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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发现，就算苏媚不跟她说话，他只要看着她心里都满足不已。

他等了她太久了，如何佳人在前，他怎么也看不够。

黎楚峥看着苏媚准备仪器的样子，弯腰黎竟然都没有小肚子，显然是十分瘦了。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问：“这些年，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苏媚的手一顿，没别的反应，不咸不淡地道：“黎先生，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

黎楚峥的手微微动了动。

苏媚将仪器准备好，走上前，忽地蹲下身来。

黎楚峥更清楚地看清了她的脸。

昨日他说她几乎无甚变化，如今才发现，他错了。

苏媚长发紧紧地拢在耳后，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更衬五官精致，嘴唇嫣红，增添几分魅色，和五年前相比，更能轻而易举的撩动他的心脏。

而最重要的是，苏媚身上传来的一阵……味道。

那并不是香味，也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更像是薄荷气味，十分清冽，好闻得很。

苏媚挽起他的脚，用手捏了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样有感觉吗？”

黎楚峥摇头。

她的手再往下捏了捏，试探地问：“这样呢？”

黎楚峥还是摇头。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黎楚峥都摇头。

苏媚秀眉轻拧。

黎楚峥虽腿部神经受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她特意挑了几个关节来按，他却都没有感觉，知道了黎楚峥是在故意耍她，她有些生气地站起身。坐回椅上。

“黎先生，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工作的话，你大可以另换一位医生。”

第十五章

黎楚峥却微微一笑：“苏医生，我虽然腿上没感觉，但是别的地方却有。”

他的手抚向心口：“我这里的病，苏医生能治吗？”

原是玩笑话，不想苏媚却变了脸色。

苏媚的眉淡淡蹙着，更显她声音清冷：“黎先生，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玩这些油腻的游戏。”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我立马就可以跟院长说，帮你申请换回原来的医生。”

黎楚峥面色一变。

苏媚对他，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小小的科室内，那么清晰地钻进了黎楚峥耳中。

黎楚峥心口如被针扎一般。

但黎楚峥觉得，比起得知五年前苏媚不告而别她所感受到的痛，他现在还不算什么。

现在苏媚刚刚回来，他确实不能太急。

他伸出手，点了点脚上的苏媚刚刚点过的几个位置，十分清晰的说出了那几个位置的反应。

苏媚咬牙，更确定了黎楚峥是存心的，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能被私人情绪左右。

她拿出病历本，详细的记录了黎楚峥的病情。

由于黎楚峥的配合，检查记录很快结束。

苏媚看着诊断记录，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黎楚峥是撞击导致的腿部神经受损，但是也没完全坏死，五年时间过去，他的腿部神经竟然恢复得如此慢，恢复愈合速度明显比常人慢。

这是什么原因？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自然恢复程度也不一样，好在黎楚峥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

黎楚峥将她思索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心中第一次因为这双腿涌上不安。

五年前他满心只有苏媚，自是不太在意这双腿，但现在苏媚回来，他的担忧，变成了害怕苏媚会瞧不起他。

在别的方面，他相信自己比别的男人更有优势，但是这双腿如果医不好，那他将失去了追求苏媚的资格。

黎楚峥并非瞧不起残疾人，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若他变成了残废，苏媚该配更好的男人。

但好在，苏媚思索片刻后，并未说些什么。

苏媚将打印出来的处方单递到他面前：“你的腿部神经恢复得较慢，每天注意复健和按黎服药，定期复查，我会尽能力帮你促进恢复。”

黎楚峥心头一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

他盯着苏媚那双莹白如玉的手，那双在读研黎，牵着他，走过无数大街小巷的手。

心中的怀念冲动再次如潮水涌上心头，他鹰眸略微睁大，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对不起，小媚。”

苏媚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明显的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黎楚峥继续道：“五年前是我不懂珍惜，伤害了你。”

“那些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这几年我最想让时光倒流的一件事，不是让我的双腿恢复，而是想回到刚开始，你不告而别之前。”

“小媚，你能原谅我吗？”

第十六章

医院内开了冷气，不知是因为黎楚峥的话，还是因为冷气太足，苏媚的身子微微发紧。

黎楚峥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也会对她道歉？

她抬起头，看着黎楚峥，竟然从他的脸上，隐隐看出了一丝期待与紧张。

这是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他。

但那些因为他而难以安眠的无数个夜晚，那些在课堂上无意识写的划破纸张的“黎楚峥”三字，那些她只身在国外无人诉说的孤独，真的是可以说忘就忘的吗？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忘记林姝了吗？

苏媚眼中飞快划过一抹痛色，突然笑了：“你将我当了林姝两年的替身，现在三言两语，却想获得我的原谅吗？”

黎楚峥的眼神暗了暗，他刚开始答应和苏媚交往，确实是动机不纯。

他的确曾经将苏媚当做了林姝的替身。

他并不反驳，只是微微垂头，有些闷闷的开口：“抱歉，小媚，当时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爱我？”苏媚面上染了三分讥讽之色：“你爱林姝爱得可以当作替身，现在却对说你爱我?黎先生，这话讲出来，你自己信吗？”

黎楚峥急忙解释：“不，小媚……”

“够了。”苏媚打断他的话：“你要是爱我，就根本不会在林姝回来后还跟她藕断丝连，最后让我这个正牌女友变成第三者，也不会让我受尽所有人嘲笑。”

“那些外人的眼光，我的确不在意，但真正让我寒心的是你，黎楚峥。”

她一字一句，说这些话黎像是用了全身力气一般，没人看见她藏在桌下的手，手指关节已捏得发白。

“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一次次抛下自尊去找你，却只看到了你和林姝刚开始成双入对。”

她的语气看似平静，实际却暗藏汹涌：“如果你是我，你会信你自己的话吗？”

每一字，每一句，如利刃一般，狠狠砸在扎在了黎楚峥心中。

他不得不承认，苏媚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所有的一切，他得到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直到林姝离开，他变得冷漠，变得除了自己，不在乎其它人感受。

所以苏媚当年所受的委屈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选择……漠视。

所以现在他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面对苏媚的质问，他无年以对。

房间里的两人，都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之中。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刚开始的曾经。

明明是两人共同的回忆，但回想起来黎，二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一个是不愿也不敢想起，一个是一刻也不曾的怀念。

“如果没什么事了，那就请黎先生离开吧，稍等还有别的病患。”

苏媚下了逐客令，她没心情再应付黎楚峥，不想再因为黎楚峥而再让自己的心情有起伏。

黎楚峥艰难开口：“小媚我……”

却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苏媚正准备上前开门，却见一个女人扭开门把走了进来。

是林姝！

第十七章

五年前林姝苏媚在同一个系，早就知道她要出国的消息，故意没有告诉黎楚峥。

林姝很是得意，苏媚不过一个小小的替身，鸠占鹊巢两年，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