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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栖偏过头不忍去看叶思砚的眼睛，她知道这间宅院是婚房，可正因如此，她才不想住在这里，若说不期待都是假的，可他终究要结婚的。

结婚……

钟云栖想起那个夜晚她看着他结婚的场景，虽然是假的，可她只要一想起他会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过好余生，她就悲伤的不能自已。

钟云栖缓缓推开叶思砚的怀抱，淡淡地说：“沈先生莫不是忘了，我已经结婚了。”

叶思砚看着空了的怀抱，一双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钟云栖摇摇头作为回应，她已经不怪他了，以前的事情她都已经不想追究了，没有意义，反正以后她想来都不会和叶思砚有任何的交集了。

钟云栖看了一眼叶思砚垂着头的模样，清冷地开了口“沈先生真是说笑，不过就是逼婚而已罢了。”

叶思砚心头大痛，一颗心犹如被人踩在地下，他一脸沉痛地说：“什么叫‘不过是逼婚’？以后我不会逼你了。”

叶思砚像是已经豁出去一般，他拉着阮黎的手说：“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

“只要你原谅我……”

钟云栖没想到叶思砚居然会为了她让步到这种地步，钟云栖不知自己要如何忍得下心里的悲哀拒绝他。

钟云栖怔怔片刻，很快收拾好了翻涌的心绪，然后冷冷地说：“沈先生怕是又忘了？我都被沈先生卖给许至君了。”

“沈先生是多么自负啊，我被你像不要的垃圾一样卖给了许至君。”

“沈先生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得么，我没有记忆没有思想，你们对我都像个物品一样！”

叶思砚脸上血色尽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扶着墙壁，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他知道这件事始终都是自己不对，他不该用了这种方式。

可就这样被直白地被钟云栖说出口，他的心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钟云栖却没有停下来，她冷冷地接着说：“我被许至君催眠了，我抱了他，或许还吻了他，那些日子我常常想，你会在哪里。”

叶思砚捂着耳朵，想要不去听不去想钟云栖前些日子被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钟云栖却不打算放过他，她凑在他的耳边冷冷地说：“沈先生那样自负，想来也不想听。”

叶思砚猛地将钟云栖推在墙上，钟云栖冷不丁被推，背脊撞在墙上，让她痛呼出声。

他猛地攥住钟云栖的下巴，心痛不已地说：“不要再提他！”

第三十二章 不值得挂心

钟云栖愣了一会，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沈先生，明明当初是你逼我嫁的。”

“怎么？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叶思砚紧紧捏住钟云栖的下巴，疼得钟云栖皱了皱眉。

叶思砚闻言松开了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将所有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不能说，军令如山，一切都是机密，他什么都不能说。

钟云栖看着叶思砚什么也不说的模样，眼睛里染了一丝疲累。

原来直到现在，她对于叶思砚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他逼她嫁，她就必须嫁给别人。

钟云栖眼底的悲哀泄露了些许，她偏过头冷冷地说：“也是，在沈先生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沈先生，我不值得你挂心。”

钟云栖说完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这里沉闷的氛围。

叶思砚犹如被人攥住了呼吸，他抓着她的手，想要找回一些着力点，可却被甩开了。

他沉痛地说：“烟儿……你明明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钟云栖闭上了眼睛，缓解了一下酸涩，可心底的悲哀不断地蔓延着，她甩开叶思砚的手：“沈先生之前的话钟云栖不敢忘。”

钟云栖想起之前叶思砚十分笃定的模样，他说她会愿意嫁的。

那样笃定和自负的语气，现在还说什么他没有这样想。

她自嘲一笑，突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叶思砚了，她之前那样的相信她，可最后呢，还不是被骗了。

信任犹如一张纸，一扯就断了。

“沈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梨园了。”

就在钟云栖说了这句话的一刹那，叶思砚抬头看着钟云栖，他猛地咳嗽几声，喉间的腥甜气息在他口腔里蔓延。

“为什么还要提他？”

叶思砚喃喃自语地说，然后发疯一样攥着钟云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

钟云栖偏过头，忍着被攥着疼痛，沉默良久才说：“我不懂沈先生什么意思。”

明明他逼迫自己嫁了人，现在呢，却还要挽回她。

钟云栖眼底的悲哀更甚，她想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信什么，她怕了，现在叶思砚一个字她都不愿意信了。

之前她相信他的爱她的，可后来的种种推翻了她所相信的。

叶思砚猛地扳正钟云栖的身子，他紧皱着眉头说：“看着我的眼睛！”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你真的要回去梨园。”

钟云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叶思砚冷笑一声紧紧捏住钟云栖的下巴：“你和许至君的相处中……”

然后手下发力，“你爱上了他对不对？”

“是不是？”

钟云栖被捏得痛呼出声，然后狠狠咬住牙关，冷冷地点头。

叶思砚一颗心不断地瑟缩着，他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你过来只是为了我的病。”

叶思砚冷峻着一张脸，缓缓开口。

说完任由心痛的感觉顺着心口蔓延全身，他轻柔地捧着钟云栖的脸：“你骗我的对不对？”

一双眼睛紧紧锁住钟云栖，眼底生出淡淡的希望。

钟云栖却只是说：“你弄疼我了，沈先生。”

第三十三章 触目惊心

叶思砚松开攥住钟云栖的手，一张大掌猛地扫落书桌上的物品，狠狠地说：“不要叫我沈先生！”

说完倏忽之间砸落了书桌上的灯。

钟云栖被叶思砚此刻的模样吓到了，但她的余光瞥见他的右手上被碎片扎出了血，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钟云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担忧之色，她此刻也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强装镇定地说：“我去给你包扎。”

话音刚落就迈开了步子欲走，却被叶思砚拉住了手：“不要走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伤的语气这样说，钟云栖鼻头一酸，险些流出泪来，但她生生忍住了。

钟云栖将眼底氤氲着的雾气抬手拭去，冷淡地说：“我是去给你拿药。”

话刚说完就被猛地推到了门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和许至君……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钟云栖麻木的心又开始疼了，叶思砚只要了解过她，就断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