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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赦垂眸，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妻子。

　　桑然小脸苍白如纸。

　　但他仍是不为所动，并且铁石心肠地说下去：“我需要你当陆太太！不管是因为你带得出去、还是我对你的欲望，总之我暂时不想换太太！而你一直不愿意再当这个陆太太，那么桑然……我们来谈谈价码吧！”

　　桑然不是傻子。

　　季赦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开出的条件，或者说是他嘴里的价码，一定是她最想要的。

　　她盯着他看，

　　季赦蓦地就嗤笑出声，他伸手轻摸她的脸蛋，声音温柔似水：“你最想要的，不就是乔时宴的自由吗？你当初跟我闹，你连上床的时候都说不喜欢我了，不就是因为当初我没有帮你娘家没有帮着乔时宴吗？行，现在我帮你，但是桑然你记住这不是情分，这是价码，这是你回到我身边当陆太太的价码！”

　　“当然，你也能拒绝！”

　　“但是我敢保证，没有我的帮助，乔时宴十年大牢是坐定了！桑然，让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那个哥哥从前是有多优秀，有多少名门千金惦记来着？若不是他一朝失足进去，若不是乔家倒了，再过两年他也该是儿女双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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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从前，季赦撕碎的是桑然的身体。

　　现在，他撕碎的便是桑然的心。

　　他们终于扯开所有的遮羞布，不再遮遮掩掩，说话直接直白，他要她当这个妻子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利益和门面。

　　乔时宴的自由，就是他给她开的价码。

　　桑然没有矫情地拒绝。

　　但她也没有立即同意，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她克制着自己全部的情绪看着他，轻声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季赦丝毫不意外。

　　他晦暗地想，人都会成长桑然也不意外，当初那个红着脸叫他季赦的小姑娘，早就不存在了，她现在是陆太太。

　　他心情不错，伸手轻摸她的脸蛋。

　　他凑近她的脸，灼灼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脸蛋上，他的语气似乎还带了一丝丝的暧昧：“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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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季赦没走，留下来过的夜。

　　只是他睡了沙发。

　　灯关着，病房里幽暗而安静，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虽然尽量放得平和，但是谁都没有睡着。

　　桑然小脸贴在枕上。

　　季赦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回荡，他说，只要她留下来当陆太太那么他会出手帮乔家帮哥哥乔时宴，那样，哥哥不用坐牢。

　　她说要考虑，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决定。

　　她只感觉到可悲，一年多前她那样地求着季赦，他却选择视而不见……如今不爱了，命运却还是将她绑在他身边。

　　一整夜，桑然没有睡着。

　　天亮时分，护士敲了门进来，推开门的瞬间一丝光亮泄了进来，就像是黑暗的世界忽然倾进来一束光。

　　光亮刺眼，季赦挡着眼坐起来。

　　他是陆氏医院的老板又年轻英俊，小护士几乎不敢看他只轻声说：“陆先生，陆太太该换药了！”

　　季赦轻点了下头，看向桑然。

　　桑然也醒了但脸色看着憔悴，而她身后的雪白枕头湿了一大片，想来昨晚哭了大半夜……跟他当夫妻，她就这样委屈么？

　　季赦目光深邃。

　　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随后嗤笑一声，起身去洗漱了。

　　出来时，护士已经换好药了。

　　她轻声交代：“愈合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这几天伤口最好还是不要碰水。”

　　桑然点头，看着护士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夫妻两个，季赦盯着桑然的脸看，正想讥诮几句。

　　手机响了。

　　是秦秘书打来的，提醒他魏老师今天抵京，已经安排了晚上的饭局，届时可以带着白筱筱过去给魏老师过过目。

　　秦秘书声音不小，桑然也听见了。

　　季赦看了桑然一眼，

　　他对着那边的秦秘书开口：“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修长手指把玩着手机，轻描淡写地问：“不想问我点儿什么？”

第35章陆太太，不要让我等太久

　　桑然没跟他对视，

　　她靠在床头，很轻地开口：“我想，昨晚你提的那些价码，也包括我对白筱筱以及未来的情人装聋作哑，不是吗？”

　　季赦没有出声。

　　桑然继续道：“季赦，当你选择跟白筱筱沾染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再考虑我的心情！再说，我们是夫妻吗？不是吧，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婚姻合伙人罢了！”

　　他说那么清楚了，

　　她再摆出一副痴与怨，未免可笑。

　　桑然说完，季赦嗤笑出声。

　　他来到她身边，轻握着她的下巴，一根修长食指轻抚她红润的唇瓣，他注视着那糜糜之色嗓音微哑：“真是伶牙俐齿！”

　　桑然不堪，想别过脸去。

　　季赦却蓦地倾身将她抵在床头，他高挺的鼻梁紧抵住她，嘴唇亦是，那柔软的触感十分诱人。

　　季赦垂眸盯着，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

　　“总有一天，我要尝尝这滋味。”

　　桑然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她跟季赦有过三年的夫妻生活，男人话里头的意思她稍稍想想就能明白……

　　婚后，有时他应酬喝了酒，那方面上头时他让她帮他做那个事儿，但是她一直不肯，他稍稍强势桑然就把头埋在枕头里哭，所以三年来她真的没有给他做过那个。

　　过去不肯，是女人的矜持。

　　现在不愿意，是因为她不爱他了，自然不肯为他做这种事情。

　　桑然嘴唇轻颤……

　　季赦松开她，走进洗手间换上昨晚来时穿的衣物。

　　出来后他淡淡道：“我等你的回复！陆太太，不要让我等太久。”

　　桑然抬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委屈和屈辱。

　　季赦哼笑一声，掉头离开。

　　走到一楼，司机早就等着了，黑色加长型房车在晨光下名贵耀眼。

　　司机打开车门，扶住车顶问：“陆总！是去公司吗？”

　　季赦没有出声。

　　他转身看向了楼上的方向，他看见桑然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窗棱的投影打在她身上，道道光影很像禁锢住她的丝带，也给她添上些许诱人的脆弱感。

　　只有窗外，一枝枫树的枝叶，伸展过去。

　　红枫似火。

　　生机勃勃。

　　看了许久，季赦轻声对司机说：“去公司吧！”

　　坐上车后，他靠着真皮椅背，闭目养神。

　　他想着桑然，

　　他想着她的选择，他想着她对于白筱筱的事情装聋作哑，他想着等她回来，他们就会当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白天他们装成恩爱夫妻，夜晚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或者再过几年他会让她生下陆家的继承人。

　　但是没有爱！

　　他不爱桑然，桑然也不爱他了！

　　挺好，

　　其实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夫妻，大多都是这样也很和谐，等到丈夫对生育过的妻子身材不满意时，便会往外发展，做妻子的也不会多说什么，聪明的总会装聋作哑，再懂事点儿的还会帮着丈夫掩饰甚至打发外头的情人。

　　挺好，大家都是这样！

　　……

　　季赦去了公司。

　　秦秘书心情特别好，因为最近季赦极少来公司，他都在医院陪着桑然。

　　她心里有些嫉妒。

　　下午六点，秦秘书敲门进来道：“陆总，我跟魏老师的助手确认过了，七点半在心缘酒店见面，我们现在可以去接白小姐了。”

　　季赦微微皱眉，把笔拧上。

　　他又想起白筱筱用餐时，发出的声音了，他是能忍受就是不知道魏老师会不会介意……

　　秦秘书真不愧是职场老鸟。

　　季赦眉头一挑，她便猜出他的心思来，于是殷勤地说：“陆总放心，待会在车上我会提醒白小姐的，让她注意餐桌礼仪……魏老师是书香门第出身，对这个应该挺在意的。”

　　季赦没有答话，

　　秦秘书肯定自己猜的没错，她心中就更是看不起白筱筱，吃饭跟猪一样，还想跟陆总结婚，做梦想屁吃！

　　但明显，白筱筱不这么想。

　　她是特意打扮过的，一件白色的蛋糕裙，层层蕾丝花边浪漫美丽，衬得那小脸跟花似的。

　　秦秘书推着白筱筱的轮椅下楼，她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心里鄙视得要命！

　　土包子！

　　本来就矮，还这么穿，真是又土又矮！

　　坐到车上，白筱筱挺高兴的，因为秦秘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而她有资格跟季赦一起坐在后排。

　　她抬眼看着季赦面无表情的脸，鼓足了勇气问：“陆先生，你觉得我身上裙子怎么样？魏老师会喜欢吗？”

　　前面秦秘书，轻咳一声。

　　季赦则是礼貌性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