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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抵在窗台上，咬牙切齿：“你好样的！待会儿别哭！”

‘轰隆——’

一道响雷刺破黑夜，大雨渐渐倾盆，树叶被拍打着‘簌簌’作响。

雷雨此起彼伏，遮住了房间所有的声音。

……

戚婧灵累晕过去。

却睡得不好，做了个噩梦。

梦里一片血红。

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安，她怎么也擦不干他脸上的血：“安安不怕，阿妈在这儿，阿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安安气息已经快没有了，却还安慰：“阿妈别哭……我不疼……下辈子，我还要做阿妈的孩子……再也不乱跑了……”

说完，孩子的小手便无力垂落下去。

“不要！”

下坠感骤袭，戚婧灵惊坐而起！

窗外还在下着雨。

梦那么清晰，眼睁睁失去孩子的无力感，潮水般吞没她。

昏暗中，她静静看着熟睡的陈健康，想起安安那酷似他的脸。

抚着小腹的手慢慢攥紧，沉默几秒后，她咬牙爬过去跨坐到他腰上。

陈健康瞬间惊醒，恼怒瞪着她：“你干什么！？”

愤怒中，又带了丝不可置信。

他从没见过戚婧灵这样急切，跟吃错药一样。

戚婧灵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贴着他胸膛含糊躲闪：“时间还早……”

说她不要脸，她也认了。

她现在只想顺利怀上安安。

怒火‘噌’的烧进了陈健康的心，他猛地翻身将人锢住：“惯的你！无法无天！”

雨，又大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陈健康黑着脸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行李包，走到门口时，冷漠扔下警告：“我看你这两天不正常，去医院看看，缠着我没用。”

说完，就摔门离开。

良久，戚婧灵才颤抖着爬出皱巴巴被子，凝着空荡荡的jsg门口，落寞低喃：“很快，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可事与愿违。

一周后，戚婧灵来例假了。

她没怀上。

这几天，陈健康一直没回来，例假结束后，她还是没见到他。

戚婧灵站在院子里，任由骄阳晒着。

皮肤晒得通红，可依旧驱不散心头的寒意。

她很想安安，仿佛站在阳光里，安安就会在自己身边……

出门回来的周雪琳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开腔嘲讽。

“想把自己晒病了，让我哥回来看你？劝你省省吧，晓棠姐已经和我哥住一起了，他俩浓情蜜意，过不了多久，我哥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戚婧灵心猛然收紧，被晒红的脸也白了几分。

不行！

不管现在陈健康和方晓棠如何，她还没怀上安安，就不能就这么放手。

周不了许多，戚婧灵立刻往部队跑去。

……

午后。

陈健康从训练场出来，正要回办公室，却见警卫员急匆匆跑过来：“周旅长，您夫人在家属院那儿闹起来了！”

第4章

戚婧灵来家属院了？

陈健康沉着脸快步赶到家属院，远远就看见一群看热闹的人。

走到门前，见方晓棠拎着行李站在门口，而戚婧灵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他压着怒火：“怎么回事？”

方晓棠抢先开口：“周旅长，这位同志一进屋就打人，我不知道她是您夫人，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戚婧灵瞪向装无辜的方晓棠：“你胡说，我没——”

话没说完，却被陈健康拧眉打断：“晓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是你的错。”

随后，他又冷脸责备瞥向戚婧灵：“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周家。”

戚婧灵的心狠狠一抽。

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急着给方晓棠撑腰？

可她不能走。

怀上孩子之前，她要和他待在一起！

她豁出去似冲进屋扒住门：“我不走！我男人的家属房还轮不到别的女人来住，今天我在这儿睡定了！”

陈健康脸色更难看，气势摄人走来。

可又不想让围观的人看笑话，跨进去一手抓住戚婧灵的手腕，一手‘砰’的关上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压低声音的愤怒，震得戚婧灵脸色发白，但她依旧顶着压力，掰扯着他禁锢的手：“你十多天不回家，难道还不准我来找你？”

陈健康讽刺一笑，厌倦甩开她：“你自己提了离婚，现在又来死缠烂打？”

戚婧灵垂着头，忍着难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反正没离婚前，我是不会回周家守活寡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陈健康扔完话，转身狠狠摔上门离开。

戚婧灵僵在原地，仰起头逼回在眼眶翻涌的泪水，捱着满心狼狈。

晚上，陈健康意料之中没回来。

一夜未眠。

次日下午，下训后，陈健康满身汗，拿着上衣正想回办公室，却见一群打着赤膊的战士争先恐后挤去训练场门口。

他狐疑跟上去，却见戚婧灵穿着一身无袖收腰连衣裙，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娉婷站在门口。

脸色一沉，他立刻穿好衣服，大步走了过去，冷脸挡住一众惊艳的目光：“你来这儿干什么？”

戚婧灵根本不管远处无数道可惜的叹息，只抬头凝着陈健康幽深的眼眸：“你不回屋，我只能来找你，今天晚上你不会又要我独守空房吧？”

话音一落，几步开外的士兵顿时起哄笑了。

“周旅长，嫂子这么漂亮，您也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啊？”

“快回去消消火，免得总拿我们开刷，哈哈哈哈！”

陈健康黑了脸，攥住戚婧灵的手腕，一路将人扯回家属房，把她扔在床上：“你一天到晚闲得慌是吧？”

床硬，戚婧灵撞上了腰，疼出了眼泪。

没等她反应，高大炙热的身体俯下，她脸色一白，下意识推着他坚硬的胸膛。

陈健康肌肉紧绷，深眸间翻涌着桀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忍着！”

戚婧灵喉间发哽，抓着他肩膀的手不觉收紧。

上辈子她想要的很多，想要他爱她，想要他爱安安，想一家三口幸福过一生……可最后一样都没能实现。

这辈子，她只求他给自己一个安安……

屋外的天，暗了下来。

戚婧灵累的睁不开眼，隐约间，她听见陈健康低沉在耳边威胁：“你不走，那就不要后悔。”

然后就是关门声，她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戚婧灵淌着汗被热醒，一睁眼，四周的浓烟顿时吓走她所有的困意。

着火了！

她慌忙下床，踉跄朝大门跑去。

用力拉门，门纹丝未动。

糟了，门被锁上了！

第5章

浓烟熏的戚婧灵睁不开眼，喉咙也出现被火烧的灼热感。

‘砰砰砰！’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她拍着门，被呛红的双眼翻腾着泪水。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熏死在这儿时，门‘唰’的从外面被拽开，陈健康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戚婧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冲到了他怀里，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大口呼吸。

还没缓过神，头顶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慌什么？火已经被扑灭了。”

“我……”

“整个大院的家属，大家都逃到了楼下，就你遇事一点自救能力都没有。”温热的大掌就攒住她的肩膀，往外一推，陈健康满眼不耐。

“这么多年，你资本家小姐的娇气一点都没变。”

戚婧灵愕然抬头，喉间涩痛，接不上话。

她早听惯了别人叫她‘资本家小姐’，可在陈健康嘴里听到，比任何时候都要刺心。

见她沉默，男人眸光更嘲讽：“现在后悔住进来了？明天一早你就走，不要继续给我添麻烦。”

戚婧灵颤了颤，嗓子的疼蔓延到心口。

“在你没签离婚报告前，我是不会走的。”

她低落又倔强，抬头凝着陈健康的黑眸，又补充了句：“之后，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夜色下，走廊的钨丝灯光照在陈健康脸上，投落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勾勒着他刚毅俊朗的轮廓。

他审视了一会，转身离开。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戚婧灵追着他的背影：“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值班。”

淡淡地不像回答，更像是敷衍。

戚婧灵顿在原地，说要放弃他，可目光黏在他的背影上却撕不开。

孤寂又难过。

回屋后，戚婧灵怎么也睡不着，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留下来只是为了安安，其他的都不要在乎……

就这样一直到天微微亮，她才又有了睡意。

不料，刚合眼，门就被‘砰砰’敲响。

戚婧灵忙起身开门，外头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娘。

“周旅长家的，昨天战士们救火辛苦了，咱们军属正给他们做饺子呢，一块去吧！”

戚婧灵怔了瞬，有些拘谨地握着手：“我……我可以去吗？”

毕竟自己昨天才在家属房闹了一场，又是他们唾弃的资本家小姐……

大娘咧嘴一笑：“有啥不可以的，咱们正缺帮手呢，你洗把脸就下来吧。”

“诶，好！”

十分钟后。

戚婧灵来到楼下操场，军属们正忙的热火朝天，之前的大娘笑着给她让了位置，她帮着盛饺子，递给一个满脸黑灰的小战士。

“辛苦了，多吃点。”

小战士腼腆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谢谢嫂子。”

她笑了笑，刚收回手，就抬头看见不远处，陈健康和方晓棠并肩走过来。

接着就见方晓棠抬手抚了抚陈健康的肩头，陈健康毫不避嫌，两人还相视而笑，亲密极了。

戚婧灵脸色一僵，任由他们这样发展下去，陈健康肯定不会再愿意碰她。

那她的安安怎么生下来？

她紧了紧手，咬牙走到陈健康面前，声音清晰：“抱歉方同志，我想跟我男人单独说几句话。”

气氛一下僵凝，方晓棠眼底闪过丝不情愿。

戚婧灵也没惯着她，直接握住陈健康的手就往不远处的树下去。

“戚婧灵，你又闹什么？”

男人的手从掌心滑走，戚婧灵转过身，撞上陈健康质问的眼神，心头莫名委屈。

她忍不住牵他的手，讨好哀求：“今晚回屋好吗？”

可手刚碰到他，陈健康就退后一大步。

还冷脸低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戚婧灵喉间一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