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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她的眼里，目光才显得那般纯粹，不带任何杂质……

江牧野不回答，众人只当他答应了。

为了让棠雪延长签约，为MilkWay所用，他们一齐拟了个补偿条款，倒是开了大价钱。

会议宣布结束。

等所有人散去，季川才起身来到江牧野身边。

“温小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江牧野视线凝着眼前新出的签约合同，没有回答。

季川深深地看着他，耐心劝道：“我不管你和以宁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现在还是MilkWay战队的队长，理应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我知道。”江牧野收起目光起身，犹豫半响，拿起合同离开了会议室。

……

下午五点，律师所。

温晓棠早早地收拾东西下班。

刚一出门，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待的江牧野。

她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经过。

而江牧野却几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棠雪是不是在你那里？”

温晓棠身形定住，轻瞥了一眼江牧野：“和你有什么关系？当初你对以宁那么不屑一顾，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对以宁还有感情吧？”

江牧野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嘲讽，只说：“我想见她一面。”

温晓棠不留余地的回绝：“你配吗？”

江牧野面色一沉：“我和她事情还没解决。”

温晓棠顿时气笑：“江牧野，给自己积点德好吗？你觉得现在以宁还想再见你？”

“她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你也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做过哪些混账的事情吧？你还想再害她一次吗？”

说完便径直绕开江牧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律师所到丽江湾的路程不远，所以温晓棠通常都是步行回家。

而江牧野开着车，降低了车速，跟着温晓棠一路来到了丽江湾附近。

温晓棠停下，他也在不远处停下。

没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江牧野眸色一动，透过车窗，他看见走出来的棠雪。

几天不见，她气色好了许多。

门口的温晓棠不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让她脸上平添了几分笑意。

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江牧野头一次看见棠雪发自真心的笑容。

他直直地望着两人相邀着走进了房间里，门声关合。

一切归于宁静的暮色。

江牧野望着房间的落地窗，明明没有人，他还是看了许久。

另一边，房间里。

温晓棠跟棠雪说起了今天新接的案子，刚说到一半，她又想起了今天遇见了的江牧野，语气莫名顿了一下。

“怎么了？”棠雪察觉出了她的异样。

温晓棠叹了口气：“今天江牧野来找过我。”

棠雪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温晓棠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以宁，你现在就尽量别出去走动了，我怕到时候江牧野又找上你。”

棠雪嗯了一声，她这才回身继续工作。

这时，桌边的手机弹出了一条陌生的消息：“温小姐，有时间出来聊聊吗？”

棠雪垂眸，看着下面的落笔——顾凝。

======第二十九章======

随着夜色渐深，远处高楼的霓虹灯也凝聚成了一片星河。

棠雪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踩着满地白雪来到丽江湾附近的茶馆应约。

她刚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顾凝。

棠雪敛眸，走去坐在了女人的对面：“有什么事？”

顾凝递来一杯清茶，声音不疾不徐：“温小姐，你有没有从其琛口中听说过他以前的事情？”

棠雪没说话。

除了游戏，江牧野从来没有聊过关于自己的事情。

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相同的，他也从不想了解自己的事情。

“其琛以前是个做事很冲动的人，建立战队后，从没有考虑过战队该怎样在电竞圈生存下去，该怎么去运行，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一直都是我来料理的这一切。”

棠雪眼神带过一抹情绪，听着顾凝自顾自地说着。

“当初战队人手不够，凭其琛一个人，也带不动团队成绩，在成立战队的第五个月就差点解散。”

说到这里，她抬眸对上棠雪的目光：“你知道为什么战队会运营到现在吗？”

棠雪不由得握紧了手中温热的茶杯。

顾凝轻挽过耳边的碎发：“是我的前夫，投资的战队。”

“这就是我当初嫁给我前夫的理由，为了战队能够继续下去，也是为了帮助其琛实现他的电竞梦。”

棠雪眼底闪过诧异，怎么没料到当初顾凝离开的理由，会是因为这个。

她不由得回答起，顾凝口中所说的江牧野对她的亏欠。

原来欠她的，不止是陪他的那段感情，还有更多……

顾凝将棠雪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那抹算计的笑一闪而过。

她放下茶杯，从容的语气多了份警告：“换句话说，没有我，其琛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他欠我太多了，所以他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

听着这话，棠雪心上的酸涩感怎么也化不开。

“我从来没有打算跟你争什么，以后也不打算争。”她嗓音尽量维持着平静，放进口袋里的手暗自紧攥着。

顾凝眉眼微沉：“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

气氛僵凝了一会儿，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手指关节的胀痛蔓延，棠雪才起身：“我先走了。”

落下这话，她转身离去。

空中又徐徐飘来小雪。

棠雪漫步在江城的街头，看着眼前划过的飞雪，回忆着顾凝说的每一句话。

针扎般的疼痛在她的脑子里荡漾。

忽然，鼻尖涌上一股热意。

棠雪伸手去摸，都是流不尽的鲜血。

她没有带纸，只能掩着口鼻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看着怎么也止不住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落进雪里。

红白相称，无比刺眼。

棠雪沉重的呼吸携着浓浓的雾气，心里又是一阵酸苦。

她也曾是个有名的职业选手，也曾对未来充满向往，也曾想过和江牧野一直走下去，可怎么就活成了现在这样……

回到家。

温晓棠已经回房休息了，棠雪看着桌上的电脑，犹豫了会后打开了游戏。

刚登录游戏，一条特别关注弹了出来。

“您的好友江牧野已上线！”

======第三十章======

棠雪眸色一暗，手不自觉地操控鼠标点开了它。

只见写着官方证明的职业选手账号江牧野，名下的标记写着：在线中……

虽然棠雪正在长期修养，但她依旧时常关注国内的电竞比赛。

她还记得今天没有MilkWay的比赛。

这个时间点，江牧野应该还在和几个队员训练。

看着江牧野游戏号发愣了许久，棠雪才关闭了好友列表，进入游戏。

然而刚匹配一局。

队友中“江牧野”的名字让她心一顿。

棠雪下意识地想点击退出游戏，游戏却率先开始。

几个在熟悉不过的队员声音从耳机中传出。

“没看错吧，连琛神都开始过来陪队员打匹配训练了？”

“看来MilkWay战队真的缺高手了，琛神，不如转会期来我们GX吧！”

高段位匹配，来来回回总能遇见好几个职业选手。

江牧野没有理会那几个人的调侃，连杀了好几个对手。

棠雪全程闭麦没有说话，操控着女射手配合。

十分钟后，她慢慢找到以前打游戏的感觉。

除了到一些关键点的时候，手还是有些不受控的抖，其他问题不大。

从前开始，她和江牧野就是游戏中的最佳搭档。

游戏顺利进行到了后半场。

忽然，江牧野清冷的音调在耳畔响起：“你的操作很熟悉。”

棠雪操作键盘的手一僵，直接导致女角色死亡。

但是转瞬，她又想起注册这个游戏号的时候江牧野根本都不知道。

她蜷了蜷手指，本来没打算理会。

谁知其他几个队员听见后，又开始起哄：“琛神，你不会看见一个厉害的女神射手就会想起以宁吧？”

几分钟过去，再没传来江牧野的声音。

棠雪长舒一口气，正打算用沉默等待着游戏结束时。

耳麦边，那道清冷的的声音再传出：“棠雪，是你吗？”

棠雪眸色一紧，发颤的手在左下角的对话框里敲下一句话：“你认错人了。”

她点击发送。

耳麦那边沉默了几秒后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做了四年的拍档。”

棠雪心头一震，慌忙就退出了未完成的游戏。

拆下耳机，她听见身后传来的开门声。

“以宁，你怎么又开始玩游戏了？”

温晓棠揉着杂乱的头发，半睡半醒却丝毫不影响微训的语气。

棠雪笑了笑，默默关上电脑：“有点无聊，所以玩了一局。”

温晓棠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揽住她的肩：“我知道你离不开电竞，我不阻拦你，但也要注意身体，别让自己太累。”

棠雪心头一股暖流涌过，反握住了温晓棠的手：“放心，我知道的。”

隔日。

棠雪收到了医院通知她去复查的电话。

她没有告诉正在外边忙碌的温晓棠，不想因为自己的生病去耽误别人的生活。

穿好衣服后戴上口罩准备独自前往。

忽然，门铃声响起。

棠雪以为又是温晓棠让贺西北来她，她匆匆拿上围巾去开门。

然而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僵住了。

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不是总挂着笑意的贺西北，而是面无表情的江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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