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桑桑继续自言自语：“从前是我傻，我以为爱是相互的，只要我足够爱你，你也会回馈我。”

席聿寒听到这里，再没了耐心。

他冷冷道：“当初可是你求着本君娶你！本君为何要待你好？”

林桑桑眼睫微颤，一下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席聿寒把她带回祈轩殿：“你好自为之！”

正要离开，林桑桑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袂。

“既然如此，你把人间四季还我。”

席聿寒听后本想还给她，但是却不自觉拉开了她的手。

“你既然已经送给了本君，那便是本君之物，不可能归还。”

话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席聿寒去了忘川河畔。

站在三生石前。

席聿寒看着上面刻着自己跟林桑桑的名字，脑海里都是她的话。

他拿出人间四季，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了林桑桑的身影。

席聿寒眸色渐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

祈轩殿。

没了清叶，林桑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寝殿越发孤寂。

忽然，天空一道惊雷闪过。

她心里猛地一紧，莫名心慌，马上跑出去。

很快，她就看到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击下。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桑桑身后，是莫兰。

“姐姐，妹妹之前的话你可还记得，听说三天后南天门，西海龙王即将被斩，以谢民愤！”

林桑桑闻言，偏头看向她：“你胡说什么？”

莫兰挑眉：“这可是天帝亲自颁布的诏令。”

她话音刚落，天边又闪过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林桑桑看着偌大的雨，心底的不安更加强烈。

她没有管一旁莫兰，一步步去向凌霄宝殿。

一炷香后。

到达天门，但守在门外的天兵却道：“天帝有令，谁也不见。”

林桑桑只得跪在殿外，等天帝召见。

这夜雨很大，她淋了一夜。

可是直到天亮也没能见到天帝。

无奈林桑桑只能先回九天神殿。

既然席聿寒不愿意和离，那他就还是自己的夫君。

她想求席聿寒救救龙族和父王……

酉时日落。

席聿寒回到九天神殿，一眼便看到门外林桑桑苍凉的身影。

知她所来何事，没等她开口，席聿寒冷声道：“天下黎民需要一个说法，这命是西海龙王自愿所给！”

第六章 置大义于不顾

凄冷的雨飘落肩头。

林桑桑愣住，一时间竟说不出一个字。

席聿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第一次将声音压低：“好生去休息。”

林桑桑却什么也没有回，转身往外走。

秋风扫落叶，她的背影异常孤寂。

席聿寒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冷淡对待，僵在原地。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

林桑桑独自去往深海，想要见西海龙王。

深海，恶气肆意。

她闯进去，浑身的鳞片都快要脱落。

林桑桑见到西海龙王时，只见他的龙身被火红的铁柱绑着，那四周都是符咒。

“父王！”林桑桑喊道。

西海龙王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无力地开口：“四丫……”

林桑桑闻声，鼻尖一派酸涩。

“父王，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和叔叔们。”

西海龙王甚是欣慰，声音苍老：“我的四丫真的长大了。”

林桑桑听到此话，不由得想起五千年前。

当时她非要嫁给席聿寒，还和父王约法三章：说再不靠龙族，从此与龙族断绝关系，亦与父王再无瓜葛。

思及此，林桑桑声音发颤：“对不起，父王。”

“傻丫头，父王从没怪过你。”

林桑桑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良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快回天界吧，这深海恶气会侵害我们龙族心神，你切不能多留。”

林桑桑对着龙王拜了三拜，这才离开。

……

回到天界。

林桑桑一身狼狈。

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就去了主殿。

席聿寒不仅仅是战神，还是司法之神，掌管天下生杀大权。

现如今也就只有他能救四海龙王。

林桑桑不知等了多久，席聿寒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她走上前伸手为他宽衣。

忽然闻到了他身上的兰花香，心一紧，手也僵在了半空。

“你回来了，我做了糕点。”她强忍着，酸涩道。

席聿寒愣住，目光落在整理干净的案台还有桌子上的糕点上，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你要是想为你父王求情，大可不必。”

林桑桑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她忍不住问：“若是莫兰求你，你可会答应？”

席聿寒没有想到林桑桑会突然提起莫兰，脸色顿寒：“莫兰与你不同，她不会私置大义于不顾。”

林桑桑闻言，仰头看着他，眼尾发红。

“何为大义？你私关龙王，害天下干旱，如今黎民苦不堪言，要我父王和龙族顶罪，这就叫大义吗？”

席聿寒愣住。

林桑桑接着道：“席聿寒，你关了我五千年，我从未求过你。今天我就求你这一次，求求你……”

她说着缓缓屈膝跪在了席聿寒面前。

曾经，莫兰诬陷她，她宁愿被关五千年，也未曾跪下求过席聿寒。

席聿寒眸色微变。

“你喜欢跪，便跪着吧。”

说完，转身去了内殿。

林桑桑在九天神殿跪了一天。

这天夜里。

外面突然倾盆大雨，她心里有些不安。

席聿寒不知何时来到殿内，看着她，声音异常凉薄。

“你不必跪了，你父王已提早被处决！”

第七章 公报私仇

“轰隆——”

外面一声巨大的雷声，煞白的闪电照亮了林桑桑的脸。

她回过神，起身就要往外跑。

席聿寒却一把将她拉住。

“天帝有令，西海龙王罪不容诛，任何人不得为其收尸！”

林桑桑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席聿寒：“到底是天帝的命令，还是你公报私仇？”

她眼尾发红，看着席聿寒的眼中没了半分情意。

今天早上，她求他，夜里父王就被斩。

席聿寒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心里猛地一闷。

他一把甩开林桑桑。

“若不是本君，你早就和龙族一同被羁押。”

林桑桑在原地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定。

“那还要我感谢你吗？”

席聿寒没有说话。

林桑桑苦涩地开口：“真是多谢九天战神救小女一命！”

席聿寒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看向门口守卫。

“带她回祈轩殿。”

“是！”

很快，两个守卫便强行带着林桑桑离开。

席聿寒独自站在偌大的宫殿中，心底莫名烦躁。

他不觉拿出林桑桑送给自己的人间四季，脑海中浮现出林桑桑曾经稚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