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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淮陌拿起沙发上外套穿上：“病人多，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嘭”的声轻响，一白色小药瓶从他外套口袋里掉出。

药瓶咕噜噜地滚到席父脚边。

席父一愣，俯身捡起：“你病了？”

上面没有贴标签，重量似乎也只有一半的药量。

听到这话，席母也紧张起来。

席淮陌面不改色地把药瓶拿回去塞进口袋：“维生素而已。”

说完，他整理了衣领便出去了。

席父和席母面色凝重，显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停车场，席淮陌刚打开车门，晕眩感让他双腿一软，整个人都靠在了驾驶位上。

他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脸色灰白，两眼却通红。

席淮陌喘息了几下，强打起精神后放弃开车。

即便已经午后，风还是带着丝寒意。

席淮陌走在街上，游离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蛋糕店的橱窗上。

他走过去，眼神亮了亮。

他突然想起来，还有半个月就是乐寻歌的生日了。

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们都在努力学习，即便是各自的生日也相约在图书馆。

席淮陌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给她买过生日蛋糕。

忽然，蛋糕店的门被推开，乐文浩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席淮陌在这儿，他脚步一顿，脸色也跟着变了：“你怎么在这儿？”

席淮陌见他一手提着一个蛋糕，似乎是在干送外卖的活儿。

乐文浩看他不说话，气色也不是很好，也不想多理会，转身便要去送货。

“等等。”席淮陌忽然叫住他，“你学费的事我可以负责。”

闻言，乐文浩愣了瞬后冷笑：“谢谢，我可受不起，我有手有脚能自力更生，当初姐比我更苦也熬过去了。”

他一边将蛋糕放到车上一边道：“就算我有困难，我宁愿去求遇晨哥也不会求你。”

乐文浩坐上车，眼神中带着怨恨：“我只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姐遇上你，让她白白哭了那么多眼泪。”

第二十八章 忽明忽暗

乐文浩走了已经十几分钟，席淮陌还僵在原地。

他望着远处的天空，嘶声呢喃：“是啊，为什么要让寻歌遇到我这样的人……”

良久，席淮陌迈开沉重的步子离开。

医院，病房。

席淮陌进去时，唐妮正在跟两个同学说话。

也许是因为很少见到这么年轻又俊的医生，同学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检查完后，唐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席淮陌记着检查报告：“一个星期之内。”

话落，一个同学半开玩笑似的问：“医生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一听这话，唐妮都觉得害臊，慌忙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席淮陌笔尖顿了瞬后抬头浅笑：“我已经结婚了。”

闻言，同学发出惊讶又羡慕的感叹：“是护士小姐姐吗？”

席淮陌合上病历本：“医生。”

在给手下其他几个病人做完检查后，席淮陌准备回办公室，却又被告知院长找他。

他只能转步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看着他，紧拧着眉：“把你左手衣袖拉上去。”

闻言，席淮陌一愣，突然明白了。

一定是张勋把自己的事告诉了院长。

他也没遮掩，直接卷起了衣袖。

当看见那些大大小小的割痕时，院长眼底满是错愕。

他是在想不到席淮陌到底有多难受才这么去伤害自己。

没等院长说话，席淮陌已经拉下衣袖，语气轻松：“院长放心，这不会影响我工作的。”

院长看着他憔悴的脸：“席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我更要对病人负责，你连自己都不爱惜，怎么去爱惜那些病人？”

席淮陌眸光一黯。

想起自己做医生的初衷和对乐寻歌说过的话，心下绞痛：“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没责任心的医生。”

院长见他满眼痛色，有些不忍心：“张医生告诉我，你和乐医生以前是夫妻，真的吗？”

席淮陌点点头。

院长顿时明白这些年席淮陌对宋明美再怎么纵容也会带着疏离感的原因。

他叹息道：“我知道，别人再怎么劝也抵不过自己看开点……淮陌，你要记住，在医院里，你第一职责是医生。”

“嗯。”席淮陌应了声。

院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

夜渐深。

医院走廊灯光昏暗，办公室也只亮着台灯。

席淮陌撑着额，看着手中的照片发呆。

干涩的眼睛红的像充血，无论又多难受，眼泪就像已经哭干了一样下不来。

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放下了照片。

席淮陌拉开抽屉，拿出药倒了一颗在手里。

他看着药，思索了几秒后又倒出了一颗后才塞进嘴里。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着，席淮陌伏在桌上，只觉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混乱的大脑像是海浪不断翻滚，眼前的一切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昏暗。

“淮陌，淮陌……”

乐寻歌的声音在耳畔忽远忽近。

恍惚中，席淮陌看见了面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寻歌……”

他下意识地唤出声，视线也跟着慢慢清晰。

然而并不是乐寻歌，而是张勋。

张勋一脸紧张：“席医生，你怎么了？”

第二十九章 失去信心

席淮陌紧拧着眉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坐直起身子：“你怎么还没回去？”

张勋看他清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我是要回去的，听见你在办公室叫乐医生，不放心才进来看看。”

他看席淮陌脸色发白，满头的汗，询问道：“你是不是又病了？”

席淮陌否认：“没有。”

张勋抿抿唇，目光无意间落在桌上的药瓶上。

他刚拿起，席淮陌便要抢回去。

来回间，药瓶摔在了地上。

在张勋的记忆力，席淮陌是从来不会在医院里吃药，跟不用说带这么一瓶药了。

他捡起一粒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大变。

“席医生，安定药也是能随便吃的？”张勋顿时明白他这些日子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席淮陌冷下了脸：“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不知道知道安定药服用过多会致幻，甚至会要了你的命吗？”张勋气得面红耳赤，“退一万步说，这里是医院，你要是因为副作用伤了人怎么办？”

席淮陌攥紧了拳，满是血丝的眼中噙着几分怨怼：“我自己就是医生，我有分寸。”

“分寸？我看你是彻底的疯了。”

张勋拿过扫把，将地上的药丸都扫起来装在了袋子里：“如果你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去跟主任和院长实话实说了。”

看他离开，席淮陌颓然地垂下头，急促的低喘像是受了伤的动物。

他只是想见乐寻歌，只是想见她而已……

次日。

没等张勋去找主任和院长，席淮陌自己就去找了院长提出了辞职。

听到他要辞职，院长目带愠色：“席医生，你到底怎么了？把医生这个职业当成儿戏吗？”

然而此刻的席淮陌已经对自己全然失去了信心。

他觉得现在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