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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意思。”
虞宁说着便往外走，但身侧的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的纤细手腕。
“你要取消婚约？”路池琛的话语间，带着质疑。
虞宁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有沉寂如水的平静。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她问道。
路池琛没说话，一双狭长眼眸浮现几缕诧异，还有道不清的情愫。
虞宁看着他，天生一双风情眼，每每四目相对都让她沦陷臆动。
“如果褚乔乔没回来，你会和我结婚吗？”她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声。
路池琛神色宁怔，下颚角的线条绷紧了些许。
半响，他才开口：“对不起。”

虞宁一滞，心口一阵阵抽痛。
明明不是在外滩的海边，她却仿佛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暗戳戳喜欢了十二年，换来的却只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在一起过的三年仿佛是偷来的一样，如今都要统统还回去……
“我知道了。”她晦涩地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出了门。
街头，漆黑的夜里只有路灯照着，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虞宁走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孤独得不像话。
大脑一阵悸痛，连带着双眼也变得模糊。
虞宁紧压着脑袋，差点痛得透不过气。
她支撑着从包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特效药，忍着苦涩干咽了两颗。
好一会儿，眩晕感和疼痛才消散。
这时，一阵刺目的车灯照了过来。
路池琛将车停在路边，摇下了车窗：“上车，我送你。”
虞宁宁愣，随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追上来不是要挽留，而是要送她离开。

“不需要，我叫了网约车。”虞宁淡声道。

可路池琛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径自下车将她的行李箱搬至了后备箱。
虞宁无奈，只得上车。
“绿地小区。”
路池琛没接话，默默开着车。
直到临近小区附近，他才打破车厢内的缄默。
“你真的想好了吗？”
虞宁看着车窗外，面色平寂：“嗯。”
她不想多言，更不想自己佯装的平静被这个男人看穿。
“成。”路池琛吁了口气，脸色也开朗了起来，“乔乔回国刚好没地方住，我到时候让她搬来卢湾别墅。”
虞宁呼吸一窒，差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转眸看向开车的男人，眉眼唇鼻都是她熟悉的轮廓，却陌生至极。
“停车。”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临近小区门口还有十米左右，路池琛不得不降缓车速，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他不解看着虞宁。
虞宁死死咬着唇没说话，直接下车从后备箱中将笨重的行李箱拖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虞宁！”路池琛在背后喊道。
虞宁没有停下来，更是加快了步伐。
再多停留一秒，她的情绪便会失控。
608房。
虞宁开锁进门，将屋子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驱散冷清。
高家产业多，房子也多，但这套小高层公寓是她最喜欢也是最常住的。
因为，这里承载了她从年少到如今对路池琛全部的感情。
虞宁看着客厅的墙壁，上面贴满了整墙自己和路池琛的合影。
十六岁穿着校服拍大头贴，十七岁背着书包乘坐绿皮火车，十八岁窝在网吧卡座打游戏……
满满的回忆，一点点从虞宁的脑海中剥离出来，带着痛意。
最右边的一张照片，是虞宁十九岁生日那年，路池琛吻了她的侧脸，被同学捕捉下来。
“我家丫头十九岁了还没谈恋爱，哥来给你开开光！”
那时的路池琛，捧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啄。
薄荷的清香混着烟草气息，在虞宁的心底烙下了印记。
有酸涩，有甘甜。
但更多的，是对于两人关系的无力感。
看着照片，虞宁的情绪倏地失控，眼眶一点点涩红。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路池琛独自离家出走，没有拽着她一起去外滩，也许她就不会狼狈这么多年了……
虞宁转动视线，看向角落生灰的钢琴，宁宁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