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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赵匡胤解忧的小说,赵匡胤解忧免费版最新更新阅读

时间: 2023-12-24 09:23:41  热度: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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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一介混沌度日的普通人。既没有能力太坏,也不被允许太善良,没有机会获取生前利,也似乎没什么天资能留下身后名,哪怕是万古的骂名。

这段少年时的回忆这几日一直萦绕在顾三的思绪中,屋内醒脑的香料从镂空的兽嘴中缓缓溢出,夜色正浓,一轮圆月惨白得如同一张鬼脸,阴森森地挂在云端,遮蔽了星星的光芒。顾三眉心一跳,关于陈平的事迹忽然从记忆深处升腾而起,伴着十分不祥的预感。他用力摇摇头,思路被张令铎的声音牵引回来。

“夜深了。”张令铎慢慢说。

张令铎坐在沙盘前,这里原本是马候的书房,一应书籍、地图等物俱全。四周安置着六七丛灯架,用白纱笼着,烛光将室内照得通亮,也将张令铎脸上的焦急显露无疑。

顾三急忙拱手,歉然道,“卑职走神了。”

张令铎温和地笑了笑,目光却牢牢盯在沙盘上。这几日,两人用各色小旗帜模拟出各方势力军队的行进路线。将能想到的可能统统演算过不知多少遍。“丫谷,我们再推一遍。”张令铎用手指着崇山峻岭间的丫谷,缓缓地说。

顾三明白张令铎的意思,虽然之前已经商量过许多次,但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他将沙盘上的各色旗帜布置好,一边测算距离,一边讲解道,“我们如今尚未掌握雁门,契丹从瀛州西撤的速度亦比想象中慢了许多。此前计划待契丹拿下雁门后,我们以泾州做伏,部署兵力在野地、以及新隘,再引党项伏击契丹。但以现在形势来看,党项会走在契丹前头。从雁门直入,宇文辉必定会生疑。硬取我们不占理,军心不稳,最后胜算微茫。”顾三的嘴唇有些干裂,声音在阴阴深夜中也有几分干涩,“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叫两支军皆取道丫谷,借兵道绕关。”

张令铎皱皱眉,一边琢磨一边说,“这是有把握的事。党项自不用说。契丹没有帮宇文辉拿下瀛州,辽国南院王反而被打得一路向西,意图叩关雁门。宇文辉与契丹的关系早已在崩裂边缘,我若以丫谷兵道相邀,契丹辽人必定高兴得很。”

这些细节此前,两人也琢磨过,倒不是问题。难的是之后。顾三接着说,“按照路程来算,党项将比契丹早几日抵达丫谷。谷中耽搁几日,便正好迎上辽军。”

亦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叫两人再度陷入沉默,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更明白无耻的话便无须明说。党项人到丫谷,便如鼠入米缸,深陷女色之中,肆意勾留个三五日亦是自然。如此耽误行期,恰好与契丹打个照面。双方在谷中必会为争夺兵道与女子而肉搏上阵。待两军疲劳消耗之后,泾源军正好坐收渔利。这大约也是张令铎如今兵力能做到的极致了。

沉默在深夜中显得尤为凝重,张令铎双眼中流露出内心极度纠结,“丫谷是个很好的位置,但这条兵道,马家当作绝密守了几十年也未敢轻用。如今若要同时暴露给夷敌,之后又该如何?”

顾三一字一字地说,“卑职明白,一旦这个秘密暴露,意味着雁门失用。不瞒郎将,当初卑职奉命守丫谷时,便想到过此刻。琢磨了数年,唯一的答案是,毁掉它。”

张令铎不说话,带着沉重凝结的气压,脸上只剩下一双目光炯炯有力,如尖刃一般扎在顾三脸上,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顾三亦沉默了片刻,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如风中枯叶一般无力,“泾州城的兵甲库里囤了百斤火药,足够用了。”

张令铎盯着马侯留下的沙盘久不言语。这个沙盘虽已经尽量做到细致,有道路、有山川、有城池,但此刻张令铎仍嫌它太过粗陋,无法展现出在这山河大地中活着的人们。“丫谷里有五六百名妇孺老幼。”这句话张令铎并不是说给顾三听的,而是在提醒着自己的良心。

顾三屏住呼吸,沉沉道:“谷外有万万人。郎将早做决断。”

张令铎轻轻摇头,目无焦点地凝视着前方,凄笑道,“我知道慈不掌兵,为了郎将之责,我摒弃了许多犹豫。但这次,我不知应不应该如此。要毁掉一片家园,要将数百妇人送入虎口,她们不是战士,她们本该是我们为之而战的目的。我想,写信给玄帅,由他定夺。”

顾三反对道:“书信往来,既耽误时间,亦有被截获泄露的风险。更重要的是,玄帅不在此地,未能感同身受,如何能替郎将做出决断。”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红肿得可怖,进一步劝道,“我守着丫谷足有八九年,谷中山川河流、大石树荫,我比郎将清楚。谷中居住的所有人,我比郎将熟悉。此法我与郎将已推演数日,若有第二个办法,谁将丫谷兵道四字说出口,我必首击杀之。此无奈之举,是绝境中万万无奈之举而已。”

一盏青灯跳动了两下,陡然熄灭,尽归于一缕袅袅无力升腾而起的青烟。顾三正与张令铎焦灼中,五感却依旧敏感。重重书架后面分明没有任何声响,顾三却十分警觉,大喝一声,“什么人?”几个箭步同时转过去ʝʂɠ。不多时,一只手便抓住了书架后面的丫头,连拖带拽将她扯了出来。

张令铎大惊失色,这件屋子虽不算大小,但他与顾三两人在里头已经待了许久,竟一直未觉察还有另一个人在场。想到方才密谋之事也不知被她听去了多少,便有杀心陡然升起。可那边丫头却已经哭了出来,“三爷放手,里头太暖和,我睡着了。”

张令铎这才想起,这几日的药都是丫头掐着时辰煎熬好,有些药间隔时间很短,戌时一刻一次水丸,三刻要喝汤药,申时起要服用去金丹。丫头这个人认死理,京羽这样嘱咐了,她便一板一眼地照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几个日夜熬下来,眼下两块巨大的乌青。

顾三喝问道:“你何时醒的?听到了多少?”

若换作别人,这是也许就说扯个谎,糊弄过去以求保命为上。但丫头性子直,立刻绷起一张脸,眼中是刻苦的恨意地看向顾三,“你们若敢毁了丫谷,我不会原谅你。”

此言一出,张令铎与顾三心下一凉,当即只觉得丫头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顾三从靴子里抽出随身的匕首抵在丫头脖子上,鞘身泛出黑冷寒芒,划过丫头的肌肤,立刻有温热鲜艳的血流了出来,滴落在顾三手背上,滚烫得叫他心头一激。

张令铎立在原地,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这些日子他下令杀了许多人,但那些人皆是他认定是该杀、需死之人,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他并不确定。犹豫片刻,张令铎伸出手挡住了顾三的刀,“她不至死。”

顾三有些绝望地摇头,“丫头的性子倔强,她一定会把此事告诉翟夫人。”

此事若是被解忧知道了,那事必会闹出一场风波。张令铎此时最怕的便是变故,他没有任何空间可以供他去赌。但终究还是不忍,倘若日后要拿全谷的人命去祭一场仗赢,此时却连漏网的一条命也要杀尽,那自己与那十恶不赦之人又有什么分别。这样想着,他在丫头面前蹲下,从袖子里取出一瓶黑漆漆的药瓶,拿给丫头看,“你认识这瓶药么?”张令铎问。

丫头此时已经被吓傻了,脖子被利刃顶住,声音含糊道,“京羽姐姐给的,是麻散,止疼的。”

张令铎从药瓶中倒出了两粒,塞进丫头嘴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吃下去。”

丫头用力扭开头,开始挣扎。张令铎看了顾三一眼,绝望地说:“她只要说不了话,便能活。”

顾三立刻醒悟,伸手捏住丫头的脸颊。丫头自幼干体力活,虽身量不大,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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