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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了想起自己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她无法让霍廷川看着自己逐渐因病不起的样子。

医生拧眉看着国外的诊疗单和化验单，过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一时可能难以接受，但是你的病情很不好，这几次的化疗看来你的状态愈发不好。”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心的说：“她可能撑不过下个月了。”

许芳华听见医生的话神情几乎没有一丝波动，在A国那次化疗以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林曼闻言却睁大了眼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她的眼底一片哀色，她喃声问：“医生，她不是才进行一次化疗吗？怎么会……”

明明她姐姐还有几个月的，可怎么会这么快？

林曼看着一脸平静的许芳华，眼尾赤红一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拥着许芳华瘦弱的肩膀，她轻声低语着：“姐，你不可以离开我。”

许芳华原本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听见林曼的低语，还是红了眼眶。

她回抱着林曼，姐妹两静默无声的相互依偎。

许芳华的喉间腥甜的味道忽然翻涌，她松开了林曼的怀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噗——”的一声，她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顺着唇角低落。

第四十一章 时间

许芳华很快拭去唇角的血迹，她哑着声音说：“谢谢医生。”

医生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林曼却还没有从刚刚她看见的一幕回过神，她颤抖着声音问：“姐，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许芳华闻言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点了点头，她哑声说：“没关系，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

林曼怔怔的听着许芳华的话，她推着许芳华的轮椅走出了医生办公室，踌躇一会儿，她看了好一会的许芳华，终是问出口：“姐，霍廷川怎么办？”

许芳华听见林曼的话，握着轮椅把手的她紧握着把手，手心里冒着细小的汗珠，她轻叹了一声：“就这样吧，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另一边。

走机场专用通道回来的霍廷川紧握着手机，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点亮了屏幕。

上面赫然是林曼发来的短信：我和姐姐回冰城了。

霍廷川喉头滚了滚，他不敢相信许芳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回冰城。

出了机场的他有些茫然，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之前像往常一样给许芳华做了甜点送过去的时候，看见空无一人的病房。

就在这个时候，“叮咚”一声，他的手机屏幕瞬间点亮。

霍廷川垂眸看去，是林曼的短信：在省医院，速来。

他眸光一顿，忙打了车直奔省医院。

省医院。

霍廷川匆匆赶到林曼所说的地址，却发现是一间空着的病房。

他心中一阵奇怪，却见林曼走了进来。

他不禁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慌乱，林曼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他。

他颤抖着手接过，再看见医生的诊断的时候，那张诊疗单滑落在地。

霍廷川喃声说：“怎么会……”

林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一字一句的说：“我姐姐她撑不过下个月了。”

他漆黑的眼眸霎时没有了光亮，怎么会这么快……

林曼几乎不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她呼出一口浊气：“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你好好陪她。”

说完林曼转身离开，关门的一刹那，看见那抹高大欣长的身影，神色说不出的黯然。

霍廷川坐在一旁的病床上，表情痛苦。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眸光一痛，没想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能多陪她一阵子，却发现许芳华却等不下去了。

他想起常景所说没有女生不会喜欢被心爱的人求婚的。

如果这样能够让许芳华开心一会，那也足够了。

霍廷川沉吟一会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常景，我想和许芳华求婚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就连声音都带着喜意：“不是吧？那我静候佳音了，场地在哪？”

霍廷川吐出了一个地点，两人谈论了几句，便很快将电话掐断了。

他走出了病房，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喉间一酸，他远远的看向许芳华病房的方向，轻声一叹。

她既然瞒着自己偷偷回来，她现在或许并不想看见自己。

第四十二章 她的名字

半月后。

夜色深沉如墨。

林曼推着许芳华朝着一处走去。

许芳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到了没有？”

林曼推着轮椅的手微顿，心中微叹，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快到了，很快就是我给姐姐准备的惊喜了！”

许芳华看着周遭的建筑愈发熟悉，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猜测，她张了张唇瓣问：“曼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身后的林曼紧攥着轮椅扶手，她唇角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怎么会呢？”

说完林曼悄然从俱乐部的门前溜走。

许芳华回过头却看见了林曼仓皇离去的背影，她轻声一叹。

她仰头看着俱乐部熟悉而又陌生的牌子，不禁有些感叹。

明明才不过多久的事情，却恍若隔世一般。

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靠近了许芳华，后者几乎没有回头就唤出了他的名字：“霍廷川。”

霍廷川推着许芳华的轮椅朝着俱乐部里面而去。

许芳华看着熟悉的冰场近在眼前，喉间酸涩一片。

她还是回来了。

霍廷川将许芳华从轮椅上抱起，他清冽好听的的嗓音响起：“我们进去吧。”

冰场内漆黑一片，许芳华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抱着许芳华来到冰场中央，昏暗的一盏灯光下，许芳华却听见了霍廷川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声，喉间的腥甜忽然翻涌而至，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制着那抹血腥气。

灯霎时间亮起，昏暗的冰场在这一刻不似刚刚那般寒冷。

许芳华怔怔看着冰场里多了的那个冰雕，眼眶微红。

霍廷川将许芳华放了下来，可她颤抖着手抓住他的指骨，那双好看的手指上遍布着刀伤。

那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许芳华再也压制不住那股腥甜，“噗——”的一声，她吐出一口暗色的血。

霍廷川眼睛赤红一片，他慌乱的擦拭着许芳华唇边的血迹。

许芳华怔怔看着闪烁的灯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喜欢吗？”

她张开了双臂环住了霍廷川，后者微微一顿，他转过身回抱着许芳华。

两人在冰场上紧紧相拥，犹如一对鹤鸟相互依偎取暖。

霍廷川松开了他的怀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钻戒，他虔诚的单膝跪地，用沙哑的沉沉的嗓音说：“嫁给我好吗？”

许芳华神色微怔，她看着躺在他手中的戒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勉强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

霍廷川将戒指给许芳华戴上，许芳华抬起手腕看着那枚戒指，一双眼眸温柔似水。

她喉间的咸腥翻涌，缓缓顺着唇角溢出，鲜血一滴一滴染红了洁白的冰面。

霍廷川紧握着许芳华的手，他的眼眶红了一片，他沙哑着嗓音说：“不要……”

远处闪烁着灯光的冰雕成了许芳华眼中最后的一点色彩。

她戴着戒指的手缓缓垂下，整个人犹如盛放过的花朵一般，顷刻间凋零。

霍廷川怀中抱着早已没了声息的许芳华，眼底灰暗一片。

他喃声说：“夫人，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至永远。”

霍廷川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静静流淌，滴落在冰面上，直至消失不见。

第四十三章 番外

一个月后。

今天是许芳华葬礼的日子。

霍廷川早早就起来了，看着桌上准备好的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