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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女子的眼神逐渐深邃，叹道：“你变机灵了。”

“你觉得她好看吗？”翁颖邵没有顺着少年的想法，不放弃地问。

“不难看。”驰冯征看向翁颖邵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驰冯征觉得奇怪极了，他明明都想睡极了，可一跟翁颖邵谈话就精神百倍，原本的困意散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能说不难看呢？明明应该说很好看才是。”翁颖邵眉头深锁，似乎对于少年的回答并不满意。

“她在那时的美人榜上名声极大，想与她结为道侣的人可以从药峰排到潮汐峰，再转上几圈。”

“师尊呢？”驰冯征听到这，忍不住问。

“比她好一些。”

“嗯。”

“师尊，跟你说话我得备一百个心眼，还觉得不够用。”驰冯征长叹一口气，然后沉默良久。

“你在怕什么？”翁颖邵反问。

她理解不了他，为什么总是不敢说实话，打量她的神色说话。

怕她因此不高兴?还是怕她因此冷落他?亦或都有一些……

“徒弟，我看你很精神，再喝一杯酒吧，反正还多着。”

翁颖邵倒了一杯酒送到驰冯征的嘴畔，眼中闪出不善的微光，像是盯上极好猎物时的猎人。

驰冯征抬起脑袋看她，没有拒绝地一饮而尽。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多了，整个天地都明亮起来，一切事物明悟了。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重的晕眩感，一时脸有些发白。

翁颖邵的模样闪出几道影子，不断摇晃，一会后又合在一起。

“以后不能喝就别喝了。”翁颖邵淡淡地说。

少年第一次有如此感觉，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一块即将散开的泥。

他想，大抵是喝醉了吧。不对，或许是早就喝醉了，只不过一直强忍着，刚才最后一杯酒压断了阈值，直接崩溃。

驰冯征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是很难受，脸上泛起大片不健康的红。

“记着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只能喝那么多，以后别忘了。”

驰冯征没有应话。

……

翁颖邵坐直了身躯。

这个女子柔软细腻的手抚上驰冯征的额头，宛若一块冰玉，驱走了醉中人所有的醉意，登的清醒过来。

驰冯征抬起头看她，直接拉住了女子师尊的手，不让那柔软的手缩回去，骨节分明的触感不断传入少年的意识，证明一切并非是虚假的想象。

她没有挣脱，而是任由少年拉住，并缓缓握紧。

驰冯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只是看着奶白色的小手，如同上好的美玉雕成，忍不住就如此做了。

少年对上翁颖邵如平潭般的视线，就算投入一枚石子都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轻轻放开了女子白嫩的小手，又看着翁颖邵缩回去藏在袖袍下的手，他觉得自己这是一种亵渎。

“清醒了?”翁颖邵问道。

驰冯征点头说道：“清醒了。”

翁颖邵拉开话匣子：“喜欢她吗？”

“不讨厌我时喜欢她。”驰冯征不想瞒着翁颖邵，如实答道。

“她长的很好看，跟画中的仙子一样。”驰冯征想了想补充道。

驰冯征似乎又絮叨了会，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必看我，我没不高兴。”

翁颖邵在驰冯征眼眸转过来前开口。

驰冯征颇有些意外，这不像翁颖邵。

“那样的女子不喜欢才有问题，我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看你欲语还休的样子。”

“喜欢白裙，我穿给你看便是，不比白浅予差多少。”翁颖邵不在意地说。

“我知道了。”

“接着喝酒。”

“好。”

……

少年又喝了几杯酒，壮着胆子去看翁颖邵，假装醉酒无法自控的人。

冰肌玉骨、风姿绰约、玉软花柔……

那女子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奶脂般白，成片成片地相连。两条锁骨清冽圆润，盈满了光泽。赤着的足心凹出一道痕，饰着浅粉。脚踝极瘦，却不是那种瘦到突出、只剩一层皮包裹的骨节，而是微肉鼓起，饱满横溢。

“当真成色胚子了?”带着揶揄的声音轻轻响起，女子音清脆明亮，如冬日踩断碎树枝的那种声音。

翁颖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神直直地盯在对面的人身上。

驰冯征知道，那个翁颖邵回来了，确实未曾不高兴。

若是不看她，翁颖邵就会问他在干什么，怎么不看她。看多了又会说。

真是全然没有道理。

那还是看吧，又不吃亏，反正女子不喜欢讲理。

翁颖邵笑了笑，问道：“徒弟，你怎么还越发得寸进尺了?”

“师尊，你不讲理。”驰冯征无奈地说。

第42章 夜(一)

银发女子的眼眸清澈，如盈满的一潭清水，明亮动人。

“过来，来我身边。”这个女子招手，那素手白嫩，如雨后新出的笋芽尖，细细长长。

驰冯征坐在翁颖邵的身边，侧过脸去看那个女子，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免快了许多。

翁颖邵在认真地看他，又伸手掐了掐少年泛红的脸颊。

许是饮了不少酒的缘故，女子欺霜胜雪般的肌肤带上点点淡红，那一张唇瓣浸满水泽，颜色无意间加深了些。

“我身上味道很重吗?”翁颖邵蹙眉，弯下脑袋，鼻尖吸了吸身上的味道。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后那双手拉了拉驰冯征，把人拽到身边，将脑袋倚到少年的肩头，静静靠着。

“没有。”少年尽力地坐直身体，摇着脑袋说。

“既然没有，那怎么不靠着我坐?”翁颖邵扯了扯少年的脸颊，有些不满地问。

少年鼻尖轻嗅，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碧玄花酒的味道，又有沐浴后久久不散的皂角味，还有些许淡淡的体香。

不过驰冯征似乎又闻到些许暧昧的气息弥散在两人之间，有些怪。

“没想到。”驰冯征应了声。

“嗯，以后记着便好。”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要睡着了。

“别动，我眯会儿。”翁颖邵呢喃着，声音难辨，像是搅在了一起。

“不会。”驰冯征摇着脑袋。

时间缓缓滚过，只是听到其他子峰的钟声响了又响，ʝƨɢ远空隐有天光泄入，划开了永恒的黑夜。

驰冯征在这种环境中睁大眼睛，深邃的眼如同星空，吞噬了所有明光。

他一直听着女子师尊那极淡的呼吸声，才察觉这一切并非虚妄。他记得之前睡不着时听着这个声音很快便能睡着，心静的泛不起一丝涟漪，无思无想。

翁颖邵以这种姿势靠在他身上，驰冯征只能歪过脑袋去看她，渐渐痴迷其中。

这个银发女子现在确确实实地靠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臂触着女子的背脊，感知那细腻滑嫩的肌肤触感。

柔顺的发丝打在驰冯征的脸上，令得那人鼻尖抑制不住地涌入香气，发丝打在面颊上的那种触感难以言明，像是品质上好的绸缎。

驰冯征轻轻蹭了蹭。

纯白的绸质睡裙穿在女子身上，不堪风吹。这种衣物极薄，仿佛只是一层发丝厚度的棉云覆在躯体之上，穿起来也非常舒服，行动起来几乎没有阻碍。

那两条极细的吊带挂在圆润仿若削成的美肩上，根本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