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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在冰箱里，记得热一热再吃。——

夜北枭只觉鼻尖泛酸，却只是默默地将便利贴重新贴回冰箱上。

他走进卧室，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钻进鼻内。

夜北枭心空了瞬，有种南曦还在的错觉。

他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下意识地朝另一侧抚去，空而冰凉。

他望着吊灯，嘶声低喃：“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的干脆点。”

一连几天，夜北枭都没有去公司，直至第四天，他才让吴晖送一张新的电话卡过来。

吴晖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了过来，他不得不放慢了呼吸。

他走进，就见夜北枭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坐在地板上，周围都是空酒瓶。

“夜总？”

夜北枭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一言不发地拿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吴晖见状暗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电话卡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后转身准备离开。

夜北枭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也觉得我很混蛋对不对？”他看着手里的酒瓶，满目颓然。

吴晖紧了紧手：“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伤害了相爱十年的女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说完，他大步离去。

夜北枭唇线颤抖，好不容易被酒精麻痹的痛苦像是浪潮袭来。

最终他还是泄了气，将新的电话卡换上，拨通了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号码。

良久，电话那端终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你好？”

夜北枭心一顿，缓缓坐直了身子，嘴里的千言万语在此刻只化成了一句眷恋的妥协。

“南曦，我输了。”

第十一章 她在医院

病房里的南曦身形一僵。

居然是消失了一个月的夜北枭。

死寂的沉默搅得夜北枭满心烦乱：“你在哪儿？”

南曦望向门外正在跟医生说话的裴亦川，轻声道：“以后别再联系了。”

说完，她断了电话，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裴亦川走进来：“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很快就能出院了。”

温润的声音让南曦因夜北枭而起伏的心平缓下来。

或许一个月前的她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能从深渊中脱身。

裴亦川见南曦发呆，不由皱眉：“不舒服吗？”

南曦摇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老天爷对我还不算太坏。”

闻言，裴亦川目光中多了份温柔：“老天爷从来不会亏待善良的人。”

“嗯。”南曦弯了弯唇角，却红了眼。

而另一边的夜北枭见自己又被拉黑，愣了愣后猛然将手机摔了出去。

他靠着沙发，望着吊灯自嘲一笑：“夜北枭你真他妈窝囊，没了她，你还活不了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夜北枭才踉跄着起身，将落在地上的文件袋踩在脚底，走向浴室。

几天后，天晟集团。

西装革履的夜北枭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了公司。

可办公室外那空无一人的秘书位置，却让他脚步一滞。

跟在身后的吴晖见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他看着夜北枭走进办公室，一言不发地投身进工作，犹豫了几秒后才小心开口：“南秘书的事……”

“还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干什么！”夜北枭眼神一凛。

吴晖皱起眉：“夜总，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说她。”

为南曦辩驳的话似是点燃了夜北枭的怒火，他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摔：“难道不是她先不要我的吗？”

吴晖抿抿唇：“昨天我给您的文件，您没看吧。”

夜北枭不言，只是呼吸因为怒意而沉重了几分。

“果然，我准备了备份。”吴晖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南秘书的为人您比我们都清楚，夜总要是因为我暗中调查她而辞退我，我没有意见。”

他停顿了顺，劝慰的语气多了分诚恳：“但南秘书是个好女孩，您已经弄丢她一次了，不想您再后悔第二次了。”

听到这些话，夜北枭的怒火霎时像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也不想弄丢，是她不要他了……

夜北枭看向桌上的文件，慢慢地将它拿起拆开。

当看见南曦病例报告上“骨癌”两个字时，夜北枭心脏骤然紧缩，刺骨的疼痛在瞬间漫延全身。

他瞪着吴晖，两眼渐渐泛红：“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吴晖叹了口气：“我查清楚的时候南秘书已经动完手术了，而夜总……你也不再想听。”

夜北枭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他下意识地想抹把脸，却发现手颤抖的不像话。

他抑着喉咙的苦涩：“她在哪个医院？我要去找她。”

说着，夜北枭撑着桌沿站起身，双腿却因瘫软而滑倒。

吴晖忙扶住他，面露难色：“夜总，我觉得您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夜北枭一怔。

无奈下，吴晖将这些日子裴亦川陪伴在南曦身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夜北枭整个人都定住，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医院，302病房。

今天是南曦出院的日子，医生叮嘱她记得每月来复查后，话锋一转：“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你能这么快出院也多亏了他的照顾。”

一旁的护士也附和道：“对啊，我值夜ʟʋʐɦօʊ班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还守在你身边，曦曦，以后你们结婚了可别忘了给我们送喜糖啊。”

南曦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说不清的酸涩。

这时，裴亦川发来条短信。

——我马上就到，等我。——

简短的一行字像颗石头投进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波澜。

南曦看着满脸祝福的医生和护士，忽然释然了。

也许她的人生就像这一场病，终是有一抹属于自己的希望。

她低下头，回了条信息。

——好，我等你。——

南曦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无形的担子也慢慢卸下。

她忍不住翻出这些日子和裴亦川的聊天记录。

那字里行间的关心就像窗外的阳光，照的她心里暖洋洋的。

再想起奶奶将裴亦川认成了孙子那一幕，南曦眸色微微一亮。

她想，她在三十岁应该会得到幸福吧。

十几分钟后，裴亦川来了。

他站在门口，照进房间的阳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暖柔和。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裴亦川走进接过她手中的包，一如既往地关心。

南曦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语气轻柔：“你还记得那张插画吗？”

裴亦川心跳快了瞬，提着包的手不由收紧：“记得。”

他看着南曦的眉眼，语气中多了分忐忑：“所以，你现在要给我答案？”

南曦点点头，笑说：“裴亦川，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话音刚落，“嘭”的摔落声打破了两人越渐明朗的气氛。

南曦一愣，朝声源望去。

只见夜北枭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口，双眸怔怔地望着他们。

第十二章 聚散

夜北枭僵在原地，恍觉呼吸都因为南曦那句话被扼住。

南曦缓缓站起身，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裴亦川看着夜北枭，声音带着丝似有若无的挑衅：“我当然愿意。”

像是宣告自己赢得了胜利的姿态让夜北枭面色一沉。

他看着南曦，喉间发紧：“曦曦，我……”

话还没说完，裴亦川忽然牵起了南曦的手：“我们走吧，奶奶还在等我们。”

南曦感受着掌心的暖意，终是将目光从夜北枭身上收了回来：“嗯。”

当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脸从面前越过，夜北枭心狠狠一揪。

“曦曦！”他拉住南曦的左手，眼尾泛红。

南曦脚步一滞，犹豫了瞬后挣了挣，对方反倒收紧了力道。

“夜总，你不会有强人所难的癖好吧？”裴亦川紧皱起眉。

夜北枭冷睨他一眼：“我在跟我女朋友说话。”

闻言，裴亦川嗤笑：“我想夜总弄错了，曦曦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谁也不肯放手。

左手的颤抖让南曦一愣，视线再次落在夜北枭身上。

他在害怕吗……

“我跟他说几句话。”南曦看向裴亦川，眉头微蹙。

裴亦川眸底划过一丝抗拒，但看到她示意自己放心的眼神，还是放开了手。

“我在楼下等你。”南曦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而两人亲昵的眼神交流却让夜北枭更觉心涩。

明明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觉得她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好像再也追不上她了。

“曦曦……”

南曦垂眸，缓缓抽出了手：“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夜北枭心一颤，收紧了双拳：“我不同意。”

听见他决绝的语气，南曦眼眶一酸：“我对你失望了，我不爱你了。”

夜北枭呼吸猛地滞住，急切地想要从她身上找到撒谎的蛛丝马迹。

“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病情，所以你选择了放弃吗？”

南曦红了眼，满心悲凉：“你错了，死心不是一瞬间，是靠着失望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她抬手抚向自己的眼角：“你看我，和十年前相比是不是老了很多？”

夜北枭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却又无法说出一个字。

可十年的感情，他怎么能因为一个误会放弃。

“我曾经深爱的那个人会给我自信，会告诉我自己他值得被爱，会让我有信念和勇气规划我们