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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头大耳的男人赶紧离开了。
凌晗笑得有些勉强：“我是不是该感谢傅总英雄救美？”
易年看着她，“不要信颜熙说的话。”
“那你诚实回答我，你有没有跟颜熙上床。”
易年看着她，手插在兜里。
“有。”
凌晗自嘲笑笑，她知道她接下来的反应一定不会让易年喜欢。
“那你准备先娶我再包养颜熙，还是先包养颜熙再娶我？”
易年皱眉，他今天早晨看到颜熙躺在自己身边本就很生气，结束工作后第一时间来找唐沐，结果现在唐沐还如此质问他。
易年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给了她那么多资源，反而让她得寸进尺。
他冷冷说道：“你越界了。”
凌晗笑了，这笑容中有讥讽，还有自嘲。
她说道：“那我不打扰傅总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呢。”
说完，就离开了那里。
……
果然，之后易年都没有再给她发消息，也没有约她出门见面。
看着空空的微信消息栏，凌晗知道上次在小区内对易年说的话确实触到他底线了。
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演的《难思量》。
她扮演的女二芃思思站在水池里，在看到太子和邻国公主的亲密互动后，将自己的身体浸在寒凉的池水中。
她突然想到一幅画——《奥菲利亚》。
既然自己最近没事，不如模仿着在公寓里的浴缸拍一张仿照好了。
另一边，李潇很遗憾地给她发消息：“唐沐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傅总了啊？”
原本很多的资源，一下子又销声匿迹了。
而颜熙的微博上，又放上了很多挡住男人身形的双人照片。
不用挑明，大家都知道那是易年。
凌晗在购物网站下单了一堆配饰，随后对李潇说道：
“潇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的。”
没想带刚发完消息，“通讯录”就多了个红点。
来者居然是陈月！
陈月加上她，就赶忙给她发消息。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但是你可能有所听闻，凌晗是我之前带的艺人。”
凌晗很激动，但是为了不吓到陈月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回消息道：
“我知道的。”
陈月见唐沐回消息回得很快，便知道有戏。
于是她也飞速打起字来：“凌晗是我的朋友，她当初因为易年的事自杀了。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新人，我绝对不希望看到悲剧再一次发生。”
陈月想了想，继续打字道：“很抱歉我语气有点重了。”
陈月发完这句话后，对面久久没有回音。
凌晗不是不回陈月，而是因为在看到陈月还在如此关心前世的她时，她已然憋不住泪水。
眼泪滴到屏幕上，晕染了屏幕。
凌晗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膝之间，过往和陈月相处的一幕又一幕涌上心头。
终于，她打下了这句话：
“陈月，我好想你。”
……
这些日子，凌晗不再关注网络。
网上订购的配饰陆续送达，凌晗开始装饰起自己的浴室。
对着《奥菲利亚》那幅名画，她将树丛、枯树、水草一一按照画里的位置摆放起来。
乌鸦花、雏菊、粉红玫瑰、白玫瑰、紫罗兰花环、勿忘我、罂粟、知更鸟……
凌晗摆好三脚架的位置，将手机调好位置。
浴缸里放满了水，凌晗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学着画里的少女，无神地张开双眼，嘴唇微张。
好像在哼着歌，又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凌晗特意给自己化了个尸体的苍白妆容，她木讷地望着天花板。
是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是在等待着痛苦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