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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帮她擦着泪，低低地说道：“阿苒，也许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们一起面对着往后的风风雨雨？”

这一句话，她等了十二年了，岑苒的泪汹涌而下，她无法自己地哭出来，坐在车里哭的撕心裂肺，过往青春韶华逝去无踪影，爱恨成空锦绣亦成灰，她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句话，却是在十二年之后，在他还有三年寿命的时候。

第183章生活是猜不透的谜底（一）

沉默，车子里很是沉默，只听得见阿苒低低的破碎的哭声，岑砚霖抱着她，两人靠在一起没有言语。

半生沉浮，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

岑砚霖打开车门，拉着她下车，她擦着泪，低低地问道：“大哥，我们去哪里？”

“去做我们迟到了很多年的事情。”岑砚霖拉着她一边走一边淡笑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同上好的红酒入杯的声音，回味无穷，带着不动声色的柔软。

岑苒点头，努力绽放一个笑容，她仰起头，仿佛看见了漫天的阳光都碎成了星星点点落在眼睛里，她紧紧地握住他宽厚的大掌，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着。

他命不久矣，她看不见光明，可这一刻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大哥，一定要今天结婚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她有些欢喜，有些忐忑不安，捏着自己衣服的边角，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自己穿的衣服是否喜庆合体。

岑砚霖低低地点头应了一声，说道：“大哥等了好些年了，阿苒，就今天吧。”

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感觉这一生如浮萍无依，幸好还有他。

他们去的当地的民政局，民政局也有一些人在排队登记结婚，岑臻和顾柏林先后送来了两人的证件和照片，手续异常的顺利，几分钟就办理了下来。

从头到尾，岑苒都恍如做梦一般，直到岑臻抱着她，声音哽咽地祝福道：“阿苒，嫁人了，以后一定要学着怎么做一个妻子，一定要幸福。”

她点头，想要抱着岑臻，身子已经被岑砚霖拉开了，岑砚霖咳了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虽然你是阿苒的哥哥，不过还是男女有别的。”岑砚霖可一直耿耿于怀，当年岑臻可是很爱阿苒的，就算后来因为阿苒入狱，他因为内疚和悔恨不敢去碰触道德底线，但是岑砚霖依旧有些心结在。

“恭喜你，大嫂。”顾柏林见木已成舟，这两人峰回路转也算是认了，结婚吧，也不用禀告爷爷和母亲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也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了。

岑砚霖见她有些喜极而泣，低低地说道：“今儿一天可是哭了不少，都成了小花猫了。”

她破涕一笑，握住了岑砚霖的手，跟着他回家。

一行人没有去医院，回的是岑家，顾柏林也跟着去了，岑臻打了电话给夏侯，说岑苒结婚了，吓得夏侯话都说不圆了，也甭管三七二十一，就说要拎酒过来。

几个年轻人都聚在了岑家，很是热闹，又是说要喝酒又是要开局打麻将的，闹得岑家热闹非凡，顾柏林回去接了岑烨和Vi过来，岑臻喊了女朋友叶桑过来，就连夏侯都带了一打酒来，顿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岑砚霖被岑臻和夏侯拖去打麻将，他不能喝酒，这输的酒便都被顾柏林代饮，顾柏林是一个人承受两人的赌局，又是输钱又是输酒，苦不堪言，便踢着老哥的鞋，说道：“大哥，专点心吧，我都要被他们整死了，晚上再跟大嫂说悄悄话去。”

岑苒被叶桑拉到一边说的悄悄话去了，叶桑也快要嫁到岑家来，忙着跟岑苒建立感情，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也不太了解，便问着岑苒。

岑苒简单地跟着她说了一些，叶桑也一知半解的，不知晓这屋子里的坐的大约是北方这座城市有名的高门子弟了。

岑苒听着她说着自己跟岑臻的有些事情，淡笑不语，大部分倾听，偶尔插上几句话。

晚上也没有出去疯，就在岑家的院子里开了一桌席，一群人闹得起来，由于岑砚霖和岑苒不能喝酒，这原本是要闹这一对的，结果结婚的两人没倒，余下的全都拼起酒来，喝的东倒西歪。

岑砚霖也不管他们，吩咐佣人照看着，再照顾好岑烨和岑安两个小不点，这才拉着岑苒上楼去说着话。

分开这么久再一起生活，尤其是眼睛看不见后，岑苒有些不适应。

岑砚霖帮她沐浴，洗发再吹干，见她不适应，有些低低地笑道：“你终究是要适应的，阿苒，我们是夫妻。”

岑苒点了点头，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低低地说道：“大哥，我想陪你一起去治病。”

岑砚霖沉默了一下，摸着她柔软的细发，他原本是打算独自一人跟着Vi返回瑞士的，也没有打算跟阿苒结婚，生死由命的，不过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他却不得不多思考一下，娶了她便要为她往后的一生负责。

岑砚霖低低地说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了合适的眼角膜就要进行手术，好吗？”

岑苒点头，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和他紧紧相拥，这一夜她什么都不想思考不想动，只想这样子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结婚的事情第二天便传到了顾家去，顾家老爷子打电话让岑砚霖回去，加上岑苒本身还要做有些准备，是以清早，岑砚霖、顾柏林和Vi便回了顾家。关于结婚关于岑砚霖的病，他们都要回去处理。

岑臻送叶桑去上班，屋子里只剩下夏侯一个。

夏侯酒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洗了澡便清醒了，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岑苒坐在院子里吃早餐，岑苒让佣人添了碗筷给夏侯，两人坐下来吃着早餐。

“昨天接到岑臻的电话时，我很为你们高兴。”夏侯随便吃了点东西，见岑苒坐在院子里，气色极好，心中是百感交集，沙哑地说道，“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小苒。”

岑苒浅浅一笑，她穿着香槟色的裙子，长发到了肩膀，用黑色的皮筋简单的扎起来，脸上有些新婚的喜气。

“夏侯，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平静地说道。

“后面，你怎么打算？”夏侯问道。

“我跟大哥说好了，陪他去瑞士治疗，可能三年，也可能不回来了。”岑苒低低地说道，是以如今顾家那边是什么态度她也不在乎了，等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她便陪着岑砚霖离开，岑砚霖的病若是治好了，他们也许还会回来，如果治不好，她带着岑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