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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件事过后，钟云栖就总是往顾家跑，两人才渐渐熟悉。

可是年少的温暖也会变质的。

谁能想到，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钟云栖趴在叶思砚的背上，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出了一直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京辞哥，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叶思砚明显地僵了一瞬。

钟云栖自嘲地笑了笑，答案他不是早就告诉她了吗？从那场《海的女儿》开始。

“抱歉，你就当我没说……”吧，都已经过去了。

钟云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叶思砚打断了。

他说：“嗯，喜欢，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第23章

钟云栖一时傻眼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她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这些都是她的幻觉？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叶思砚说喜欢她？

叶思砚的语气坚定：“小妤，我喜欢你。”

“但是，我好像明白得太迟了，你应该是不愿意接受我了。”

钟云栖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说：“对不起……”

叶思砚叹息一声，笑得声音沙哑：“我知道，回不去了。”

以前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把钟云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他知道她喜欢他，但他不想戳破这一层纸，嫌麻烦。

叶思砚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性格恶劣的人，所以他总用温柔来伪装自己。

装得久了，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笑容之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在钟云栖陷入危机之时，他选择了明哲保身，不管不问，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

半晌，叶思砚轻声问：“小妤，你喜欢沈执故吗？”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在钟云栖看不到的地方，叶思砚镜框下的棕瞳却暗了暗，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钟云栖愣了愣，抿唇道。

“……不重要。”

他都要和汤薇薇订婚了，那自己喜不喜欢都是无所谓的结果。

她可没有夺人所好的爱好。

叶思砚也没有再问，只稳稳地背着她往校外走去。

走到学校大门边上时，叶思砚停下脚步，开口道：“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钟云栖回来后，除了偶然碰上的几回，都没有与他联系过，叶思砚也没去过她家。

话问出口后，却没有得到回应。

叶思砚轻声问：“小妤？”

耳边是平缓的呼吸声，手中的伞柄也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斜……

钟云栖睡着了。

她昨夜本就熬得很晚才睡，今天又是考试，劳心费神，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睡着了。

叶思砚在接住伞和不打扰钟云栖睡觉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索性雨小了不少，叶思砚便背着她去了停车场，将钟云栖安稳地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钟云栖还是没有醒，歪着头睡得很沉。

叶思砚伸手将她鬓边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俯下身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接着，叶思砚快速坐上车，不再耽搁时间。

钟云栖身上都湿透了，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否则要感冒了。

车辆本想往左边拐弯的，却倏然转了个弯，转了个方向往另一侧开去。

叶思砚当然知道钟云栖住在哪，只不过他本不该知道的，之前是装给她看的而已。

钟云栖是被叶思砚喊醒的。

睁开眼时，是陌生的房间，和近在眼前的叶思砚。

“小妤，快去洗个热水澡，先把衣服换了。”

钟云栖还有些怔愣，茫然地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浴袍，走进了浴室。

舒适的热水淋下来的一瞬间，钟云栖满足地轻哼一声，意识也随着温暖回了温。

这是叶思砚家吗？

她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叶思砚也没和她说过自己的住址，是怕自己打扰到他和汤薇薇吗？

钟云栖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去胡思乱想。

无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钟云栖吹干头发出来时，叶思砚不在客厅里，她的手机放在桌上。

她这才发现，沈执故半小时前发来一条消息。

“钟云栖，你在哪？我有事要和你说。”

而这条消息是已读。

第24章

叶思砚看了她的手机？

她没告诉过别人她的新密码……虽然以前旧的密码是叶思砚的生日。

钟云栖莫名感到一丝不适，她打开微信，看着与沈执故的聊天界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总不能说她现在在叶思砚家里……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呢？她和沈执故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怕他误会？

钟云栖才刚刚打开输入框，正要回复。

这时，叶思砚从门外推门进来，将一袋感冒药和一身新衣服放在桌上。

“这是预防感冒的药，你可以吃一点，毕竟刚刚着凉了。”

“我家没有合适的衣服，就临时买了一身，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尺码。”

钟云栖捏紧了手机，疑惑道：“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你家吗？”

叶思砚愣了一下，轻笑说：“因为你刚刚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地址，就先把你带回我家了，抱歉，没有征求你的同意。”

“小妤，你先休息一会，等我一会，等下再送你回去。”

语落，叶思砚转身朝卧室走去，准备去哪换洗衣物。

钟云栖这才发觉叶思砚也因她的缘故，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更为自己刚刚对他的怀疑而感到愧疚。

她张了张唇，只点了点头说：“……好，谢谢京辞哥。”

其实她的手机密码很好猜，不过是她的生日罢了。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叶思砚再怎么说也与她相识十几年，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怀疑他。

钟云栖深深呼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心想大抵是自己前几天看的悬疑电影影响了自己，里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算计主角。

叶思砚进了浴室后，钟云栖才又打开手机，指尖在空中悬了许久，才发出简单的三个字。

“什么事？”

手机那头的沈执故却久久没有回复。

钟云栖也不再去看，随手放下手机，在客厅四处看了看。

电视柜上有一个相框吸引了钟云栖的目光。

她走过去，拿起相框端详许久，脚步好似被钉在了那里。

那天是钟云栖的18岁生日，叶思砚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相片中她笑着抱住游乐园的大熊玩偶，叶思砚端着两杯奶茶，站在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

这张照片曾是钟云栖最喜欢的照片之一，直到她知道叶思砚那时已经和汤薇薇在一起了。

叶思砚对汤薇薇说：“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妹妹。”

记忆猛地复苏，钟云栖想起今天叶思砚说的话。

“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那时的自己浑浑噩噩，记忆似乎也半虚半实，她也不知叶思砚究竟是否说过这些话。

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范围。

如果只是她的幻觉，那她是不是还没放下叶思砚？

不可以，不要被过去束缚了，钟云栖。

钟云栖抿紧唇，放下了相框，逃也似的，急促地离开了叶思砚家，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钟云栖猝然对上一双墨一般的瞳。

钟云栖整个人愣住。

沈执故的神情从错愕转变为阴沉，声音冷了下来。

“钟云栖，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第25章

“你在说什么？”

钟云栖颦眉，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执故。

沈执故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穿她。

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吱呀——”

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打开，叶思砚洗了澡出来，头发还湿漉着，手中提着那身衣服。

他扭头看到钟云栖呆站在电梯门前，开口说：“小妤，你的衣服……”

钟云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浴袍。

此话一出，沈执故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又黑了几分。

“不打扰了。”

他冷声说着，关上了电梯门。

钟云栖看着一层一层往下的电梯楼层，心好像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

“什么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见钟云栖没有什么反应，叶思砚走近了些，沉声开口：“小妤，你在逃避我？”

钟云栖垂眸，摇了摇头。

“……没有，你想多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要走？我说了，我会送你回去。”

叶思砚走上前抓住钟云栖的手腕，他的声音和平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