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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纯声音嘲讽：“我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再说了我说她是小三，又没说你，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出头？”

姜衍被问的语噎，脱口而出一句：“我喜欢她！”

刹那，空气死寂。

许南妤从没想过他对自己是这种感情，正踌躇要不要上前时，抬眸却看见傅寒峥站在另一端，赫然也将姜衍的话听在耳中。

然而他眼里一片冷淡，就好像姜衍对许南妤的感情，丝毫不在意。

只有不爱，才会在伴侣面对别人的告白时无动于衷。

许南妤心口一痛，她垂眸避开视线，上前制止姜衍：“别吵了。”

姜衍看见许南妤也是一慌，但见她面无异色，便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那句告白。

“机长，难道就任由他们给你泼脏水吗？你和傅寒峥明明什么都没有！”

闻言，温纯嗤笑一声，双手抱臂：“许南妤你自己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许南妤下意识看向傅寒峥，他站在人群里，置身事外。

她倏然想起经理室内傅寒峥的回答，最后艰难开口：“我和他……只是同事。”

这话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许南妤逃也似的狼狈离开。

登机后。

她倚在靠背上，眺望窗外。

以往看着云时，自己总能平静下来，但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

直到下机，打车回到爷爷家，儿时熟悉的街景出现在眼前，萦绕在心头的苦闷才散去些许。

许南妤到巷子口时，正好看到爷爷在扫雪。

这时，邻居拿着垃圾出来，大声询问：“呦，老许又扫雪呢？”

爷爷头也没抬，捂住胸腔咳嗽：“咳咳！孩子回来，路不好走可不行。”

“你每天扫，也没见小许回来，早点歇着吧！”邻居将垃圾丢完就回了屋。

爷爷只当没听见，仍旧固执的扫。

许南妤看着他佝偻的身影瞬间红了眼。

这些年她一直忙着工作，忙着飞行，每次给爷爷打电话时，他总说：“你大了，尽管往外飞，爷爷等着你回来。”

却忘了，时间总是过一些，少一些，爷爷也会老！

她快步上前握住老人的扫把：“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一时没有认出来，仔细看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囡囡？我的囡囡回来了！”

许南妤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眼眶泛热：“爷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老人高兴的接过她的行李，带着人进门：“瘦点没病，你冷坏了吧，快进屋。”

屋里。

爷爷将桌上的咸菜白粥收起，摆出许南妤小时候爱吃的糖果。

爷孙俩乐呵的聊着家常，气氛酣然。

可没一会儿，一串急促的手机震动，许南妤打开手机，就见神航的工作群里连发三则通报：

“神航1673副机长姜衍当众闹事，降到地勤岗。”

“神航1673乘务长温纯能力出众，即日起调到傅寒峥机组。”

“神航1673机长许南妤品行不端，给予停职处分！”

第8章

一连三道通知，句句不提温纯的错。

许南妤看着，心头像被淤泥堵住，哽得发痛。

爷爷见她神色不对，关切问：“怎么了？”

许南妤抿了抿唇，按灭屏幕：“爷爷，我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起身往外走。

姜衍和温纯会产生争执，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

她能接受自己停职，但无法忍受别人被自己连累。

到院子外后，许南妤拨通了傅寒峥的电话。

几个“嘟”声之后，对方接通。

她咽了咽喉间的艰涩，开门见山：“姜衍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傅寒峥语气骤然冷下来：“你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南妤不想和他吵架，平声说明情况：“明明是两个人争吵，为什么只罚姜衍一个人？温纯就没错吗？”

“是姜衍挑事在先。”

傅寒峥严苛的语气震得许南妤一怔，是自己忘了，只要事关温纯，傅寒峥就不会公平。

许南妤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甲在掌心印出白色月牙：“傅寒峥，我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别牵连别人。”

“这是航司高层一致做下的决定，你要是不服，就自己飞回来向航司反应。”2

扔下这话，傅寒峥直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挂断声袭来，许南妤的心沉入谷底。

巷子里寒风呼啸，她伫立良久，平复情绪之后才转身进屋。

见她回来，爷爷连忙问：“怎么了？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吗？”

许南妤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姜衍因为自己被降职，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刚回来就离开，爷爷得多难过？

两相权衡下，许南妤有了决定。

她上前握住老人的手：“爷爷，和我一起回京都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老人瞬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眼里满是失落：“是又要走了吗？”

许南妤不知该怎么回答。

爷爷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轻声拒绝：“爷爷就不去了，你那儿我谁也不认识，在老家至少有人说说话。你一个人在外面，别委屈了自己。”

许南妤还想再劝。

老人却先一步开口：“得空了再回来，爷爷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爷爷的话和手心的暖意从头顶传进心里。

许南妤的心安定下来，买了第二天回京都的票。

当晚，她带着礼物拜访了巷子里的每个邻居，请他们帮忙照顾老人。

翌日，天还没亮。

许南妤早早起床，想趁着爷爷没醒悄声离开。

不料刚出门，就看见爷爷已经站在门口，躬着背小声咳嗽。

她眼里又冒上湿气，仔细叮嘱：“等我忙完这次的事回来，就陪您去看医生，要是有哪儿不舒服就去医院，别为我省钱。”

“我知道，你不用挂念我。”老人将行李递给她，挥了挥发颤的手。

许南妤按下不舍，快步离开，匆匆赶回京都的航班。

一下机，许南妤直奔经理办公室。

经理看见她，忍不住惊诧：“小许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南妤没回答：“经理，您不觉得航司对姜衍的处罚不合理吗？”

闻言，经理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这是高层的决定。”

“许机长，别忘了你自己还在停职状态。”

许南妤没有退让：“可参与争执的不止姜衍一个，为什么温纯却能够置身事外？”

经理被问的沉默，许久后才开口：“这样吧，我这儿有个到南美的飞行任务，你接下，对于姜衍的处罚我会重新考虑。”

经理拿出一个文件，递了过去。

许南妤接过正要打开，就听经理补充：“这趟任务联合飞行，另一个机长是傅寒峥。”

第9章

许南妤手一顿，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