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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这怀疑的话，洛九才凉了面容，拿着他的手，放在心口的跳动位置，“要我说多少遍，跟你在一起之前就对宋老师没感情了，宁凝是他以前的粉丝吧？这种事我遇到的多了，能免疫。”

宋闻刚死那段时间。

甚至还有他的狂热粉追踪她，追到家门口，在外面放上白菊和宋闻的遗照，扬言要洛九陪他一起去死。

这都不算什么了。

有的还会寄血淋淋的仿造器官，好像是在怪她没找到宋闻的适配骨髓一样。

那样的日子，是地狱。

但走出来了，也就只有光明了。

宁凝这点逼迫算得了什么，过家家而已。

“这些事我一件也不知道。”

穆荆北的内疚没有因为洛九的“没关系”而减淡半分，反而更自责，自责那段时间，没在她的身边。

他甚至还在回想。

那段日子，他在做什么。

可分明，除了失明的日子跟洛九在一起外，复明后，他们就立刻订了婚，接着是结婚。

这段黑暗历史究竟出现在哪个时间。

他摸索不出。

洛九亲自给予回答，“就是宋闻刚走，你刚匹配到眼角膜做手术那段时间。”

那时候她抱着穆荆北复明后发现一直陪在身边的女人是她这个样子，就会什么账都不认了，所以去探望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最后事实证明，他没有。

他重情重义，一旦交付了真心，就不会再收回去。

洛九沉浸在那段曾经里，思绪有些难以抽离，看着窗外的风景，都带着忧愁感。

“那时候你手术刚成功，去照顾的人那么多，我去的次数减少，你可能没发现。”

那时候她每次去，都是哀伤的。

哀伤宋闻的死，哀伤自己要因为他的死而终身忏悔。

是穆荆北把她拉出来的。

－

原以为这次之后宁凝就会有所收敛了。

她也的确没再用强势的那一面面对洛九，还跟着穆舒一起来陪她解闷，打牌，甚至听她练琴，还在旁边用着业余的技术指导洛九。

时不时提到宋闻的名字。

洛九从来都是波澜不惊地应对。

宁凝故意套话的时候就会问：“宋闻跟北北哥，哪个对你更好？”

又来这招幼稚的。

洛九诚恳地看向她。

答得也诚恳。

“当然是宋闻了。”

“啊？”宁凝声音兴奋了点，“你这样说，小心我告诉北北哥。”

“说啊，宋闻给我买过冰淇淋吃，他没有，所以是宋闻。”

兴奋点降落。

宁凝“嘁”了声，格外不屑。

“什么啊，一个冰淇淋就给你收买了？”

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没有正经回答。

洛九默认。

“那谁好看？”

宁凝又问，好像急需要获得认可，洛九没如她的意，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要问吗？”

明摆着的事。

宁凝微愣，强装镇定。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说？”

“都不好看，我哥哥最好看。”

这种时候，就需要拉方陆北出来当挡箭牌了。

跟洛九相处了这些天，宁凝才终于发现，她跟穆荆北还真是天生一对。

都是扮猪吃老虎。

一个比一个难搞。

第539章把我气死

穆荆北回来时倒是宁凝先下去迎接的，她怀着恶作剧心理把刚才质问洛九的那番话复述给了穆荆北。

难得能在他那张淡泊的脸上看到一点波澜。

“她亲口说的宋闻好？”

宁凝得意地挑挑眉，“可不是吗？我问她谁长得好看，她竟然说她哥哥。”

方陆北风流的时候，的确有不一样的魅力。

但论长相这块，穆荆北可是自诩不输给任何人的，这句他倒是不在意，最在意的还是说宋闻好。

他哪里输给宋闻了。

正纳闷。

洛九已经从阁楼上下来，在宁凝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得意，就知道她是跟穆荆北打小报告了。

似乎是怕被怪罪。

宁凝做了个鬼脸就连忙跑了。

一句再见都没说。

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洛九。

她跟穆荆北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抿了抿唇，声音才溢出喉咙，便被他的质问给堵住，“宋闻好，说说他哪儿好，我哪儿不好了？”

哑然住。

洛九眸光闪烁不止，也许是心虚，又后悔随口对宁凝那么说，“我跟她随便说的，你怎么也当真？”

在她看来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穆荆北却好像当了真，神色也不好，“听了就是不高兴。”

他很少这么明朗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说白了还是想要洛九哄。

“你好，”她很会顺竿爬，伸手去拽穆荆北的袖子，还想给他拿衣服，“当然是你好了。”

穆荆北将衣服抽出来。

语气狠狠地，“撒谎。”

他走到客厅中央，是带着气的，他是心胸宽广，也不在乎宋闻的事了，但难免好胜，难免有小性子。

也是压抑太久导致而成。

这阵子，太从着洛九，几乎成了她说一不二的状况。

不清楚他是真的有了怨气还是假的。

洛九试探着上前，看到穆荆北耷拉着的睫尖，心悸的疼了疼，“好了嘛，我道歉，以后再也不胡说了。”

“还有以后？”

“没有，没有了。”

穆荆北强有力的压迫感语气让洛九结巴了下，落在他眼里，成了敷衍，不真诚，缄默良久，颇为伤心地道出一句：“真是个没良心的。”

哪一句触到他的脆弱点洛九不清楚。

只是很久，他都没这样冷淡过了，阿姨又不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洛九不会哄人开心，只能用拙劣的方式，一点点蹭着，坐到穆荆北身边，圈过胳膊去挽他的手。

察觉了她的讨好。

穆荆北也没心软，而是抽出手，一言不发上了楼，本以为洛九会像他哄她那样赶忙跟上来，可没有，她根本没有这个觉悟。

回了房，他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门也没有关，心跳咚咚，但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外，也就没有其他了。

不一会儿。

楼下的电视忽然打开。

声音跑出来，分贝过高，洛九意识到太吵，连忙降低了音量，但仔细听，那些广告声还是会像丝线那般，缠绕在耳边。

她不仅不哄了。

还没心没肺地看起了电视。

穆荆北原本只有三分气，这下也升级到六分了，看着梳妆台上那些东西，没忍住，亲手将洛九一条项链拆成零碎，像是发泄。

东西拆完。

洛九还是没上来。

甚至看电视还笑出了声。

忍无可忍。

穆荆北一鼓作气走下来，想发火，可看到洛九对着电视机傻笑，眼睛眯着，里面坠满了晶亮的光，见他下来，转过脸，有点被噎住的样子，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没睡吗？”

她还以为他早早睡了。

哪里知道他是一个人生了很久的闷气。

穆荆北泄了气，随手拿起外套，忿忿丢下一句，“你要把我气死。”

什么都没再解释。

丢下洛九一个人，他便开着车出去，临走前，没说要去哪里。

走了几分钟。

洛九才后知后觉地把电话打过去。

可惜被穆荆北挂断了。

这个时间，他实在不该去打扰别人的，

但车开了出去，又没有目的地，最后只能绕到回商园的路，现在穆言湘不在了，没有了给她治病的一群医生居住，佣人也减少了很多，到了夜晚，更是冷清，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偌大的园中，亮着灯的只有穆舒居住的那栋楼。

穆舒垒了大半天的积木，眼看就要成功放上最后一块，裴简坐在旁边，愣是大气不敢喘，不然等积木塌了，她就会不论是与非，都怪罪到他头上。

为了免遭一顿骂。

他眼睛不眨，紧盯着那块。

穆舒的手颤巍巍搭上去，才碰到，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的手一颤，积木倒塌，所有一切功亏一篑。

像是当头棒喝。

裴简后退了些，太害怕穆舒发作。

跌跌撞撞地去开门，“……我，我去看看谁来了。”

没想到这个时间穆荆北回来。

“北哥？”

“嗯。”没得到同意，他便踏进了房间内，穆舒正愁有火没处发，听见罪魁祸首进来，猛地站起来，一句骂声挤到了舌尖，却没能骂出去。

看到穆舒正用憋屈的脸看着自己。

穆荆北没半点波澜，开口便是驱逐，“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穆舒满脸黑线。

“这是我家，应该是你站在这干什么吧？”

回头看了眼裴简。

他是两边为难。

不能替任何一个人说话。

况且，穆荆北这么晚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他的情绪很低，也没跟穆舒开玩笑，“等你结婚了，就不是你家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穆舒斥了句，便气哄哄地走进去倒水，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像是在给穆荆北下毒。

满地散落的积木说明了她为什么生气。

裴简声音干涩，挤出一句关心询问，“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晚？

方洛九还在家里高高兴兴地看电视。

可没觉得晚。

裴简眼花地在穆荆北脸上看到一丝冷笑，人更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先坐吧。”

“坐什么？”穆舒拿着热水出来塞给穆荆北，“喝吧，喝完快走。”

她每次去他们那儿。

穆荆北也是这么对她的。

可不觉得过分。

穆荆北却有的是办法整治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