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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禾走到他面前，手指微微往下一按。
樊同光的膝盖就不受控制地发软。
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樊同光看向纪禾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纪禾使用的，是傀儡术。

其实放在以往的那个世界，纪禾采用傀儡术，根本就不用这么久的时间。
但在这个世界，她的力量被削弱了，这才导致曹尚先挨了一会儿打。
将樊同光“按”在地上之后。
纪禾转身，看向曹尚。
“你没事吧？”
“还、还好，暂时死不了……”
曹尚的浑身都在疼，喉咙里甚至有一股血腥味。
霍楠楠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阿尚……”
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哭到一半，霍楠楠却突然停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生变化……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打开前置。
一声尖叫。
“我、我的脸……”
葛苏的愿望已经完成了，契约随之解除。
所以霍楠楠的脸……
也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看着前置中的自己。
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活了太久，霍楠楠一时不能接受如今的模样。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
是熟悉的自己的那张脸。
那么地平庸，那么地平平无奇。
曹尚也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霍楠楠。
“不，不要看……”
霍楠楠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她有些仓皇地转过身去。
想要逃避爱人的目光。
曹尚追了上去。
他受了太重的伤，稍微一动弹就疼痛。
但他仍然抓住霍楠楠的肩膀，低声道：“楠楠，楠楠，看看我。
“不是只有漂亮才会被爱的……在我心中，你就是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儿。
“不要害怕，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霍楠楠流着眼泪抬起头。
从爱人的瞳孔中，她看到自己平庸的长相。
她更害怕地，是看到爱人失望的目光。
但出乎意料地，她没有从曹尚的眼中看到任何这种情绪。
曹尚低声道：“原来这才是你的样子。”
“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真实的你。”
他的语气，甚至流露出一丝心疼。
原来，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第一反应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霍楠楠呆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哭，是真正地释怀。
原来被爱的时候，真的不用很漂亮。
她终于能以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两个年轻人很甜蜜。
只留下纪禾和葛苏，一人一鬼在一旁吃狗粮。
还有个樊同光，敢怒不敢言。
纪禾转向葛苏。
“你看到了，他没有跑。”
这个“他”指的是曹尚。
他没有因为自己害怕，就抛下女朋友逃跑。
甚至，他还抱着必死的决心，扑上去抱住了樊同光。
现在女友露出了“不够漂亮”的那一面，他也没有失望或者嫌弃。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葛苏露出了很淡的一个笑。
“是啊，我说错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的爱情的，可惜我没有那个运气遇到了。”
葛苏的身形慢慢地现形。
樊同光原本低着头，看到面前出现熟悉的一双脚，惊慌得差点跳起来！
奈何被纪禾的傀儡术牵制着。
他只能跪在地上，看着葛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记得，是自己亲手拿花瓶一下一下地砸死了她。
然后把她埋在了这里……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葛苏，我真的爱过你，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坏我的好事呢……
“如果你假装没有发现这件事，我们到现在应该还在一起吧。”
樊同光的双目有些失神。
“M市的彩礼、房价、车价都这么高，靠着一辈子给人打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给你一个未来。葛苏，我真的很想娶你。
“如果你没有发现这件事，再过个几年，我就会凑够这些钱……我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你有一个家，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葛苏冷漠地看着他。
“不要讲这些。那是你的欲望，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
“这些话，你就留着去和警察说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昔日的爱人，葛苏想了想，最后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