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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以后，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她终归还是高估了自己。

从网盘里翻出了裴烨桉生前的照片，看着那张清隽和煦的面庞，她的视线还是渐渐模糊了。

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眼泪一滴滴落在屏幕上。

他曾经说过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她不嫌弃我没有钱，她对我很好。”

“她和我们经历过一样的事情，除了你，她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呵呵。

他曾经以为的真爱奇迹，不过是詹语白为了那颗肾布好的局。

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詹、语、白。

姜心仪拿起床头柜的剪刀狠狠插在抱枕里，用力地拧动。

完好无缺的抱枕被她弄得稀碎，一地都是布料和填充物。

方沁阳下班回来看到卧室的景象，被吓了一跳。

“汐汐？”她忙跑到床边去看姜心仪，只见她双眼猩红，嘴角还在微微颤抖。

她的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掐痕，睡裤上还看得到血迹。

只有在受刺激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方沁阳去把姜心仪抱住，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汐汐，我在，我陪着你。”

被方沁阳抱住的一瞬间，姜心仪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很快就打湿了方沁阳的衣服。

有时候好友之间并不需要言语，也不必有安慰，只要抱着她陪着她任她发泄就好。

姜心仪状态最差的那段日子里，方沁阳就是这么陪着她的。

这次姜心仪哭了半个多小时，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方沁阳用湿巾给她擦了一下眼睛，“我给你处理一下腿上的伤。”

方沁阳没问多余的问题，她知道姜心仪想说的时候会自己开口。

处理伤口的时候，姜心仪顶着哭哑了的嗓子说话了。

“裴家要给詹语白操办生日宴。”

方沁阳下午的时候看见这条新闻了。

姜心仪：“她死一万遍都不够。”

方沁阳：“你说，她少了的那颗肾究竟去哪里了？”

姜心仪抿着嘴唇没说话。

方沁阳：“我觉得那个检查结果不可信，她之前都能在裴家人眼皮子下面瞒天过海，现在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能。”

姜心仪想起了姜心然那天跟燕北的对话。

检查结果是燕北亲自送过去的，他说全程都是他监督的……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中断了姜心仪的思考。

方沁阳正好给姜心仪上完药，“药晾干一下，我下去开门。”

这个点，正好是营养师给姜心仪送晚饭的时间，方沁阳没看监控直接开了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姜心然时，她吓了一跳。

方沁阳满脸惊讶地看着姜心然，他手里还提了个纸袋。

……奶茶店的包装袋。

粉色的包装和他冷面禁欲的样子很不搭。

姜心然：“我找姜心仪。”

方沁阳表情有点僵，姜心仪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姜心然。

第100章杀

方沁阳挡在门口半晌没动，姜心然眼中渐渐浮现起疑色，“她不在？”

方沁阳：“……在，在楼上卧室。”

姜心然这个人气场太强，被他这么一看，方沁阳不自觉地给他让了路。

然后她就看到姜心然走到鞋柜前，从里头拿出了那双男士拖鞋换上上楼了，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姜心仪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方沁阳回来了，回头正准备和她说话，结果看到了姜心然的脸。

她愣了一下，那一瞬间眼神有些茫然。

姜心然则是被卧室里的景象和姜心仪的状态弄得皱起了眉。

木地板上都是棉絮和布料，狼藉一片，还躺着一把尖锐的剪刀，而姜心仪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又红又肿，腿上还有血痕，胳膊上也被掐得一片青一片紫。

姜心然走到床边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复杂情绪。

姜心仪仰起脖子和他对视，“奶茶是买给我的吗？你看了我的微信消息呀？”

她说话的声音都和平时不一样了，哑得很，像是喉咙破了。

姜心然把奶茶袋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姜心仪迫不及待打开。

“还是我最爱的芋泥脆啵啵诶！”她像个吃到了糖的孩子，“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这会儿她笑了，但肿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自然。

姜心然：“哭什么？”

姜心仪拿奶茶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头也垂了下来。

姜心然坐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我问你哭什么。”

姜心仪：“我在微信上和你说过了。”

姜心然立刻便想起了姜心仪发给他的新闻截图。

下午的时候，靳柔通过媒体对外宣布了裴家亲自给詹语白操办生日宴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讨论，铺天盖地的新闻。

姜心仪发消息，姜心然就知道她会“争风吃醋”，只是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姜心然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紧紧盯着她。

姜心仪把头钻到他怀里，声音发抖，“你们快要结婚了是吗？”

姜心然没回答。

姜心仪：“我好嫉妒她，为什么她可以和你结婚，我就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陪睡的？”

她的话委屈又激动，带着浓烈的意难平，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男人一样。

姜心然的神色却更复杂了。

姜心仪抱紧他的腰，“我比不过她吗？你和我做爱的时候明明很享受的……”

姜心然抬起手来摸上了她的后脑勺，虽然没说话，但姜心仪知道这个动作是安慰。

能让他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男人本质上都喜欢女人示弱，既然被他看到了如此狼狈的一面，她就该收回本来。

“抱下我可以吗？”她窝在他怀里撒娇。

提出要求几秒后，腰上就多出了一条胳膊，姜心仪吸了吸鼻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姜心然：“这次的生日宴和结婚没关系。”

姜心仪：“裴家都已经给她办生日宴了，结婚还会远么？”

姜心然：“……”

姜心仪：“如果我去她生日宴告诉所有人我们上床了，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就结束了？”

姜心然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想做什么？”

姜心仪：“或者……我把她杀掉好不好？她死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说着这种狠毒的话，脑袋却在他胸口不停地蹭，像只小奶猫一样，反差强烈。

疯子。

姜心然脑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姜心然一手把奶茶拿过来，“起来喝吧，你要的东西。”

姜心仪缩着不动。

姜心然：“听话。”

姜心仪把脑袋探出来，顶着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招人心疼。

“你喂我。”她说。

姜心然插好吸管送到她嘴边，姜心仪咕嘟咕嘟喝起了奶茶，脸颊鼓鼓的。

姜心然严肃的面色放柔了几分。

喝了几口奶茶，姜心仪松开了吸管，“腻了，想吃点咸的东西。”

姜心然：“……”

她好像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忘记作。

姜心仪：“哥哥可以给我做饭吗？我想吃火腿鸡蛋炒饭。”

姜心然：“不会。”

姜心仪：“可以学嘛，哥哥这么聪明这么牛逼，怎么会被区区一个蛋炒饭难倒呢……求求你啦。”

姜心然拿出手机交给她，“自己点外卖。”

姜心仪：“不要嘛，外卖哪有你做得好吃。”

说完就抓着他的袖子不停地晃，嘴巴也没停过，一直在撒娇。

姜心然被她弄得头疼，手覆上眉心，“你安静点。”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