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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莫金艳去问詹树泓：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莫金艳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詹树泓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莫金艳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詹树泓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莫金艳不知道詹树泓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莫金艳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莫金艳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詹树泓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詹树泓的消息：回家没？

莫金艳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詹树泓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莫金艳沉默了一会儿，说：“詹树泓。”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022

詹树泓皱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发了玫瑰花，我以为人家肯定会送你回去。”

莫金艳没说话，如果她有人来接，会不跟他说一声？而且她朋友圈发的很早，他说来接她，明明也在那条朋友圈之后。

他不过就是心安理得的觉得，他没有管他的义务，约会兴头上抛开她不管也没什么。

莫金艳很疲倦，懒得跟他争，只说：“你把钱给我算到早上六点。”

那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跟她讨价还价，把钱转到了她的账户。

莫金艳就不理会詹树泓了，他那边同样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闲话。

没一会儿，陈英芝喊她下楼吃早饭。莫金艳洗漱完下去的时候，陈英芝正满带笑意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爱不释手：“詹树泓选的这花好看。”

莫金艳收了钱的，也就没开口解释。

“昨天你们干什么去了？”陈英芝凑到她面前问。

莫金艳想起温湉的朋友圈，说：“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

陈英芝挺满意，哼着小曲，过了片刻，说：“哦，对了，你姜阿姨，想把温湉给弄出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辜负你姜阿姨对你的期望。”

她没吭声，在想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詹树泓，换点钱。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余地，她的姑父陈横山回来了。

她从学校回来，一跨进家门，就看见他转头朝自己看来，眼神里面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笑眯眯的说：“晚秋回来了啊。”

莫金艳点点头，却浑身冰冷。

陈横山是个魔鬼，她满脑子回到那一年，他溜进她的房间欲图不轨，而她最后从阳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后对外头说，陈横山把她给赶出来了。

其实不是，是他不想当人，他是一个畜．生。

莫金艳那时还小，无依无靠，甚至还得依附他过活，根本没有办法揭发他。她也不敢说，怕他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引．诱在先，怕到时候连陈英芝都不护着她了。

后来因为詹树泓跟她在一起，陈横山就收敛了。

哪怕他现在只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也觉得恶心。

大夏天的，莫金艳手脚冰冷，回到关上门以后抱住自己，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她要搬出去。

莫金艳在陈家，是没有捞到什么钱的，她很需要钱，因为她有一个随时都会垮的身体。

她几乎是当机立断的给詹树泓打了电话。

可惜他听完姜母要把温湉送出国的事情以后，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早听说了。”

这就算是一个废了的消息，半点价值都没有。莫金艳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继续给你们打掩护。”

“犯不着。”詹树泓拒绝的干脆，“你跟我越亲近，我妈恐怕越想把温湉弄走。我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莫金艳的脑子几乎是立刻转过弯来，“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姜阿姨不用再替我着想，是不是反而不会再逼着温湉了？”

“这倒是有可能。”那边语气捉摸不定，“你想干什么？”

莫金艳说：“那就麻烦你，去给我找一个男人。”

说出口的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詹树泓那边却沉默下来，半天都没点反应。

023

半天没等到回应，莫金艳有些许不太确定的说：“你觉得这个办法行不行？”

“行啊，没有什么不行的，挺好的主意，你来我这边谈。”他漫不经心的说。

詹树泓住的是前不久她搬出来的那套房，房子里面还有许多属于新任女主人温湉的东西。

莫金艳进去的时候温湉不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刚刚洗完澡，上身没穿，下面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裤。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扫了她一眼，便飞速的进了房间。

但他太有本钱了。

饶是他动作再快，莫金艳也还是看到了他那的轮廓。

两分钟后，詹树泓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语气不善：“进来怎么不敲门？”

“你门没锁。”她说，“我以为你是特地给我留了门。”

“留门”二字，用在他刚刚洗完澡，并且穿着不合适的情况下，有那么几分偷．情男女的味道。詹树泓挑了挑眉，她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得体后，当作无事发生的转移了话题：“我的提议你怎么想的？”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他反问。

演戏而已，不用挑剔，莫金艳说：“都可以。”

詹树泓就去打了通电话，回来时问她要什么条件。最后定的是一个月六万，最后他妈要是能接受温湉，就再送她一套房。

在这个城市，莫金艳自己是买不起房的。房子当然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很需要钱，房子正好值钱。

“人我替你物色了几个，到时候你自己挑。”詹树泓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莫金艳说行。

詹树泓看也不看她：“你姑姑看重条件，怕她到时候成为阻碍，给你找的条件都不错，就是没那么好看。”

顿了顿，说，“你也清楚，大部分人，躲着你都来不及。”

这听着让人不太舒服，但是是实打实的实话，她垂眸没什么语气的应着：“嗯，脸不好看没事。”

十几分钟后，几个男人来到了这里。

莫金艳都认识，他们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只是长相何止是詹树泓说的不好看，几乎可以用“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