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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纸上写：“你想娶我，是喜欢我，还是因为子情喜欢我？”

薄薄的镜片后面，顾子昊眸色微闪，接着坦然承认：“我承认，有一部分是因为子情。”

宋星晚若有所思的点头，正准备接着动笔时。

一双手猛然按住她的手腕，声音都在发颤：“纪岁……不要答应他。”

宋星晚抬眸，对上陆璟琛满是哀伤的眼神。

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尖锐的痛很快蔓延开。

这痛清清楚楚的让宋星晚认识到，陆璟琛还是牵动着她的情绪。

不说爱恨，他们之间的多年羁绊真的不是说放就能放，说忘就能再也不想起。

她垂眸，避开陆璟琛视线。

接着抽出手，一字一句写：“这是我的事情。”

顾子昊也看向陆璟琛：“不知道秦队以什么身份干扰纪岁的私事？”

陆璟琛已经快要被妒火冲的失去理智。

他松开宋星晚的手，定定看着顾子昊：“单独聊聊。”

顾子昊看了眼宋星晚，欣然答应：“好啊。”

陆璟琛嘴角抿的笔直，率先转身出门。

顾子昊正要跟上时，衣角忽然被人拽住。

他低头就看见宋星晚写在纸上的字：“不要起冲突。”

顾子昊眸色暗了暗：“你是担心我，还是在担心陆璟琛？”

宋星晚抿唇，松开了手。

咖啡店外。

陆璟琛和顾子昊相对而立。

陆璟琛冷峻的脸上全是怒气，剑眉紧皱着：“你有那么多选择，零沧富商都争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你，你为什么非要纠缠纪岁？”

顾子昊言简意赅：“喜欢，我喜欢她，想要追求她。”

“秦队连这个都要管？”

陆璟琛下颌线紧绷着，上前揪住顾子昊的衣领：“是不是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

到这个份上，顾子昊也懒得再装：“确实没喜欢到非她不可。”

“但是子情喜欢，又能给你添堵，我是个商人，最喜欢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24章

一番话，轻而易举的挑起陆璟琛的怒火。

他额上青筋暴起，差点就忍不住要动手。

顾子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秦队，要是今天我留下一点伤，明天你就会上头条。”

“我的律师团会让你从此脱下制服。”

陆璟琛确实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听到顾子昊激怒的话，他才回神。

陆璟琛不怒反笑，放下顾子昊，同时还理了理他的衣领。

“顾总气魄非凡。”

他附身到顾子昊耳边，眼里满是冷意：“你要藏好你的狐狸尾巴，最好别被我抓住。”

“要是敢动宋星晚，我就算是脱下这身制服，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陆璟琛回到咖啡店。

顾子昊原本想进去，但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合作商催他签合同。

不得已，他只能和宋星晚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宋星晚也没有继续在咖啡店坐下去。

她起身想回酒店，陆璟琛却要跟着。

最后变成两个人一齐走在大街上。

陆璟琛深思熟虑许久，才开口询问：“你会答应和顾子昊在一起吗？”

宋星晚沉思，眼里满是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和顾子昊在一起，也不知道未来会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暂时没想过这个事情。”

得到这个答案，陆璟琛先是欣喜，接着却是更深的失落。

没想过和谁在一起。

就是没想过顾子昊，也没有想过他。

陆璟琛喉结微滚，咽下满腔苦涩：“那……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放在以前的宋星晚身上，一定会是无尽的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不做卧底之后还能干什么。

但自从顾子昊答应筹办聋哑人学校后，她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们的国家还有很多光照不到的地方，她可以尽自己所能，为更多的人撑伞。

“我想做老师。”

教书育人，让那些不那么健全的孩子也有未来。

陆璟琛看着宋星晚写下的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发痒。

渐渐的，他开始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宋星晚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田埂里肆意绽放的太阳花。

哪里有光，她的心就在哪里。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反而，她会用自己的能力，去给别人带来光和希望。

陆璟琛的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他突然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以前是我太狭隘了。”

宋星晚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摸不清头脑。

“你怎么了？”

看着她的字，陆璟琛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想好好弥补你，但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宋星晚问：“但是什么？”

“但是现在想想，我自以为是的补偿，或许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

说完，陆璟琛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昕，“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他是言而有信的人。

宋星晚仿佛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个陆璟琛。

她心中微动，刚想下笔，陆璟琛的问题又在耳边响起：“纪岁，对你来说，我之前犯下的那些错，是不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宋星晚顿了瞬，才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是。

第25章

对宋星晚来说，陆璟琛犯下的，在感情里是不能够被原谅的错误。

没有感情。

冷暴力。

猜忌怀疑。

和别的女人没有界限。

最最主要的是，那个女人是唐霏霏，跟她有杀父之仇的唐霏霏。

一桩桩一件件，没有哪一件是可以被原谅的。

宋星晚有时候都在想，她究竟是舍不得那从小到大的情谊，还是舍不得陆璟琛。

很显然，前者居多。

陆璟琛看见这一个字，心像是被巨斧生生劈开般疼。

可他却无从辩解。

陆璟琛按住酸胀难忍的心口：“那以后，我们不谈感情了好不好，我们先做朋友。”

宋星晚脸上闪过迟疑。

卧底多年，她对这个词已经只剩陌生。

甚至没有朋友，也无关紧要。

陆璟琛看见她眼里的不愿意，深邃的瞳孔中掠过悲伤。

“方祁之前说过，我们会一辈子不分开。”

提起方祁，宋星晚的身形明显僵了一瞬。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那天，在墓碑前。

陆璟琛护着唐霏霏，冷冰冰的说：“如果不是你，方祁不会死。”

直到江边刮来一阵冷风，才吹回她的理智。

她红着眼，一字一句写：“你说过，我不配提起方祁。”

秦南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